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后的温凤宫,我和艾姐姐、雅芝打算一起往御花园走走转转,便说说笑笑的走着。
珍妃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们前面,在一条小路上相遇,就算再不想招惹她,也是得打个招呼的。而且有了先前在皇后宫中的遭遇,想来已经结下梁子了吧?
“呦,本宫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皇上最近的新宠啊!而且,三个人一起来了呢。”珍妃带着笑容,却看起来十分阴险。
“娘娘过奖了。怎样也比不过娘娘的恩宠才是。娘娘多年圣宠如初,怎是我们能够奢求的?”我垂首做出恭顺的样子,想来艾姐姐和雅芝也会这样做的。
“这个是自然。”珍妃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本宫的恩宠自是不在你们之下,连皇后都会让本宫三分,还会怕你们不成?”
“以娘娘的恩宠,若是再有所生养,便是无人能比的福气了呢!”雅芝露出了单纯的笑容,但是她却忘记了一件事——
珍妃的脸色一下子阴下来,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推倒了雅芝:“柳荣成放肆了,以下犯上,目无本宫,青果,掌嘴五十以儆效尤。”
掌嘴,五十?我暗自心惊,不自觉地挡到了雅芝身前。青果那丫头看到我如此举动,不由得行了个礼道:“小主请让开吧,请小主别让奴婢为难。”
我看了她一眼,转头直视上珍妃的脸:“娘娘若是如此说,敢问娘娘以什么身份教训宫嫔?”
说完,向艾姐姐使了一个眼神,艾姐姐立刻会意,接道:“宫中并无任何嫔妃拥有协助中宫治理诸位嫔妃的权力。”
珍妃的怒气显然更盛了,显然不打算就此作罢,想来雅芝对此的无知,不经意间真真戳到了珍妃心底最重的伤,她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我们也一定被牵连。
“那又如何?本宫乃是从一品官阶,教训一个从四品容成又如何?”
“但是根据嫔妾所知的规矩,就算娘娘是从一品,对五品以上的嫔妃,便断无责罚之理。何况柳容成乃无心之失,万望娘娘恕罪。”用眼角看到雅芝苍白的脸,想来是被吓傻了,咬咬牙,话一说到这个份上,便再无回头之路。
“薛贵人这就做了贵人,怎的就让皇上从八品直接进到从四品的呢?若是再加把劲儿,是不是就要爬到本宫头上了?!”珍妃是真的气急了,早已经怒火从雅芝身上移到我的身上,我也自身难保了。
“嫔妾不敢。”低眉顺目,却也知晓珍妃的怒火是多么的强盛。
“不敢?那刚才的话要怎么解释?薛贵人岂不是也有不敬之罪?”珍妃的声音又高了些,听着难免有些刺耳了,“不过皇上既没有给你下封号,也真是公平!”
我的心猛然一抽,手不由得紧紧攥住——每每晋封,逢贵人、嫔、贵嫔、妃必赐尊号,而这次没有,想必只有两种解释——疏忽,或是刻意为之。前者可能性不大,后者的话……便很可能应了珍妃说的话,一时间我也哑口无言。
艾姐姐看着我们的眼神,不免多了几分担忧,忙接着说:“娘娘息怒,薛妹妹和雅芝妹妹想来……”
“你若想有什么狡辩的话,你便替了柳容成的掌嘴吧,她们两个我动不了,不代表你这个正五品的美人我动不了!”珍妃的话处处带刺,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我们被动迎接。现在的艾姐姐似乎很是为难,毕竟那掌嘴五十可不是说笑的。若是挨了,便无法再出现在御前了。
正在这局势沉默之际,一个威严十足的声音插了进来:“那么,珍妃,你便说说看吧,到底为了什么,将她治罪啊?”
“臣妾参见皇上。”珍妃见到皇上之后立刻变得极为恭顺,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我和艾姐姐也行了礼,而雅芝呆呆的看了云一阵子才想起来行礼。
云挥手,示意我们免礼,但是在站起来的瞬间——“回答朕,到底为了什么,将她们治罪。”
珍妃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她们以下犯上,藐视宫规……”
“藐视宫规的是你吧?!若是朕晚来一步,她们是不是全部都被你惩罚了?”云的声音意外地坚定。
“这……”珍妃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
我见状,虽然并不想替她辩解,但是上前走了几步,说了事实。只是七句真三句假地将事情往我们有利的方向说。云听了之后似乎是不知怎么办好了,犹豫着,眼神中有着对珍妃的同情。
就这时,雅芝“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因为我正好在她面前不远,便是吐到我的裙摆上面了。
我也不顾脏,关切地过去照看着,云急切地唤了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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