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迅速恢复了精神，仿佛那个晚上的那声叹息只是星衍午夜梦境里发生的事情，遥远而模糊，弄得星衍无从追问。
和程尹墨的事情星衍没有和任何人说起，包括大师了了，不过大师毕竟和大黄超人那些凡夫俗子有着本质的不同，凭着敏锐的嗅觉在星衍故作淡定的表象下嗅到了她内心暗藏许久的异动，于是极其猥琐地长时间地凝视着星衍，她不说话但是摆出一副很欠的表情，似乎在说，小样儿你继续装，大爷我什么都知道！星衍什么都不说，也长时间地回望着她，直到她失去耐性，嚷嚷着行啦行啦，没有就没有这么看着我干嘛，对我有意思啊。
似乎是极有默契的，星衍和程尹墨没有对任何人说起他们的关系，严格说起来他们并没有对对方承诺过什么，所以也不能说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如果非要说有，只能说星衍在两个人的相处中撤掉了原本的心防，而程尹墨自始至终都是那个样子。
在校园里遇见的时候他仍然会站在人群中对她点头微笑，偶尔没有人在的时候他喜欢把手放在她柔软的头发上，他会轻轻地扯掉她的帽子，她总是喜欢穿有毛茸茸帽子的衣服。约在食堂吃饭的次数也多了，虽然很多时候还是会和了了一起，不过星衍偶尔会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把自己的菜放进程尹墨的盘子里，并且越来越顺手。她不挑食，也没有其它娇生惯养的习惯，每次打了饭在其它女生的抱怨声中安静地把盘子里的食物吃完，若一定要说，她吃饭的速度有点慢。偶尔吃不下了，或是怕他等的不耐烦了才会偷偷地塞给他，有时候是一块无从下口的排骨，有时候是一根过长的菜心。
日子还是那样不紧不慢地过着，和之前似乎没什么不同，可是明明又有些东西不一样了。星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时不时地有一丝感慨从心底深处像水泡一样冒了出来，浮出水面随着“啵”一声轻响，那个泡泡就碎裂在空气中，不见踪影。有时时候冒出的是羞涩，偶尔也会有隐隐的不安，但更多的还是甜蜜。
同样让她困惑的还有围绕在程尹墨身边的“四盆水”甘莹莹同学，了了贴在玻璃上看了半天，眯着眼睛一阵唏嘘，“在捍卫自己领土主权这一方面动植物还是有一定区别的，即使是只小狗都知道定时在自己的地盘上尿尿，向同类标榜自己的领域。你这颗冬瓜呢，人家都都要把你的帽子染成绿色了，你还无动于衷。”随后她转过头无奈地摇了摇，“唉……不过冬瓜本来就是绿的。”
星衍伸头看了看，什么都没说，又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晒太阳。了了在前一排，哼哼唧唧了一番也坐了下来，“不看也对，眼不见为净！”
此刻星衍和了了正在教学四楼最边上的一个小教室里晒太阳，在靠窗的一排座位上支起头就能看到楼下的笔直的路和两旁的小花园。
春日的阳光很好晒得人昏昏欲睡，花园的石凳上和弯弯曲曲的连廊里都有人在晒着太阳聊着天。连廊上的紫藤还没有冒出嫩芽，只有缠绕在架子上的枯枝，所以能很清楚地看到站在里面的两个人。程尹墨拎着一个袋子站在那里，甘莹莹捧着一叠资料，一边说话一边仰着头看着他，阳光在她年轻的脸上掠过，遮不住的神采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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