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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馐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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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番外:一场游戏一场梦(下)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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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多出去走走,看看医院以外的世界。”

    安然点头,“谢谢主任。”

    安然并没有回自己买在医院附近的小套房,而是直接回了父母在大学的教授公寓。

    “爸爸妈妈,我放年假,这十天请多关照了。”安然笑眯眯地对父母说。

    余教授一听,连忙张罗去菜场,晚上给女儿加两个小菜。余妈妈则拉了女儿到一旁,两母女说悄悄话。

    “安然,你还记不记得姑婆在松江的老房子?”

    安然点点头。安然的姑婆是本城少数几位精通顾绣技艺的顾绣大师,于顾绣文物的修复与保护方面是首屈一指的专家。安然的母亲正是师从安然的姑婆,后来才认识了安然的父亲的。

    老人家一生未婚,独自住在位于松江缸甏行老街的大宅里,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对于顾绣技艺的研究上,除了安然妈妈外,另外还带了两个徒弟,希望能将这门刺绣艺术传承下去。

    两年前老人家在睡梦中溘然长眠,留下一幢保存完好的古老宅院,以及大量古董文物。老人家并无子女,血缘最近的亲戚便是安然的父亲了,就在律师打算要宣布由安然父亲继承老人家的遗产时,老人家的一位徒弟却出示了一份遗嘱,声称老人临终前立下遗嘱,将整座老宅馈赠给她。

    为求谨慎起见,律师要求验证遗嘱真伪,最后证实那份所谓遗嘱是伪造的。

    那徒弟不服,手执遗嘱,将安然父母告上法庭。

    毕竟关系到被评为一级保护建筑的古老宅院,又事关顾绣大师,案件被慎重对待,案件取证与庭审整整历时两年之久。

    这时听母亲提起,安然心中了然,“已经判下来了?”

    安然妈妈点点头,“已经判下来了。你趁放年假的时间,陪妈妈一起,去整理整理罢。”

    安然挽住了母亲的手臂,靠在她肩上,轻声道:“好。”

    次日两母女目送安然爸爸出门上班后,便一道往松江老街去。

    城市日新月异,古老的街巷渐次被宽敞的马路与高楼大厦所代替,只有缸甏行老街,仍保留了明清时代的建筑特色,依稀仿佛能看见旧时的光景。老街沿街的门面房多半都开了店,有餐厅有茶馆,亦不乏专卖松江飞花布料子的布店和做传统点心的小吃店。因并非节假日,老街上的游客不多,反倒更显出江南古韵来。

    律师等在老宅的门前,见两母女同来,忙上前打招呼,随后揭开门上的封条,推开微微吱呀作响的木门,请两人入内。

    “诉讼期内,房子和里面的物品就都封存了,这是清单,请过目。”律师取出一份清单,递交给安然妈妈,松了一口气道:“总算不负余小姐所托。”

    安然的姑婆一生未婚,始终都是余小姐。

    律师又详细解释若干事项,待办完手续,表示保持联系后,便将偌大宅院留给安然母女,先行离去。

    这宅子并不算大,不过是前后两进的院子,临街的门面儿原本是顾绣作品展示与出售用的,因安然姑婆病故后宅院的归属一直在打官司,遂关门停业。时隔两年,安然身处其间,不由自主地升起物是人非的感慨。

    两母女一边低声交谈,回忆往事,一边将屋里大致打扫一遍,中午在隔壁点心店各要了一碗虾肉大馄饨,两母女吃得再香不过。整理完前头,母女二人又往后头院子里,清扫落叶,从杂物间取了水桶出来,筹满了水冲洗青石板地面。

    安然看着水迹渐渐洇进青石板的细小缝隙里,淡淡想,感情大抵便如同这水渗透进青石板一般,不知不觉又无法抗拒。若要它不留痕迹,惟有等时间流逝,水蒸发在空气里才行,别无他法。

    到了晚间,安然爸爸下班,打电话给妻女,询问进展。

    “姑婆的老宅整理得如何了?”

    “不过整理了十之一二,要想统统都打扫整理出来,没有三五是不够的。”安然妈妈轻声细语地与老伴汇报。

    安然见母亲与父亲讲电话讲得起劲,遂悄悄退出客堂间,取了钥匙独自在偌大的宅院里探险。因遗嘱官司打了两年,这处宅院一直关着,所有房间的门都落了锁。律师虽则留下钥匙,上头还贴着对应的号码,但真要仔细将每间屋子都整理出来,也是件不小的工程。

    律师移交了一大串各种材质形状的钥匙,统统穿在一只大铜环上。铜环想必很有些历史了,被摩挲得锃亮,透出一股子悠远的味道来。

    安然检视一枚枚钥匙,忽然被其中一把样式格外别致的吸引。那钥匙黄铜质地,钥柄镂刻着透云纹路,百转徘徊,匙头如同迷宫般铸得回转曲折。

    安然翻过来一看,是二楼三号锁。

    安然一时兴起,趁暮色四合,天光未尽的当口,自己上了二楼。

    二楼是姑婆年轻时起居生活的场所,后来年纪大了,行走不便,这才搬到楼下来住。然则楼上仍保持着早年的格局。上楼去头一间是起居室,陈列着姑婆惯用的古琴,常看的书籍,品茶用的茶具,临着后头一溜走廊的窗下摆着一张罗汉床。中间一间则是姑婆的卧室,门内挂着帘子,看不见里头的情形。最里面则是一间小佛堂,每当过年来给姑婆拜年,一家人都要进佛堂给祖先磕头。

    安然对照门锁,起居室正是三号锁,遂小心翼翼地将铜钥匙插.进古老的铜锁内,轻轻转了一下,没有反应,又微微用了点力气再转了一下,这才听见“咔嗒”一声,铜锁开了。

    推开门,合页略略发出一点“吱嘎”声,空气中扑面一股浮尘味道。

    安然忙走到底,推开临河的窗,空气顿时流动起来,带起一阵小风,掀动琴桌下头桌布的流苏。

    房间里依稀仿佛还留有姑婆生活的残影,旧时的器物似依附着主人的精魂。

    暮色终于将最后一点天光替代,窗外有潺潺水声,自打开的窗口望去,河对岸的人家已经亮了灯,透过一层淡淡的毛玻璃,隐约能看见人影走动。

    安然在靠窗的罗汉床轻轻坐下,起伏的心绪渐渐平复。

    倏忽有萤火虫从外头飞进来,在屋内忽高忽低地盘旋。

    安然还是第一见到真正的萤火虫,大是好奇,遂屏气凝神,待萤火虫飞得近了,伸出双手打算将之拢在手心里。不想那只萤火虫在她跟前蓦然朝另一侧飞去,安然扑了个空,失去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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