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溜溜的眼睛坦坦荡荡地望过来。
见孔雀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纠结,窦蓝善解人意地问:“师父可是在为今儿上午的事情烦恼?”
“啊,嗯?”面对这种类似于“昨天那人可是你杀的”,“东边那屋可是你烧的”的询问,孔雀下意识便想遵循他以往的风格,干脆地认了,再附加一句“你又奈我何,还想挨揍么”。
认了一半,他觉出不对来,又赶紧将尾音吊起。
窦蓝自顾自地宽慰着自家妖怪师父:“师父不必介怀。材料没有了,再去找就是,哪里值得为这件事与师父置气。”
换做别人,孔雀是无论如何不会信了这番话的。可偏偏对象是窦蓝,那银丝环还一丝不减地挂在他手腕间呢!
“当真不怨?”
“当真不怨。”窦蓝答。
因为我已经把你的名字写在一块出奇难看的石头上,还把它打成沫沫儿了。
孔雀看着窦蓝认真的脸,不知为何觉得心口有些痒痒的。
“况且,娘亲曾告诉我,大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不开心。”小徒儿用体贴和谅解的小眼神儿灼灼望着大妖怪,“徒儿懂得。”
孔雀先是一愣,之后表情奇怪地掰过窦蓝的脑袋仔细地瞧。
“……你今年几岁了?”
“十七了。”
“……还没来葵水?”
“什么是葵水?”窦蓝有些紧张,皱起眉头细细想了一番,“这葵水,可是筑基期一定要练出的?是在丹田还是天灵?是本命兵器么?说来,前一阵子,我倒是在天灵有些特殊的感应——”
孔雀一脸糟糕地捂了窦蓝的嘴,一手环住她的肩膀飞身下了树。
“师父记错了,葵水这种物事修成金丹才会来。”孔雀一脸高深样,“你就不必再问了,到时自然便知。”
“是,师父。”
窦蓝看了看暗沉下来的天色,又看了看明显没什么聊性的孔雀,觉得自己应该继续已经被阻隔了很久的打水之路了。
这时,孔雀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你需要百年的陈酒?”
“啊,是的。”
“跟我来。”
“……诶?”
孔雀走过来,拿掉窦蓝手中的大桶,扯起她的手飞快往前走着,嘴里还嘟囔着“一点儿都不伶俐”之类的抱怨话。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