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阁?”叶孤城挑眉,喝了口茶水,笑得几丝不屑与讥诮,“能从严关密守的剑阁将剑偷走……的确是无名小卒。”
傲没有傲的资本,是可悲可泣更是可耻。
江宗玉缓缓的“哦”了声,似乎在受教般,可是那紧缩瞳孔里的不善寒意却怎么也无法遮掩,亦或是他无心去遮掩罢。彼此对视片刻,江宗玉先移开了视线,“逆雪剑通体乌青,触及如冰寒刺骨。当输以内力则会灼热,且削铁如泥。剑柄镂刻刻以十朵莲花,十朵姿态各异的莲花。”
浅吟之后江宗玉唤来了特意请他们而来的黝黑中年人,这万剑庄的管家——铁征,“他在万剑庄呆了一辈子,老一辈里无人能比他更清楚万剑庄的事情。若有任何疑问和需要,诸位大可找铁管家。”
说罢便以有事为由的先一步离开了这张饭台。
铁征说江宗玉是个老狐狸,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是个卑鄙无耻、背信弃义的小人,一面恭维一面釜底抽薪。铁征嘴里的江宗玉是个不折不扣的假君子,十恶不赦的罪人。铁征说得振振有词,说得口干舌燥,说得气愤不已,恨恨的咬牙道:“可恨主人竟是被蒙骗!还相信那个混蛋是好人,唯一的弟弟!真是老天无眼!”
他说的话陆小凤相信,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也都相信,因为他不像说谎的人,也没有说谎。而铁征只是一个被欺骗的人罢了,大约是被自己所忠诚的主人所欺骗。倘若他们昨夜所见那相亲相爱的场面是真的,那么铁征就是一个被骗、骗得透透彻彻的可怜之人。只是这可怜有多大的程度只得别人却可怜,又是另一番说词。
不过西门吹雪更加相信铁征不过是在背一套写好的台词罢了。所以西门吹雪听得很无趣,神思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叶孤城看眼明摆着走神的西门吹雪,看眼一唱一听的两人,最后还是看向了西门吹雪。彼此靠近着,呼吸分不清彼此,低声吐纳,“西门,你要认真点才是。”
回神瞥了眼,西门吹雪正了正身,也不知有没将叶孤城的话听入耳,只是神色淡淡的回了句,“你不一样么?”
挑眉一笑,叶孤城耸耸肩,和投以奇怪目光的陆小凤对上,笑得一丝轻视的凛意。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陆小凤“很认真”地听了一大堆的负面词语,表情有点奇怪,“那些传言……是你说出去的?”
说道这儿年过大半的黝黑中年老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摸了摸脑袋,“我也是气不过,只能逞逞嘴上功夫。”
如果这只是勉强的嘴上功夫……陆小凤有种无语望青天的冲动,笑得有些勉强的道 :“是么……”
他们坐在这间屋子里为的不是听一些说词,还要是一些极度废话的说词。叶孤城面色微沉,与生俱来的凌人气质令人难以忽视,更有中匍匐称臣的卑膝,“依你之见,逆雪剑可能在何处?”
废话,叶孤城不想再听,西门吹雪更加不想听。而必须要装作听的陆小凤是最不想听的,所以对于叶孤城的提问他是在心里拍手,笑得双眸明亮,似急迫的盯着大约会知道下落的铁征。
“剑阁,”铁征说得信誓旦旦,“一定还在剑阁之中。”
贼喊捉贼?这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面对着三张冷下的面孔,说铁征不害怕不恐惧是假的,可他不能认输更加不可以认输,黝黑的脸色此时似乎白得渗人,“在剑阁内还有密室。江宗玉以为我不知道!哼!”
铁征说剑阁共有七层关卡,而那间密室就在第七层关卡的剑阵之后。若是不知情的人闯进去,据铁证回忆也最多能闯到地五层而已。这般谁又能知晓还有密室呢?若非是万剑庄的人,还要是熟知剑阁甚至是能进入第七层的人,否则谁能知晓?
稍作歇息,铁征几分希冀的望着比较好说话的陆小凤,“是否去一趟剑阁?”
对于铁证想知道真相,证明江宗玉为人的心他们可以理解,可是在没有万全,甚至是可能让他们以命底线的情况下却又是另外一回事。西门吹雪一直沉默着,比叶孤城更加沉默,抬眉看着铁征的视线是冷淡更是冻骨的寒意,“若江宗玉真如你所说,不是找死?我们没有那个义务。”他们只是因为那个小鬼被捉而被迫同意罢了,若叶小鬼被救,他们说不定会随时抽离这场骗局。
“不会的,你们、你们……”铁征的面色变了,是害怕更是恐惧,甚至是不顾颜面尊卑的跪下了双膝,一脸赤诚,“只有你们可以、可以救万剑庄于水深火热之中!求、求求你们了!”他磕着头,只消几下已经磕得额头发红。
西门吹雪黑色的瞳孔微微缩细,淡漠地看着一把老骨头的人磕头求救,看着陆小凤因无法劝说而点了铁征睡穴,这才慢慢地道:“我们看起来很心善?”他可不觉得他是心善的人,从来都不是。至于叶孤城,那若是心善的人西门吹雪觉得世界应该是被颠覆的。“我们可不心善,”叶孤城懒散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一手搁在身前,一手把玩着不知从哪儿随手取来的细竹枝,散漫地瞥了眼把老者放到了椅子上的陆小凤,“只是陆小凤很心善不是么?”
那是心善?还是善心?西门吹雪轻蔑的微勾了嘴角,不咸不淡的笑意看得陆小凤浑身打了个激灵,傻笑着左望右望道:“那、我们要不要去一趟……”剑阁?最后的两个字陆小凤没有说出来,只是一个旋身,很无辜地摸了摸鼻子。
一节竹,完好无损的没入上好的屋梁支柱,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撕裂的呼啸声。
“你需要问我们么?”叶孤城站到了西门吹雪身边,笑得优雅,只是他手里的细竹枝没了踪迹。
陆小凤觉得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给了他一种相得益彰、理所当然的感觉,他觉得心里面又不舒服,似乎自己重要的东西被人抢走了般。面色微微的难看,陆小凤下意识的选择了逃避地说:“你们小心些……”话音未落,人若鬼影似的不见了。
又是逃,和上一次一样的逃。
“真心不喜欢陆小凤。”说的是真话,只是听的人听得不入耳。但若西门吹雪把这句话听进去了就有几丝奇怪了,不过投以平静的视线,“叶孤城,你越来越无聊。”越来越无赖。抿了唇,西门吹雪指尖微动,微用内力的将没入梁柱的细竹枝取了出来。细竹枝还是新鲜的嫩绿,放在鼻前似乎还能闻见淡淡的竹香。只是西门吹雪越闻眉头便一点点蹙起,到了最后不堪折的竹枝终是断裂成了无数粉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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