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弟、舍弟更是咳咳!”
江珀莘哀恸不已,抽噎着几欲昏厥,那些仆人一些围着自家的主子,一些已经受不住的举起手中武器朝他们攻击。一群鱼龙混杂的人罢了,只是出手的不是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而是急急从内屋走出来的陆小凤。他出手最多是让这些人昏迷,而那两人出手他能肯定是以命为终结。
“江庄主,希望能好好谈一谈。”陆小凤扣住一个小厮的手,只是用力让其手臂脱臼,一把将其推开撞倒下一个扑上来的人,“想来其中有误会。”
“误会?!”怒瞪了双目,江珀莘气极的喘了好几口,苍白的面颊呈现着不正常的绯红,一手揪着衣襟,“我哥昨日和我说、说约了西门庄主!”转而怨恨地瞥向面无表情的西门吹雪,恨不得扑上前杀了他一般,尖声控诉,“可他死了!那般的伤口、口咳咳……不是西门庄主还能是谁?!”
“亏你还是什么剑神!根本就是贪图万剑庄的宝贝!”不知是哪个小厮开了口,其余的仆人也都开始口不择言。好似亲眼看见西门吹雪杀了江宗玉,杀了那个楚楚可怜的姬妾,杀了那个佝偻却有着高深武功的铁征般。
粗言秽语,对于无甚文化的人来说是家常便饭。
叶孤城听得微微蹙眉,冷冽地环视一眼,冷笑道:“不过江庄主一人言,可有证据?”
“请拿出证据。”陆小凤也有些恼怒,微笑着泛着危险的笑意让这群人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嘴,甚至乎在接触到叶孤城的视线时往后倒退了一步。
“难不成你们还怀疑我家庄主说谎么?”说话的人瘦瘦小小的,眼睛很大却不见得明亮的些微浑浊,人面猴腮,“大名鼎鼎的陆侠探也不过是个沽名钓誉,是、是个……空口大话的人!”气得挑眉的陆小凤磨得牙齿“咯嘣”作响,吓得这小厮微缩的躲到了一边,只敢露出双眼睛。
咳得快要断气的江珀莘在下人的帮忙下喝了几口暖茶顺气,湛亮的眸子里有着笃定,咬牙切齿地道:“证、证据么?”江珀莘吞咽着口水,借着身侧一个高大的男人站起来,颤巍巍的往前走了两步,“证据就是‘逆雪剑’在你们手里!咳咳!”不在意的抹去了嘴角的血迹,江珀莘笑得狰狞而肯定,发亮的眸子里有着显而易见的算计,“敢不敢,让我的人……仔细,搜查一番?”
粗重的喘息死死的缠绕在这逼仄的屋子,双方对峙着谁也不愿意松口。
世界不就是这样吗?尔虞我诈,谁先低头谁先认输,黑白不也是就这么被颠倒的么?真正的答案往往是显而易见,只不过被浅浅的曲解,便已经大相径庭。
西门吹雪缓缓地转着手里的茶杯,圆润的指尖汇聚了冰色的光芒,微翘的嘴角勾起一丝清凛的笑意,“不是要搜查么?怎么不去。”不着痕迹地环视诸人一圈,茶杯落在铺了桌布的桌子上,发出“铮”的响动才让他们回过神。
一个两个害怕,却又故作无谓的大话一篇,这才敢在屋子每个角落细致的搜寻起来。一时间屋子里全是乒乒乓乓的撞击声音。
“喝茶。”叶孤城看着坐在了凳子上的两小孩,帮他们斟了杯,笑里几分散漫地道:“江庄主是否需要一杯茶顺顺气呢?”
“还这么逍遥自在?等会儿有你们哭鼻子的!”又是那个瘦小的小厮,冲他们龇牙咧嘴,却又不敢光明正大的冒出身子来说话。听他这么说,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底看到了相同的冷笑。
青丝如墨,肤白堪雪,柔和了在光芒下的面容透着分温和,即使这般也洗不去他身上来自于骨子里、血液里甚至是魂魄里的冷凛,他笑得好看,笑得令人心神俱裂。
他说,“我西门吹雪想要的东西,需要卑劣的偷窃手段么。”
无人敢说话,亦无人能说话。空气仿佛是冻结在死亡的坟地,呼吸都是那般的珍贵。
他是谁,是有着殷实家底的万梅山庄的主子,是江湖上人人望尘莫及的剑神。一把只有名声在外的好剑,一把无人眼见的名剑,他西门吹雪会去要么?再说他手里的乌色长剑便是一把罕有之物,其精巧绝对在于那把什么逆雪剑之上。
江珀莘的面色很白,比之前更加的白,眼里的坚定退却了取而代之的是不愿服输、不愿相信的弱懦,“谁、谁能知道……”
不忍看着这人受打击的模样,陆小凤犹豫后冒着被叶孤城冷眼的风险开口道:“江庄主,若无法从这儿找出逆雪剑,我们可否单独谈一谈?”若逆雪剑真的不在此处……江珀莘低了头,细瘦的十指紧扣着清晰可见那透明的指甲深深嵌入掌肉。他,其实知道逆雪剑不会在这儿,只是他找不到怀疑的对象,没有寄托……真的很难熬。
犹豫之后江珀莘抬了头,嗓音干哑却有着一庄之主该有的威严,“你们不用找了,全部退出去。”
“庄主?!万一他们心存歹意的话……”
“万万不可,这群……”
听着一群人叽叽咋咋,江珀莘聚起一口气怒道:“闭嘴!退出去!”孱弱的身子颤抖着,如同七月末的梧桐。
走了那些逼仄的人,屋子似乎变得亮堂,扩大了无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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