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希在外面游荡到九点多钟才病恹恹地回了家。期间手机响过无数次,都被她按掉无视了。在外面哭了半天,逛了街,还去了自助餐厅吃了丰盛的晚餐,直到把身上带出来的钱都花完,她的心里才好受一点。
在门口,她还在掏钥匙,大门就从里面被猛然打开。
乔希抬眼看去,入目的是乔准那铁青的脸。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打电话给你为什么不接?”那语气凶狠的问话一个接一个地砸过来,换做平常,乔希早就点头哈腰恨不得扑上去求饶了,今天却没有卑躬屈膝的念头。
侧身钻进屋内,乔希甩掉鞋子,把逛街买来的东西一股脑扔到沙发上,就径自去洗漱间洗脸。
乔准跟过来,站在门口冷着脸,“问你话为什么不回答?”
和着哗啦啦的水声,那压抑着怒气的嗓音让人头皮发麻。
乔希洗完脸,慢条斯理用毛巾擦干净水渍,这才抬起头来和乔准对视。
她也不说话,眼神冷漠而怨怼。一时间屋子里都没有声音,四目相对不过几秒,乔准便眉头紧皱,“你到底怎么了?”
“哼。”从鼻腔中爆出一声冷哼,乔希离开洗漱间,到客厅里拎起包包和购物地就走向楼梯。
乔准忍无可忍地拽住她的手,“说话!”
乔希被扯得一个踉跄,差点踩空楼梯,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知道自己如果不说清楚,乔准绝对会不罢休,便扯扯唇角,“耍我玩有趣吗?”
乔准脸色难看道,“你在说什么?”
“骗我那么多年,给你当了这么多年笑料,你开心了吧?满意了吗?!”乔希又冷笑一声,甩开乔准的手,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乔希一向对他唯命是从,就算略有不满,也从来不敢当面给他脸色看,除了前两次他们因为余宛书而闹别扭。而这次乔希的怨气和怒火明显要猛烈得多,如果单是余宛书的问题,乔希没理由发这么大的火。
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乔准走上楼,来到乔希房门外,象征性敲了两下门,便转动把手,准备进去。没想到乔希却从里面把房门反锁了。
“乔希?”乔准若有所思地看了房门半晌,沉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希将枕头砸向门板,控制不住地咬牙说,“你自己知道!”
这幼稚的单纯的发泄怒火的举动让乔准失笑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打开门,我们好好谈一下。”
听到乔准还能笑出声,乔希就觉得脑内最后一根神经都崩裂了,她忍住哭意,红着眼眶跑上前猛然打开门,用力推了张开手臂,微笑着迎接她的乔准一下。
乔准猝不及防,狼狈地后退几步,脸上还维持着惊愕的神情。
乔希双拳紧握,“你三年前就知道了,是不是?”
乔准愣了一会,结合乔希的表情才明白她所说的是什么。一旦想通,他难得露出了略显惊慌的神色,“你怎么知道的?”
“哈,如果不知道,还要傻乎乎地继续被你骗呢。”乔希冷冷和乔准对视,眼泪却滴落下来。连忙伸手擦掉眼泪,乔希深吸口气,转身回到房里,“我在也不想看到你了。”
说完,就关上门,落了锁。
乔准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现在他总算是知道了乔希反常的原因。如今追究她是怎么知道的根本没有意义,重要的是向她解释清楚。
乔希气到不接电话,不理睬他,动手推他,却还是为了他掉眼泪,不正是说明她的在乎吗?只要还在乎,就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乔准呼出口气,又敲了敲房门。
这次乔希没再扔个枕头来,而是选择沉默面对。
“乔希,我知道欺骗你不对。但不要胡思乱想,我没有耍你玩的意思。”事到如今再掩饰他那从前就有的可耻念头以及过剩的自尊心以及没有必要了,乔准和颜悦色地隔着门板对乔希说,“是我不对,我不该骗你,但我只是……很喜欢你,别生气了,好吗?”
“和余宛书的事情也是骗你的,我没有和她在一起过,以前也只是校友而已。故意让你误会,是想让你吃醋。”
“乔希,你听到我说的了吗?”
乔希躺在床上,听到乔准语气低缓的解释只觉得好笑。
放羊的小孩一次一次地欺骗大人,结果等狼群真的来的时候,已经没人相信他的求救了。她也是一样。被乔准不厌其烦地戏弄了那么多次,她已经忍了好久,但因为喜欢,她从一开始就输了彻底,所以被逗着玩,能让乔准开心,她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可怜。
直到这次,是真的让她伤了心。
连身世问题都可以骗她,那么,乔准还有什么慌说不出来的?
情侣间的玩笑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的,她现在连乔准说的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敢相信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根本就是最倒霉的人,乔希头晕脑胀,下午的哭泣和游荡又耗费了她许多体力,伴着乔准忽近忽远无奈的解释,没多久,她居然睡着了。
秋夜漫长,乔希睡得昏昏沉沉,好像深陷在泥潭里,总要挣扎着往上爬,否则就有被憋死的危险。
耳边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乔希受惊地掀开被子,这才呼吸到新鲜空气。
难怪她在梦里总觉得呼吸不顺,原来是蒙着被子……
靠床呆坐了一会,乔希才拿过手机,见屏幕上闪烁着严文信的名字,这才按了接听键。
“你终于接电话了!昨天给你电话为什么不接?到底怎样,你和乔准谈过了吗?”一接通,问题就劈头盖脸地扑了过来。
乔希被勾起伤心事,怔怔地透过窗帘,看向那高远的一角天空,鼻头一酸,又哽咽起来。
严文信听到她似有若无的哭声,立刻不知所措,“喂,喂,你、你哭了?没事吧你!”
乔希摇摇头,想到对方看不到她的动作,又勉强说了声,“没事……”
“这还叫没事吗?你在哪里,在家吗?”
“唔。”
“你等着,今天我休假,我去找你。”
严文信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乔希坐在床头,只觉得世界灰暗,泪眼朦胧中,早晨的阳光穿透云层直直照射下来,刺痛了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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