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笑得眼含泪花,却是满足。
渐行渐远的慕容玖羽没有回头去看,既然事已成定局,他在怎么努力也是无力去更改。有人说人定胜天,只是自大的人总会忘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么句话,以及“成事在人,万事在天”。所以慕容玖羽是顺服于命运的,他没有抗拒的心思,反正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过的。
繁华的街道,人流不息的客栈——悦来客栈。
客房内的气氛有些僵持,最后是西门吹雪眼疾手快的取了块难以察觉的珊瑚角,用着丝绢包裹好后递到了叶长离怀中,“给你爹爹。”
怕被抢的叶长离笑着点点头,瞪眼连嘴巴都合不上的陆小凤,飞快的扑到叶孤城面前笑得弯了眼眉说:“爹爹!鲁叔叔有得救了!太好了!还是大哥哥好!”一口气不断的说完这席话,叶长离都有点喘气了的憨笑。
把裹布收进了怀里,叶孤城看向西门吹雪道:“多谢西门庄主。又欠了一个人情。”
“无事。”西门吹雪喝了口茶,看眼朝他挤眉弄眼的陆小凤,晃了下半空的茶杯又说,“叶城主自是有自己的人力物力可对?”
叶孤城愣了下,随即一笑的站起来道:“放心。”说罢便拉起恋恋不舍的叶长离离开了这客栈。
“谢谢啦啊西门……”陆小凤愁眉苦脸的笑了笑,从袖子里摸出被留下的半截发带,倏地攥紧发狠的道:“敢伤花满楼,我陆小凤追到天涯海角亦绝不放过!”有了信心,陆小凤笑得有点没心没肺的重新包好血珊瑚,看看已经灰暗的天色,“我先进皇宫,有着这个终究不方便。”而且陆小凤可不想随时被人虎视眈眈的看守着,这一次他一定要和皇帝说好再丢失,他陆小凤一定不会再参合。
目送陆小凤离开,西门吹雪起身走到窗口位置看着灯火摇曳的夜都,细碎的白雪忽明忽亮的跳着独一无二的舞蹈。
“咕咕、咕”远处飞来的鸽子准确的落在西门吹雪的手边位置,小小的脑袋钻进羽毛里啄了啄,蹦跳着更加靠近了放置在窗框的修长手旁。
鸽子很肥,以西门吹雪的角度看过去是成球状的一团物质,抓起鸽子取下绑在脚上的信纸,用力一扬,鸽子在空中凌乱的拍打几下后稳住身形的消失在迷茫的雪夜里。
打开了信纸,上面只是简单的写了两个名词——【花满楼,凤凰客栈】
西门吹雪眉尖微拢,看着纸上干透的字迹,却是不明白为何今日慕容玖羽要说谎。抑或他的手下有人背叛么。没有毁掉这张纸,西门吹雪只是将它压在了盏灯的下面,很显眼便能看见的位置,即使是慌忙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人也能看见的位置。
对于花满楼,他们算不上交情很深的朋友,只是西门吹雪不是太喜欢看见陆小凤那个颓废的模样,毕竟陆小凤算是他难得的好友。简单的收拾了下,西门吹雪直接从窗户离开了客房,几个起落已是出现在了凤凰客栈最外的偌大花园中。
不是他要做贼一样的行为,只是凤凰客栈的大门上了锁,一张白纸上写着黑色的墨迹——【关门】二字。
没有人的院子很静,只有灯火摇曳,夜风肆虐的悲戚。
小径幽深,夜阑深处,是世外桃源还是不复地狱。一切还得要自己去亲眼观看体验方才能够说出来。况且,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只有相似会有完整的相同,所以是什么不过是各有各说。
周围都是青楼妓院弥漫,胭脂水粉的味道是唯一的存在,即使这凤凰客栈内有其它的味道也都被掩埋。西门吹雪闻着空气内熟悉不过的气味微微皱眉,绕过了仄长的穿廊,不过眨眼已是来到了中庭,原是供人玩乐的苑子。
是一地的人,一地的血,一地死人。
已经看不出衣衫原色的女子手里的匕首是血液弥漫,看着到来的西门吹雪怪笑了声道:“西门庄主你来了啊。”视线在西门吹雪的身后望了望,警惕的将匕首抵在了被束缚在凉亭支柱上那人的脆弱颈项,如同惊弓之鸟的低吼:“陆小凤呢?让他出来!否则、否则我就杀了他!”
花满楼?西门吹雪看着那似昏迷般低着头的人,那身型与感觉确实是那人无疑,只是怎么这般的狼狈?瞥眼有些疯狂的女子,白日尚才见过的女子——春软,西门吹雪不咸不淡的道:“陆小凤没来。放了他。”
“你别过来!”尖声嘶吼着,春软的手一个不稳的在花满楼的颈侧留下了个血痕,恨恨的瞪着几欲抬步的西门吹雪,“我知道西门庄主武功高强!可是!奴家敢保证在自己死前拉花公子一起!”
还真是有把握。西门吹雪是轻蔑春软的自大,却也真的没有在移动身子,“你想要什么。”
“血珊瑚!”吐口唾液,春软眼底有着疯狂的执念,甚至是哀伤,手腕抖了抖的斜视着双手绕在胸前的白衣男子,“它是老板和老板娘唯一剩下的!该死的狗官和狗皇帝有什么资格拥有!”不过她也恨拆散了她们的慕容家老爷,眼底凝聚着森冷的幽光,笑了笑又说道:“慕容老爷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不过谗言几句就对老板娘怀恨在心!说什么情啊爱的,笑死人了!”
西门吹雪算是彻底了解整段事情了,没有小人的事情是不成事情的,恰巧的春软便是一切事情的催化剂。这也就是为何当年分明软化的慕容老爷会再次报复,甚至化爱为恨的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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