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末语晨打算回家一趟。马上就要换季了,天气也逐渐变冷,要回家换一些较为暖和的衣服。而且已经有三个月没回去了,电话也没打过一通,虽然没有手机,但学校每一个宿舍都有安排座机,通讯十分方便,只是自己每一次拿起话筒就没有了打出去的勇气。
与父亲的隔阂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母亲去世的时候?还是父亲再婚的时候?无从得知,只是要与父亲像以前一样心无芥蒂的相处已经不太可能了。
虽然知道沈阿姨不待见自己,但她还是很想念父亲的。不知道父亲有没有定时吃饭,有没有瞒着自己偷偷地去喝酒,还有没有和沈阿姨吵架,身体是否还好……想着想着,公交车就已经到站了,语晨提起行李下了车,一路快步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语晨的家位于老城区里一个低矮潮湿的平房。当她走到离家门口不远的地方,她一下子减慢了回家的脚步,因为她听见了父亲和沈阿姨的争吵声。她缓缓地走着,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住她内心那团无从宣泄的怒火。有时候她真的不懂,既然两个人相处地不和,为什么不干脆离婚呢?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固执?这间破房子有什么好,难得现在政府要把这里拆迁掉,你应该高兴才对,你看隔壁老陈一家,一听到这个消息就马上宰鸡、烧香来感谢菩萨的大恩大德。你还好,一开口就说不搬,你是不是烧坏脑子了?”沈丽恨不得一棍子打醒这个执迷不悟的老头。
“我再说一遍,我是不会搬走得,你要住商品楼就自己住去,别在我面前吵吵闹闹的,免得让我听着烦人。”李长丰坚决地说着。
“你这是什么话,你以为我愿意在你面前唠叨?我只是怕你吃亏,这不是由你说了算,外面已经贴了拆迁公告,你不搬也得搬。哎呀!我们的语晨终于回来了!你快去劝劝你爸,他死也不肯搬,人家房屋拆迁管理部门的人已经来过好几次了,他硬要把人给赶走。”沈丽一看到提着行李回来的李语晨就像看到救星似的,殷勤地上去提过语晨的行李,搬了不远处的一张凳子示意语晨坐下,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冷眼相待,嘴上滔滔不绝地说着。
李长丰只看了女儿一眼,便继续低头抽烟。
“沈阿姨,你刚才说的拆迁是什么意思?”语晨直直地看着一旁的沈丽,想要从她脸上找出一丝异样来否定自己内心的猜想。
“我是说,政府要拆迁这个老城区,把这里改建成一个大型的水族馆。拆迁方案已经审核通过了,拆迁公告也贴了出来,不用多久我们就可以搬进新楼了。你不知道,自从嫁给你爸之后,一直在过着苦日子,现在终于熬出头了……”
之后沈阿姨到底说了些什么语晨已经不记得了,脑海里只留下父亲坐在矮凳上默默抽烟的画面,画面似乎被那股烟熏得越来越模糊,但她仍能看见父亲那紧皱的眉头和那头不知不觉已发白的头发。
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走出家门站在了城区的宣传栏前。那里贴了好几张拆迁公告,她略微扫了一眼,目光落在了一行字上面,那里用红色墨水笔写着,房地产开发商:远洋房地产公司。她觉得这个公司名称似乎在哪里听过,一时想不起来的语晨也没有去深思,因为还有别的事要做,她站了一会儿后,便匆匆地上了开往德威凌餐厅那辆公交车。她没想到的是,就因为自己一时的疏忽,差点断送了自己的爱情。
每个周末,语晨都会按时去餐厅上班,尽管学校离餐厅也很远,但那里是她生活费的唯一来源。
她让自己忙碌了一整天。她承认,拆迁老城区这件事给了她很大的打击,她不得不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晚上下班后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上了这家餐厅的楼顶。每当有烦恼时,她总会来这里吹吹风,理清一下凌乱的思绪。
不用多久,曾与母亲一同生活的地方很快就要被拆除掉,老城区虽然陈旧,却是至今为止令自己感到最为快乐的地方。那是一个充满着母亲气息的地方,她知道父亲舍不得,她又何尝舍得?她今天来到这里,是为了追忆,因为她又开始想念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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