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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牙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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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一眼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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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手边的冯奇听了他俩的这番对话,终于冷笑说:“你们这算什么?才瞟着人家一两眼就高谈喜欢了?至多也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看来哪天,我还真有必要把1班的秦愁带过来给你俩见识一番,你们也才会知道真正青梅竹马的爱情是怎样的!”

    刘意马哈,仰目而视。

    训练的最后一天下午,烈日炎炎、热浪滚滚。这么阳光毒辣的好日子,肯定要用来培养学生坚韧不拔的毅力。于是,全体高一新生被要求站一小时军姿。

    站过军姿的朋友都知道,它的基本要领是:不能动。可偏偏就有个名叫张丹,语音似绵羊的女生在站了十分钟后就撑不住了。她小声地嘟囔着“我要倒了我要倒了”,结果,真还就倒了下去。身旁的两个女生见状,便忙搀扶她到林荫下休息。这一举动引得人群中一阵骚动:2班班长段萍认为这属人之常情,大家应该体谅才是;马哈只恨自己不是女儿身,不能借助其身体优势趁势晕倒;他所暗恋的马尾辫女生却对张丹嗤之以鼻,认为她这分明是在耍小姐娇气、无故装病;刘意却觉得男女身体构造本就不大一样,应该让所有女生都少站一段时间才更合理;执教2班的许教官虽心有不满,但想想毕竟是女孩子,不便发火,于是便号召其余的同学坚持到底,不要轻言放弃!

    此话刚落音不久,刘意的颈上就飞来一位不速之客。这厮牙尖嘴利、嗜血如命,只稍稍一口,便咬得刘意疼痛难忍、方寸大乱。他想自己堂堂1米7男儿,没理由被一只小虫肆意欺辱;于是,他也未及报告,便伸手去扇那只不知为何名的吸血虫。

    顿时,死而无憾。

    一只飞脚踢过。

    刘意由于未有防备,又由于站得太久导致两腿发软;所以,他也未及犹豫就趴了下去,摔个正着。

    “你在这儿搔首弄姿的干什么?不知道站军姿时不能动么?”许教官为了替这有力的一脚作辩护,厉声呵斥道。

    又由于他成功错用了“搔首弄姿”这个成语,故引得周围同学一阵暗笑,想这教官还真有幽默感。

    刘意虽说屁股疼痛万分,但还是强装无碍,转身坐到草地上,笑着抬头解释说:“哦,许教官,我想您是误会了。我刚刚是被这只可恶又可恨的吸血虫给咬了,”说着,他还乐滋滋地展示手中残留的它的部分肢体和一丝血迹,“您看,咱们之间还可以沟通交流,这小家伙我怎么跟它说?所以,对不住了啊,我就先斩后奏了。”说完,他又显得开心地笑起来。

    许教官看着悠然坐在草地上跟自己嘻嘻交谈的刘意,心中掀起阵阵巨浪。

    他一个马步跨到刘意跟前,一手拽住他的衣领,一手拎紧他的耳朵,只稍发力,便将他高高提起;继而,又将他的脸送离自己只一拳的距离,用最凌厉的眼神、最凶狠的语调喝道:“你在这儿很得意是吧,你嬉皮笑脸的想干什么?你就是个哗众取宠、没有耐性的小丑!”说罢,强扭过刘意的脑袋,对准他的屁股,又是狠命的一脚。

    “你给我一人站到那南墙边反省去!”

    由于这一脚是刘意有所预料的,所以他虽踉跄了几步,却终于没再跌倒。他感到自己似乎是犯了大错,但又实在不知为何。他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无解且还无奈地回望了一脸盛怒的许教官和满面惊恐的同学们一眼,却再不敢多说什么,只得低头向南墙边走去。正在这时,队伍中一个发梢总在额前漂浮的男孩儿硬硬地站出身来。他竟直接指着许教官发难道:“你不过是学校请来教步伐的一个寻常小兵,有什么资格对我们吆五喝六动手动脚?再哪怕你就是司令是元帅又能怎样?我们在人格上一样是平等的!你没有任何权利当众践踏我朋友的尊严!”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大家定眼一看,却是冯奇。

    许教官更是气得全身发抖。他握紧拳头,想要是在部队,哪还有你说话的机会?但在这里,他的理智还是要被迫稍稍站到上风;他便也冲着冯奇怒吼道:“你是他妈的想造反还是想怎地!你懂不懂什么叫军规什么又叫纪律?你要是不服管就立马给我滚远!我们这个集体不需要你这个叛徒!”

    面对许教官的歇斯底里,冯奇只轻蔑一笑。他乜斜着眼,撇嘴哼道:“呵,谁稀罕参加这个什么狗屁的军训,处处都要摆出一副受人驱使的死相,给谁看呢!”说完,便手插口袋,决绝地走开了。

    望着渐渐远去的冯奇,许教官只觉自己的尊严丧失殆尽,由是心头涌上一阵酸楚。同学们也是各有各的心思,但情绪也终于都渐渐平复下来。

    由于整个下午,刘意都在面壁思过;所以,他也就不得不和冯奇一样,错过三年难得一遇的、盛大隆重的、百花齐放式的阅兵仪式。余下的同学,不管喜不喜欢愿不愿意,都要在积极向上的曲调中,跨着整齐划一的步伐,露出参差不齐的笑容,接受校方领导的检阅。

    直到一切都结束散场后,直到整个操场只剩下少许漂浮的彩带和废屑时,刘意才得以自由地舒展开身躯。他一把瘫倒在红白相间的塑胶跑道上,抬头张望着,那一抹,最美的夕阳。

    不知何时,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出现在刘意顶上的天空:奶油般的鼻,樱桃似的嘴,红红的醉着,浅浅的笑着,宛若一个从天而降的仙女——啊,这是…

    “这位同学,你是最…”话未说完,唐心便紧张地跑开了。

    刘意却莫名地流下了刻骨的眼泪。他想:就算自己被人踩扁踢死了,能有这么温暖体贴的半句安慰,便也就值了。

    当他充满能量地站起身,却发现那个神秘女孩儿早消失不见;倒是冯奇又远远地从操场外晃了回来。刘意喜得忙迎上去。

    两人相聚于一双杠前。冯奇边摸着杠管边拍着刘意的肩头笑说:“都被人踹趴下还想要对外沟通的这位兄弟,终于还是受教训了吧?不过你也别太难过,那些所谓的规矩就好比这眼前的双杠,如果你不想低头舔脸地从这底下钻过,就必须要决绝迅猛地从它的顶上跃过,并争取在高空中给它留下个冷嘲似的大屁股。”

    刘意趴在一侧的杠管上,咯咯笑说:“已被人撵出去还强作欢笑的这位兄弟倒大可放心,我的难过情绪已完全过去了,因为…因为借此事竟还促成了另一桩无可比拟的美事。真可谓‘刘翁丢脸焉知非福’啊!至于…至于怎样过眼前的这杠嘛…,”刘意低头看着杠管,略顿了顿,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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