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嫣然弹了很长时间的七弦琴,不能说没有过心动,但是偶尔的心动却不等于心生爱慕。
他是知道嫣然倾情于自己的那位同父异母的兄长的,那位极其优秀有权势的兄长,采幽阁幕后真正的主人。那位兄长却不过只当她是一个可以取乐的玩物罢了。
他也是知道兄长安排嫣然进入采幽阁的目的,可是,一个寄心于兄长的女人,他又怎么能去心生爱意?
还是无缘啊,若是嫣然换成了左小贤,不管她的心在哪里,他都一定会想尽办法去侵占。
嫣然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却从不说破。女子入了采幽阁,不都是有着几丝取悦男人的心思的吗?何况她爱他的兄长。
后来嫣然就病了,那是一种什么病,她不知,可是他知道。
栖居高位的兄长,身边的女人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个?
她的痴心惹怒了谁?那么阴毒的失幽草,几下就让她失去了女子取悦男人的本钱。她没有防备之心,他应该有的,可是他跟他,都没有。。。。。。
失去了居住在逸幽苑的资格,她的境况便从天堂跌到了地狱。
他有怜悯,可是他的兄长没有,而对清高久了的她而言,他的怜悯只不过是一剂刺心的慢性毒药罢了。
如今能有机会成为花魁的头牌们都想方设法要入主逸幽苑,其中以擅舞的紫嫣姑娘和擅长音律的雪依桥姑娘的胜算最大。
他的兄长是采幽阁的主人,即便他们二人因了一些原因地位相差悬殊,一个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一个低到尘埃里去无人识,但是他还是受到了兄长的悉心照拂,因了这几分血缘牵扯出的照拂,即便是如苞桑,也要对他低下去几分姿态。可是如今看到了左小贤,他一直云淡风轻、不卑不亢的心,却想在她的面前低下、再低下。
“你在看什么?”左小贤在古雅的琴音中回忆了一遍温婉女子江南小镇雨中撑伞漫步的情景,幻想着巷子深处她要是能邂逅一段美好的姻缘就好了。。。。。。
忍不住心情大好的睁开眼,微微转首,便看到弹琴的白衣男子双目似能泛出水来的盯着自己,心里顿时一个咯噔,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这种眼神,让她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曾经养过的一只边牧,每次自己拨出大把时间与它玩闹的时候,它的眼神便是这样,要滴出水来一样依恋柔溺。
“你的微笑很好看。”江臣风蹩脚的找着自己有些发涩的声音,她好奇的模样像只可爱至极的波斯猫,如果她在撒娇。。。。。。
“啊?”左小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道:“笑容?我有笑了吗?我刚才心情很低潮,你没有发现吗?听你弹琴才好过一点点。”
“心情低潮?这样啊。。。。。。那么我就天天为你弹琴,便如现在这样,你想听什么,我便弹奏什么,可好?”
很久很久后的一天,左小贤在听到这曲古至淡雅的古琴吟时,还会想起,一个温柔的男人,对自己说起过的温柔的话,还有问起“可好?”时的认真模样。。。。。。
“那岂不是我身边随时有个不用充电的MP3了?”
“什么?”
“哦,说了你也不懂的,当我乱说吧。你,就是你,江臣风是吧?不要那么害羞啦,脸都红了。你弹琴都不看琴弦的吗?好吧,来,反正不用看琴弦,笑一个给姐姐看看!可不要浪费了你的美资哦~~”
有些凌乱的江臣风手指一抖勾错了琴弦,琴音戛然而止。
紧张的男子声音有些错愕,道:“我今年虚岁二十三。。。。。。”
看着有些无措的男子,左小贤“无耻”的笑道:“没事,不用在乎年龄这些虚的。你先笑一个给我看看呗。”
无暇笑容终于在男子有几分羞涩的面容上绽放,向日葵般阳光的笑容,腼腆,却又温暖至极。。。。。。
左小贤看着这样的笑容,暖暖的勾了勾唇角。
江臣风知道爱慕的女子视线一直停在自己的脸上,心里应是开心的,可是六神却感觉她看的并不是自己,那种留恋思念的眼神仿佛穿透了自己的身躯,刺破了自己的灵魂,直达另外一个地方。。。。。。
“喂!”红缨潜伏在湖边的花草丛中,此时用肩膀撞了撞身边的翠屏,低声道:“你有没有发现,江先生好像被姑娘给调戏了?我本来还担心他面对天仙般的人儿会把持不住自己,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样子!我们姑娘好厉害啊!”
“乱讲!当初嫣然姑娘美艳容姿享誉整个风信国,所有见过嫣然姑娘的男人,不论权贵,单是咱们风信国的王上都没有把持住,那时也没见江琴师把持不住自己!”
翠屏不予苟同的摇着脑袋,目光却仍是发直的盯着湖心亭中的白衣男子,心中窃喜道:“原来,先生也是会害羞的,真好。”
看着笑的有些发花痴的翠屏口水都要自动流出来的模样,红缨撇了撇小嘴,不屑道:“嫣然姑娘自是极好的,不过人比人气死人,跟咱家左姑娘比,差了何止十条花巷街!更何况嫣然姑娘现在已经不能算是真正的姑娘了。若不是如妈妈念着旧情,已经没有资本去取悦男人的残花女人早就被赶出采幽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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