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捡漏。王家匆忙来避难,估计人刚进门就被瓦茨人杀了,厨房里的东西经历洗劫过后居然剩下不少。丹菲喜滋滋地寻了个大麻袋,把那些腊肠、腊肉、风鸡鸭,和番薯,大豆全都塞了进去,装得满满的。最令人惊喜的是,丹菲还在院子里找到了一只活羊!
大概是瓦茨人抢东西的时候推倒了栅栏,这只羊跑了出来没被人抓到,如今到是便宜了丹菲。丹菲找了根麻绳把羊掏住了,让它驮着麻袋,然后去找还在哭哭啼啼的刘玉锦。
刘玉锦见丹菲丰收而归,对着那只羊目瞪口呆,“可是姑母家的羊?”
“你难道要把这羊还给王家人?”丹菲反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刘玉锦嘟嘴,“我就是说说而已。”
丹菲问:“那你哭够了吗?哭够了我们就好好谈谈吧。”
“谈什么?”刘玉锦茫然。
丹菲抄着手,问道:“我知道你们刘家还有几房远亲,你的堂叔堂伯应该不会都那么倒霉地全给灭门了。就算刘家人全死了,你外家也应该有什么亲戚可以投奔吧?到时候,你虽然寄人篱下,但是至少有落脚之处。过两年你伯母婶娘会给你找个人家嫁了。”
刘玉锦苦着脸,道:“阿菲你管过家,刘家有哪些亲戚,你不是不知道。除了一个在外省的远房伯伯,其他都是农户人家,贪婪又市侩。平日里就算没遭灾,每年还要上我家门讨要银钱。如今他们看我父母双亡,怕是要欺负死我。”
“说得好像我不欺负你一般。”丹菲冷笑,道,“你好歹也识点时务吧,刘大娘子。既然是投奔,自然过的是寄人篱下的受气生活。你又不是他们的恩人,凭什么把你当菩萨供起来?”
刘玉锦又露出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丹菲没好气,“那你要怎么办?刘家没了,王家也没了,就算刘家人全死了,你外家也应该有什么亲戚可以投奔吧?”
刘玉锦想了想,道:“我阿母死得早,阿爹极少说她的事,我没见过我外家的人,只知道他们在京城,姓裴。”
丹菲揉了揉眉角,“不说废话了。我记得你有个三堂叔住着离这里不远,我今天就送你去。”
“那你呢?”刘玉锦急忙问。
丹菲说:“我自然回我家的村子。”
“我可不可以跟你去?”刘玉锦抓着丹菲的袖子不放手,“那个三堂叔是个酒鬼,去年才把女儿卖了人家换了聘礼买酒喝,堂婶还来同阿母哭诉过,阿菲你忘了?阿菲,我若去投奔,难道下场会比我那堂姊更好?”
刘玉锦言之有理,丹菲皱着眉没出声。
刘玉锦哀求道:“好阿菲,让我跟着你好不好?我不想去那些亲戚家。”
曹丹菲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她们这对异姓姊妹,尽管从来不同心,却也一起生活了四年,她对刘玉锦是很了解的。
刘玉锦娇气傲慢、浮浅短视,但是本性不坏,甚至是善良又胆小。因为脑子不聪明,她就算使点鬼点子捉弄卫佳音她们,也无非是在人家茶里放一把盐,或是在书本上抹糨糊这类小儿打闹般的招数。她这点本事和脑子,又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真把她丢去农户人家,人家嫌她是个吃白饭,她自己怕也活得生不如死。
可是那又如何?她曹丹菲比刘玉锦还小两个月了,刘玉锦才是阿姊。丹菲才不用为刘玉锦的人生负责与操心。
“跟着我,就能吃香喝辣了?”丹菲冷笑,“我自然是回去做个村妇,进山打猎,下田种庄稼。你要以为跟着我就能享福,可就错了。”
刘玉锦急忙道:“你要我做什么活都行!捡柴煮饭洗衣服,我都会做。不会的我也会去学!你带着我好吗?现在我只信任你了!”
丹菲看着刘玉锦白嫩嫩的手,一个劲笑,道:“就算逃难的这几天,你也没吃多大的苦,所有脏活累活,都是我做的,你只袖手旁观。别以为我真那么勤快。我不过是想着叫你做事还得从头教起,没这耐性,才自己一人都扛了下来。可你若真跟着我走,这种好日子是再不会有的。日后所有活儿都有我们俩分工做。做不完你份内的事,就没有吃的。你可明白?”
刘玉锦迟疑了片刻,用力点了点头。
丹菲又道:“你若中途变卦,大可自行离去,我不会拦着你。可只要你走了,就别再回来找我。我也不会像上次那样回去救你。你可要记住了。”
“知道了……”刘玉锦低声道。
“还有,”丹菲补充,“如若遇事,一切听我调派指挥。你要不要命是你的事,我却还想活下去。”
“我会听你的。我保证不会拖累你!”刘玉锦对此没有异议。她有小聪明,可在大事上素来没有什么主见,不听丹菲的,又能听谁的?
“不许偷懒,不许使你的小脾气。还有一点,不许再哭!”丹菲厉声道,“至少,不许在我面前哭!”
刘玉锦听着眼睛一酸,又想落泪,被丹菲凌厉地一瞪,眼泪全被吓了回去。
丹菲暂时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要叮嘱的,便牵着羊,大步朝外走去。她穿着男装,步伐洒脱,看背影简直像个不羁的少年浪子,别有一种游侠风骨。
刘玉锦匆匆给姑父姑母的坟鞠了个躬,别别扭扭地追着丹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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