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句话就惊慌失措地跑了出去。
“小昊。别想那么多,不要想了。放松…慢慢放松……深呼吸…吸气……呼气……”陈文莲坐在吴昊身边,脸上挂着泪水,硬是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吴昊按陈文莲的话做,脑袋很快真的没那么痛了,只有身体隐隐作痛。
“妈!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老了那么多。昨天你还没这么多白发的,还有这个是谁?”吴昊瞅着母亲花白的头发,憔悴暗淡无光的脸庞,还有她那双粗糙的手。他非常难过,眼睛立马就红了。这个时候吴月刚好带着医生出现在病房门口,指着吴月问道。
双眼无神,脸颊无肉,一口牙齿微黄之余某个门牙,还缺了一截都舍不得花钱去镶回来的就是陈文莲了。她的身躯已经不复往日硬朗,开始有些佝偻,脸上皮肤也有些皱褶,深深的鱼尾纹粗糙的手掌挂满了风霜。向后扎起的秀发黑白相间,经过岁月的侵蚀不再柔顺。朴素的衣衫穿得已经发白,好些地方都快要磨穿。这个朴素节俭不沾一点水粉的就是吴昊的母亲。
“我是你妹妹吴月啊!你不记得了?”吴月的泪水哗哗直流。包扎成这样,还失忆了,这伤得什么时候才能好啊,好了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吴月,吴月不是在读小学4年级,只有这么高吗?”吴昊艰难地用手举到床边,离地大概一米五左右的位置比划着吴月的身高。
陈文莲一呆,开始有点明白了,马上拉着医生到房外,迫不及待硬咽地问道:
“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提到昨天坐船离开去的美国,睡醒就在医院了。他好像只记得十年前的事,这十年他在美国工作的事全忘了。”
“大妈你放心。这很可能是脑震荡引起的暂时性失忆,慢慢可能就会记起的了。刚刚检查的时候,他没有头晕也不呕吐,应该没什么大碍的。下午我安排他去做个详细的检测,放心。”
画面转换,几天后……
“你看这张,这里就是你在美国时工作的地方,你看你的脸黑不溜秋的,头发还乱得像个鸡窝,在煤坑里挖煤炭很辛苦吧?再看这张,这张是你放假时到附近海滩上玩的照片。你看你笑得多开心,多帅多俊。周围全都是穿着比基尼的美国妞,你看你那猪哥脸口水都快要留出来了。”
病房内,吴昊看着吴月手中的照片。别说什么比基尼美女,就是照片里的自己,他也感觉很陌生。如果不是照片里的人,真的有点和自己神似,他肯定会认为是吴月拿着别人的照片来忽悠自己的,她讲的是别人的故事或是她编的故事。
吴昊不再敢试着回忆在美国的一切,这几天试了几次,每一次都会感到脑袋好像被人剥开撒盐一样,几乎每次都差点痛晕过去。
“你看,这就是我们的家。叫天星花园,是政府开发的廉价房,离医院很近。虽然只有一百方,但都是你在美国辛辛苦苦攒下的钱付的首期,也是你在美国攒下的钱供我读书的。”
有铁一般的照片为证,即使没有印象,吴昊也只能相信,相信自己这十年是在美国做非法劳工。
不过,吴昊还是有疑惑,为什么自己会受枪伤刀伤,难道坐船回来遇到了海盗?还有,自己是经过抢救才转来这医院的,哪又是在哪抢救,谁办的转院手续。
这些问题医院也回答不了,吴月和陈文莲更是一问三不知。吴昊只好强迫不要多想,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还活着,而且回到了家人的身边,和好好养伤然后好好地生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哥,我好开心。虽然十年来我们是第一次的见面,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在医院见的面,但我和妈都很开心。你知道为什么吗?”吴月笑了一下,接着道:
“哥,你要快点好起来,最好能在过年之前出院,我们十年没在一起过年了。每逢佳节倍思亲,这十年来无论大节小节,春节还是中秋节,我和妈都是马马虎虎草草应付就算了。我们都在想你在大海的彼岸一定过得很孤单。工作一定很辛苦,生活得一定很清苦,可能还会穿不暖吃不饱,才能攒下那么多钱给我们寄回来……”
吴月越说声音越低沉,带着重重的鼻音。原来她的脸上已经挂着两行清泪,不过这是开心的泪水……
这是一种怎样的气氛?吴昊说不清道不明。每逢佳节倍思亲的记忆他没有,但吴月的话是她藏在心底十年的话,娓娓道出的最心底的感受与期望,不需要任何技巧也具有极强的感染力,他的眼眶不由也有泪水在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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