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这样温柔可爱的狼,这恐怕连幼儿园的小盆友都知道。他捉不着羊是应该的,谁让他挑食不想吃草想吃肉的?再说了,这都捉着羊了,编剧还怎么继续讲故事?难道说邪恶终于战胜了正义?善良终究敌不过狡诈?他被哀太狼欺负是有些委屈,可这不是童话片么?进行适度的夸张渲染也就很正常了。正因为在现实生活里,这样的男女关系几乎不存在,所以才不免让人心生寄托,看着,也别有番滋味。”
刘意则又说不出话来。
不多久,动画片就随着悲太狼的一句“我一定会回来的”结束了。刘意虽说眼睛一直正对着前方,可心思早歪到一边去了:鼻子里飘满唐心的发香不说,就连身体也莫名的燥热起来。他不禁解开领口的纽扣,正愁热火无处驱散,忽瞅到电视右侧的那台老风扇,顿如获至宝,忙起身去开。
“不要!”唐心话音刚落,刘意已开了风扇。
只听扇轴“嘎巴嘎巴”地痛叫了几声,扇叶便“咯吱咯吱”地摇晃了起来。
刘意吓得忙又关了。
唐心则用拖鞋点着地,低头愧声说:“对不起…,又让你见笑了。你真得很热么?要不,我用手帮你兜兜风?”
刘意听了,忙又坐回到她身边,并顺着这话说:“那我可真是太荣幸了。殊不知,你的这双纤纤玉手就好比那《西游记》里的芭蕉扇,任凭它火焰山如何炙热、怎样焦灼,对你来说,也不过就是轻飘飘的三两下而已。”
唐心听后,一面抿嘴笑着,一面还真就在刘意的耳边煞有介事地扇起来。
这么一来,刘意只觉自己全身都软了。只有一处硬着。
他一面颠着自己的拖鞋,一面搓手囧笑说:“下…下面,是不是该…该安排一些纪念性的活动了?”
唐心听后,缓缓地放下了扇风的手。她也不言语,只专心地看起电视里的广告来。
刘意见状,越发紧张了;一抬腿竟将一只拖鞋甩进电视柜里。他忙俯身去取。
只听身后的唐心说:“原来你到我家来不是为了看我送我,只是怀揣着些坏心思!”
刘意此时正手持拖鞋,一听这话,也未来得及穿上,忙起身站直,将拖鞋扬至耳根,急说道:“我…我要是有什么非分之想就咒我这辈子都光着脚丫,没有鞋穿!”
“那你刚刚在心里想什么?”唐心也忙接过话茬;见刘意正欲解释,又抢着补充说:“我知道你是绝不会对我无故撒谎的!”
说完,她便开始频繁调换着电视频道。
刘意则踌躇着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他想:我要是不加掩饰地直说,她势必会生气;可如果真昧着本心胡说,便又的确不是自己的为人了。这可怎么是好?
犹豫半天,他终于还是——起脚将另一只拖鞋也脱下,放置于地上;然后直起身,深吸口气,一脸郑重地说:“我…我也就不瞒你了。我刚刚其实是想…想邀请你的嘴唇到我这儿来逛逛…”
唐心听后,面红直至耳根;随即,颔首低声说:“你…你怎么好意思把这种话也说出口…?”
刘意见她这般反应,相比之下反十分心宽了起来。他又悄声坐回到唐心身边,想:我既已都无顾忌地说出口了,又何必害怕再被拒绝?刚想问她是否同意,但再一回想:这不犯傻么?她即便是同意也肯定会装作不同意,不如,不如就先吻后奏?至于后果——死,那么也就死而无憾地让我死这么一回吧!
盘算到这儿,刘意便直勾勾地盯起唐心的面容看:但见静静的港湾下泊着两只摇摇的乌篷船;素白的天空中点有两抹绯红的流云;再一看那倒映于湖面与本身相映成“唇状”的石拱桥后——刘意忍无可忍。
可惜。由于唐心略有躲闪,所以刘意这一蜻蜓点水式的初吻并没有点到位:他竟没能吻到自己最心驰神往的嘴上!竟只轻轻地擦在了一侧的面颊处!!
这次第,怎一堆“阴差阳错鬼使神差哭笑不得啼笑皆非天生我嘴难道没用天不给初吻又奈何奈若何”式的话语形容得了?
刘意还在愣愣地回想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唐心却已转过身,伏到床上,用手捂着脸,低声抽泣起来。
刘意见她忽然哭了,赶忙回过神;却只当她是害羞,刚想笑着哄她起身,忽隐约瞟见她后背竟藏有一道又一道的血痕——顿觉五雷轰顶、两眼发黑。
直到此刻,他才猛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来了这么半天了,竟都没有问过她一句家中的现状、远行的事项;更没注意到她一点身上的伤疤、内心的苦痛,就只这么顾着自己说笑取乐,还竟很怡然自得!这…这可真正是猪是死猪是只知吃喝拉撒的死猪行径了!
原来,原来我的想法一直都偏差着:这次约会的主题不是什么甜蜜的调情,只是苦涩的别离。
欲将心事付往事,点滴酸辛有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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