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大了一两岁面容英俊的男人在他面前露出颇为歉疚的笑容,眼神里不掺杂任何弄虚作假的成分,张珂笙是有点相信面前这位的人格的。
至少,这几年的交往认识中,青年一直对他不错。
“……杜爷爷是我尊敬的长辈,他的要求我未有能力帮忙,珂笙也要向他说声‘抱歉’。”他道。
他的话和笑一直滴水不漏,杜元文怔怔的看了片刻,才苦笑道:“我就知道是这样,爷爷让我来办这件事,实在是为难了你我。”
张珂笙没有接话,含笑不语。只是微垂的视线有点点冷。
沉默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杜元文突然站起来握住端坐在西洋椅子上清俊男子的手,“珂笙,同我去一个地方吧。”
男子手上都有淡淡的香气,杜元文说话之际一直抓的紧紧的。
张珂笙微微蹙眉,见挣脱不开只有彬彬有礼的答应,再借着起身直走的动作抽出手,往前走了一两步后侧身对身后站在原地的人道:“杜大哥,不走吗?”
身后人向被惊醒一般,笑容灿烂的走近:“走的,走的。”只是,在男子转身之际,眼神变得深沉。
不断向后倒退的大树枝叶遮掩了杜家大宅,小汽车载着杜家大公子和张珂笙驶向某个地方。
坐在车内,杜元文一直很健谈的同他说话,话题中并未提到要去何处。他仿佛很能让人放松,即使张珂笙谦和有礼的有些疏离,也不能不和他聊上许多句。
虽然知道自己的态度是什么样,但张珂笙从认识杜元文到现在都一直存有疑惑,他不是很明白,是什么原因能让杜元文对他疏离冷淡的态度不受影响的。
在从前,张珂笙还有写过信给张老爹提过几句,得到他老爹回信后,也是随遇而安的安抚。所以,至此他便没有将这个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事情放在心上了。
早上的那一出,让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哪怕与父亲再好的朋友,那也只是他老爹的朋友,不是他张珂笙的。可以说,除此之外真的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如果说杜元文真的对他有所愧疚,那也不过是抚慰自己良心上的不安,张珂笙从来没忘记过他老爹的一句话:“人各有身份,你要谨记身份。”
什么人是什么人,并不是以自己为中心的。所以,哪怕是杜元文借着自己的身份和他相交这几年的情分帮他爷爷做说客,那也是因为他的身份在那里。
心中自有计较的他慢慢理清了思绪,待到了目的地,便让他好好看一看那是什么地方吧。
一路上两人看似了得很开心,其实都各有思量。谈笑中杜元文眼不离他对面俊秀如竹的男子,偶尔间发出不易察觉的叹息,颇为遗憾的瞥了眼两人相隔的距离。
虽然两人都坐在后座,但上车之后,张珂笙便跟他拉开了距离,并在坐好后望着他,面上是宛如春风的淡淡笑意。杜元文那一微微不悦的蹙眉瞬间便舒展了,只当青年是矜持有礼,本有风仪,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 君戴花
那是最胡同里的一座民宅。
有人打开了后门慢慢的推开,看见来人并不显得惊讶,显然在此之间是有人来通知过。
“人在里面吗?”杜元文问。
“在,找人照顾着的。”
杜元文点头,想来不会有意外的。他侧身对张珂笙道:“我带你见个人。”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只是见一见。”
张珂笙早已了然,只是没想到杜元文和他爷爷一样没有死心。不过已经身在这里了,他是不介意有什么人会等着他见的。
杜元文见他面上没有什么不悦,便放心的领着他往前走,在下人推开的一间房门外停下。
里面坐着一个眼神呆滞的女人,无神的看着空气中某个地方,嘴唇偶尔微张,神经质的喃喃自语。偶尔脸色一变,会大声大叫。
除此之外,女人被照顾的很好。至少,头发被人梳的一丝不乱,面容干净,如果不是呆滞的眼神,和奇怪的自语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的。
站在外面的人都没有惊扰她,杜元文微微侧头向身边的人看去,青年男子除了略带疑惑惊讶的眼神静静注视着屋内的人外,并无其他表情。
察觉到脸上的视线,张珂笙回望过去,见是杜元文正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他不动声色道:“杜大哥带我来,就是见这个女人一面吗?”
真是个敏感的小东西,杜元文慢慢收回视线,微微一笑,然后略微感叹道:“你看出来了吧?那个女人与常人的不同。”
张珂笙静静听着,视线又挪回屋里女人的身上,她正在摇晃身下的椅子,疯疯癫癫的,玩得很开心。
“嗯。”
“她在疯之前,是个很正常的女人。她也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可以很妩媚多情……而她在成为这个样子之前,也确实是如此。你一定不知道她是谁,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又为什么会被养在这里。”就像一座牢笼,关押神志不清的人。
张珂笙挑眉,表示自己确实不知道,而屋内的女人已经突然趴在了椅子下面,试图将它顶起来。如果不是她疯癫的行为,光凭她的容貌,确实像杜元文说的那样,可以很妩媚多情,而现在的她只能在别人眼中过着疯子生活,自己却浑浑噩噩无所知。
“她是我父亲的表妹,我该叫她表姑。”
……
他眉眼处透着惊讶,没想到屋内的女人与杜元文会有这样一层关系,而站在他身旁的男人,目光早已变得平淡无波,仿佛说话的惆怅语气都不曾出现过。
张珂笙敛下神色,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只能停停顿顿的发出一句疑问:“那,那她……怎么会成这样?”
按说杜家这样一个大家族,对旁系都有着照拂,且屋内的女人是杜父的表妹,关系说来并不差,变成这个样子也未听说过找过什么人麻烦。
杜元文唇角的笑变得微微苦涩,他没有回答青年为一解尴尬气氛的问题,朝守在一旁已久的下人道:“小烬呢?”
那人回道:“小少爷在屋里,说不想吃饭,只躺在床上不肯起来。”
杜元文好像对此习以为常,“把他叫醒,然后让他过来找我。”
“是。”
张珂笙不知他要叫的人是谁,但凭感觉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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