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城是知道西门吹雪的字,只是如今听他这般失神的自称感到微微的奇怪,想来大约是歪称、昵称一类的吧。此刻的西门吹雪是脆弱的,看着他微皱的眉宇,叶孤城也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像哄小孩子般轻拍着他的背脊,别扭的柔和着嗓音,“没人要杀雅儿。雅儿……很乖。怎么会杀雅儿。”落了个轻吻在湿漉漉的眉心,叶孤城用内力逼干了彼此身上的水汽,即使这样的衣衫穿起来格外的不舒服也没有选择的权利。
况且现在的西门吹雪神志不清,若是再来个伤风发烧,叶孤城不敢保证以他现在的能力能否救回这人。
不安的动了动身子,西门吹雪把脑袋埋进了叶孤城的颈窝,一个脆弱而致命的地方。强压下将怀里人一掌拍飞的冲动,叶孤城勉强放松身体的哄着有恐惧与迷茫,难得露出脆弱的俊美男人,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似母胎中的婴孩般的男人,抱紧了些道:“西门……”
有了温暖与肯定的人渐渐的睡去,睡得毫无防备的把命交给了给予他温暖的人,就像叶孤城将最大的命门交给了西门吹雪一样。万物总会是一对一的交易,叶孤城觉得这是场值得的交易。
有些无奈的弯了弯嘴角,叶孤城得空的开始打量这成半圆形的石洞。
发着光的萤火虫几乎密密层层的沾满了整个石洞,偶尔有几只飞入水里不见了踪迹。石顶很高,叶孤城可以看见让他们掉下来的洞口已经被下一批石泥给封住,再上去的可能性已是极低。在离他们不远的璧角有人的存在,森森白骨的死人,不少的萤火虫栖息在上面,为其渡上了莹莹光泽。
不是一个,而是一堆,甚至还有散落在周围的锈蚀兵器,被血沾染后而产生的血锈。
死胡同?叶孤城可不信这些,觉察到怀里的动静,低下头问道:“醒了?吹雪。”
睁开眼的冰冷的一片绝杀,脱离了叶孤城温暖的西门吹雪站在离他三步远的位置,手持的长剑并未出鞘的指着同样缓慢站起来的男人,敛去了温情的冷漠男人,“你知道了什么。”脑子里还是乱哄哄的,似乎闭上眼便是那双怨毒的美目。逼下那阵喘息,西门吹雪敢肯定对他说话的人是叶孤城,毕竟也只有他一人罢了。
似笑,目光森寒的叶孤城勾了嘴角,“知道你曾差点被人谋杀,还要是摁入水中。知道你的小名叫‘雅儿’。知道杀你的人无非是生养你的父母。怎么?西门想杀人灭口?原来所谓的剑神也是这般的不诚心。”
陌生而警惕的目光令到叶孤城难过和不喜。他不是随随便便的人,西门吹雪也自然不可能是。虽然交心需要时间,但是太过不信任的举措总会伤人心的。叶孤城最后却是在心底叹息,静观其变之后可控制或不可控制的事情。
诚心?诚心什么?西门吹雪讽刺的一笑,他本就不是真正的西门吹雪,即使他的剑术越发精粹名声也越来越大,可他不再是那个诚心诚己的剑神西门吹雪。他只是他,他以他的生活方式存在,他做他的西门吹雪。
“是又如何。”冷傲不羁,轻蔑的浅笑着,西门吹雪这么对俨然王者姿态的叶孤城说。
叶孤城眼底掠过惊喜,看着西门吹雪的每一个动作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这人以强硬姿态的抱在了怀里,一手摁住那持剑的手,轻笑道:“西门,你还是节省点力气如何?体虚的你可非我的对手。”
他说的是实话,西门吹雪所以面色僵冷的把剑重新别回了腰间,身后的温暖略微的灼热心尖,“叶孤城,抱得可舒服?”在西门吹雪看不见的地方,叶孤城的一张俊脸微微扭曲,双臂却是更加用力的缠住他的腰身,勒得西门吹雪觉得呼吸困难。
“舒服,怎么不舒服?”叶孤城笑,站直了身子却还是有一手落在了西门吹雪的髋骨处,微缩的瞳孔里凝聚着幽暗的黑色,“阁下,水中可凉爽。”
“呵呵呵。”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局限的空间里,却是无限制的扩大。
自水里冒出来的人络耳胡塞,个子不高却是虎背熊腰的粗汉子感觉,一个脑袋的头发也都是乱糟糟的垂下来把眼睛都遮住了大半,透着凶光的看着两人,嗤笑道:“想不到剑仙与剑神竟是这种丑陋的关系!枉你们被称为大侠!后生晚辈的追崇!”话语间是犀利的讽刺,粗厚的手里握了把厚宽刀,水迹划过刀背,滚落一地芳华。
丑陋?叶孤城挑眉,指尖隔着衣衫的摩挲西门吹雪的肌肤,低笑着眼里是流转的绝杀,“西门你说满口胡言乱语的人,该杀还是不该杀呢?”
杀了一人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西门吹雪轻视的一笑,却是手指划过了冰冷的剑柄,无感情的看着打量着他们动作的粗汉,“杀一人,杀不尽天下人。可是,”顿了顿,勾唇蔑笑,“能杀一人离开此处倒是无妨。”
稍顿,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并立着,仿若高高在上的修罗看垂死挣扎的该死之徒,“我们的关系很丑陋么?”不是问,也不可能会问,不过是一句回赠这粗汉的蚀骨杀意罢了。
“好建议和自然不是。”叶孤城松了手,却是比西门吹雪更快的拔出了长剑,嗜血欲望不亚于西门吹雪之剑的剑,“西门想杀你,我也想杀你。所以,你必须死。”
划过一丝慌乱,大汉却是猛地笑出了声,毫不畏惧的哼了声,“不过强弩之末!逞能?下辈子!等杀了你们主子定会好好褒奖!哈哈!”似乎想到了美好的未来,大汉更是将他们看作了囊中之物,却是忘了即使叶孤城是强弩之末,他也是人人畏惧的高不可攀的剑仙,更何况在他身后还有个医术精湛的剑神啊。
一个狂傲自大的人且没有本事注定失败,有很大机会败在懦弱无能的人手下。是人,总要学会进取,原地踏步不是被自己灭亡便是被世界的强弱所吞没。恰巧的,这大汉子似乎两样都占全了。他无视叶孤城即使虚弱,也还是那个不可任人随意欺辱的高高在上的人。他忘了,叶孤城之所以能成为剑仙下的天赋与刻苦。
所以,大汉子临死也看不见叶孤城是何时起剑落剑,因为在他的眼里只看见了叶孤城手握剑柄的瞬间,他的命已经被叶孤城解决了。
尸体轰然倒下,宽刀掉落在地上发出呜咽的“哐啷”声,一把不错的刀只可惜跟错了主子,注定一辈子呆在这湿濡的洞穴,一点点被腐朽成为无用的锈刀。他的身体也会被这无止尽的萤虫分刮瓦解,骨头会成为它们新的栖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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