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杀人灭口?”叶孤城唇角微勾。
西门吹雪扫了眼苏尚雪的尸身,努力的逼迫着自己摈去那段记忆。眨眼之际,西门吹雪觉得自己回到了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年岁,回到了那冰冷的池水中,视线里是女人那双恨不得他惨死的恨意,还有那涓涓不断的腥臭血味扑鼻……
为何会回想起这些?稍稍回神,西门吹雪竟是感觉到自己手里心满是汗迹,吐吸着平抚内心的悸动。叶孤城觉察到西门吹雪有瞬间的气息不稳,微蹙眉地看着这张比平时来得更苍白无色的俊秀容颜,不由得开口问道:“怎么了?是有何不妥?”半说着话,叶孤城伸手打算为西门吹雪把脉,却被轻轻的避开了,“到底怎么了?”
视线似乎被血雾蒙蔽了,只能看见那张狰狞的面孔和听见那恶毒的、比诅咒更伤人的话语……西门吹雪若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他便是白白活了这么些岁月。只是令西门吹雪疑惑的是他到底什么时候中了陷阱,或者是中了毒?从进入万剑庄开始他便已经提高了警惕,更何况他的体质与常人颇有不同,一般的无甚特别的毒不可能对他有效果。
尽量的不让自己陷入过去的回忆里,西门吹雪皱着眉,运功抵制时才只觉自己内息之混乱,隐隐竟是有了走火入魔的迹象。一声闷咳,艳丽的血液染红了白得透明的唇瓣,顺着颈项缓慢的湿透了白色的衣襟衣衫,缓缓的绣上娇艳欲滴的红梅。
“西门?!”叶孤城连把软下的人接住,顺势跪坐在地上的将人揽在怀里,一边摸索着西门吹雪的手脉,一边输以自己的真气,“别乱了心!西门,能听到么?”是何时中毒?叶孤城脑子飞快的转着,与江宗玉一起之时并无大碍,有问题的便是这短暂分开的时候。瞳孔微微的缩细,浑身弥漫着肃杀之气的叶孤城抬眉瞅着早已断气的苏尚雪,冰冷得似乎下一秒就会将这个不会动的死尸分斩。
西门吹雪感觉到一股霸道的气息流窜在体内,一点点的引领着他躁动的内息恢复平静。随着气息渐渐平复,西门吹雪也从那过往的回忆里分离出来,眼中的血色被漂白的透明,直至清晰的看见满目阴鹫的叶孤城才觉得微微松了口气。
看着那双恢复清明的眸子,叶孤城也没急着收回自己的内力,“觉得怎样?”
“无事,”示意着叶孤城可以收回内力,西门吹雪这才发觉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么的示弱,皱了皱眉的脱离了叶孤城的怀抱,“是迷药一类,已经无碍。”可是若无叶孤城在一侧引导,西门吹雪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还会生存,不死也将会是重伤,亦或是迷失心智、武功尽废。
迷药的药效主要靠的是气味,西门吹雪想了想,察觉自己遗漏了那破旧的院子里那不起眼的小花。苏尚雪的裙摆很大,若是有意的遮住步伐也是难以察觉。况且当一个人专注于一件事时,其他事情即使有注意也会很容易的被遗忘不是么?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是相同的道理。
“无碍?刚刚怎么不说无碍?”叶孤城气恼着西门吹雪对自己生命的漠不关心,拇指抹去了他嘴角为未干涸的血液,“那你告诉我,这个是什么?只是偶然的吐血?偶然的差点走火入魔?”
“即使被誉为‘剑神’,你也不过是个人,”近乎黑色的眸子清晰的倒映着西门吹雪的模样,里面的担忧和怒气如丝结网,“西门,我们都只是一个人。我把你看得重要,你有把你自己看得重要,然后将我放在你心里么?”叶孤城真的是害怕,强大如斯的他们是自负而高高在上,他没想过有一日会看见那刺目的血液。比起害怕,叶孤城更加觉得西门吹雪与他在一起,不过像是顺应着流水的浮花罢了,即使不是他叶孤城也是可以携手的存在。
叶孤城的剑有着自己的目的,叶孤城曾经有抱负和权欲,叶孤城现在也有自己的目的。所以叶孤城从出生到现在都生存在目的之中,他没有西门吹雪对世俗的冷眼旁观,即使他看得已经比寻常人高远很多。以前的叶孤城会执着于自己的生命和剑去算计掠夺别人的生命,现在的叶孤城没有变,只是执着里多了一个叫西门吹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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