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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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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药田鬼祟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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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热情高涨的围观女眷们看见窦蓝扶着全身白花花脏兮兮的窦柠出来了,都叽叽喳喳地拥了上去。

    “多谢,不劳挂念,还请先让让。”窦蓝显然并没有打算变得稍微可亲一点儿。

    “什么呀——小妮子气性还真不小。”人群中传来了阴阳怪气的声音,却倒也没人真敢上去拦着窦蓝。

    窦蓝用了三年时间,完满地将自己在众女眷心中的形象从“没长眼力界的软柿子小孤女”升华成了“无论如何都不要去招惹一等暴民”。

    即便是现在在道心院大权独揽、如日中天的康氏母女,也不敢当面给窦蓝难堪。

    是的,康氏母女。

    窦家姐弟甫来严宁庵时,道心院女眷的头头儿是从皇宫中被发配过来的刘氏贵妃。包括康氏母女在内的众女眷对她言听计从,晨起还要恭恭敬敬地去找她问安。

    一年前,刘贵妃先是与那被窦蓝撒了一脸毒粉的长孙氏等人起了争端,咒骂厮打声响了整整一晚上,后来狐姑赶到,一人三十板子才让两方稍稍消停了。不想,一月过后,刘贵妃的尸体被人在池塘里头发现,全身都已经泡涨了,而所有的线索,直指长孙氏。

    长孙氏自然不认,磕头磕得整块青砖染血,却无一人来帮她说上几句托辞。

    狐姑冷冷地站在那儿,听得不耐烦了,便随性一挥手:“既然你没有别的话来洗罪,那便杀人偿命,按照规矩办吧。”

    长孙氏第二天就被杖责而死。当天上午,道心院的一众女眷就跟没事人儿似的,纷纷聚在了康氏母女的小院中,开开心心地办了个以“好春”为题的诗会,据说,是康幼心拔了头筹。

    这,就是严宁庵。

    在窦蓝才认识那一帮子鬼鬼怪怪的时候,她也曾将严宁庵如此壮烈的扑街率算到过他们头上。但久而久之,她发现,除了那只无法无天的九闻,和她那祸国殃民的师父大人,其他的妖魔鬼怪们……不提也罢。

    窦柠都会说,若是狐姑没有一点儿小法力和一本规则护体,康氏随时都可以篡了掌院姑子的宝座。

    窦蓝深以为然。

    严宁庵道心院中的一干老妇少妇,全是在各种深深浅浅的宅斗宫斗中的失败者。但她们显然有不一般的执着的胸怀,坚定奉行“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的真理,孜孜不倦地在道心院中开始了她们新的征程。

    是的,严宁庵中的那些人命,从古至今,无一例外都是熄灭在她们的同类手中。

    自从看透了这一点后,窦蓝更加变本加厉地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只螃蟹。她深深地意识到,想要在严宁庵中护着弟弟存活下来,要么用脑子让人惹不成,要么用拳头让人不敢惹。她开开心心地选了后者。

    当然,鉴于现在修士、人类和妖怪只见的紧张气氛,她和严宁庵中的妖怪一样,只偶尔使一些不会被发觉的小法术。更多的时候,她要么使毒,要么直接挥拳头,情况视其心情好坏而变化。

    窦螃蟹带着被欺负了的窦小螃蟹回到了螃蟹窝,那间破屋子。当然,它已然建得比三年前扎实多了。

    “怎么回事?”窦蓝关上门。

    “没什么新戏码。”窦柠撇撇嘴,扶着墙又缓了一会儿,“那疯子突然就跟了来,出言挑衅,还非要我喊她一声爷爷,简直荒唐。”

    窦蓝在脑子里把九闻拖着扇了好几个耳光。

    她知道窦柠说的绝壁是真话。因为九闻有病,就是这么有病,就是这么无人能望其项背的有病。

    不过她屈起指头敲了敲桌板,定定瞧着她那刚开始长个子的弟弟:“我更关心你做什么出现在厨房?”

    窦柠猛地僵了脖子,他大大的眼睛瞪着窦蓝,脸上有些不自在。

    窦蓝极其温婉地对他笑了笑。

    窦柠缩了缩肩膀,手指在头发上挺不甘心地爬了几把:“就,就是饿了,去找点儿吃食。”

    “哦,听着挺好。”窦蓝纹丝不动,笑得愈发慈和了。

    “阿柠说要给小姐姐做寿面来着。”外屋的门被打开了,清亮带笑的声音传了进来,“他已然偷偷练了好些天了,说是要在姐姐及笄前做出一碗毁天灭地一般好吃的面来呢。”

    窦蓝挑高了眉。而那边的窦柠,已经大吼一声猛地把门口那梳着包包头的小姑娘扑倒在地上,丝毫不怜香惜玉地掐着人家:“叫你多嘴!老子都坚持着没招呢!叫你多嘴!”

    窦蓝摸了摸自己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窦柠快放——”

    话音未落,那小姑娘就以劈山救母之势将比她高了半头的窦柠扔了出去。

    扔——了——出——去——

    “阿光!不许再皮!”

    窦蓝也急忙一个大步过去拉住正在龇牙咧嘴的窦柠:“杨姨,没事儿的,窦柠结实着呢,只要不喘,让阿光扔上个一天都无妨。”

    杨氏无奈地看着自家梳着包包头的……儿子……挣开了自己,一蹦一跳地跑去窦蓝那儿,黏黏糯糯地讨糖吃。

    “没有你的份儿。”窦蓝拍开窦柠的罪恶之手,“什么时候打得过阿光了,才可以吃糖。”

    霎时,窦柠望向密友的眼中充满了真实的仇恨。

    窦蓝让自家弟弟和阿光到外头玩儿去,手指一搓,简单地弄了个隔音罩出来。

    “杨姨?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杨氏三年下来,美貌没有削减一分,却是更加瘦了。她有些疲累地揉了揉眉间:“蓝儿,你约莫有一周不曾回来过夜了吧?”

    “是的。”她正在冲击练气顶层,为此,孔雀给她简单布了个聚灵阵,她每晚都坐在阵中对月吐纳。这些日子,窦柠一直和阿光一起,养在杨氏的院子里。

    “连着三日,我都在半夜惊醒。”杨氏道,“总觉得田里有些动静。两个孩子睡得熟,倒是没什么反应。姨想着要出去瞧瞧,可你也知道,姨在夜里就是个瞎子,哪里能出门?”

    “有动静?”窦蓝皱了眉,对上杨氏征询的目光,“不是狐姑他们。”

    杨氏眼中的担忧更甚。

    杨氏门口的小田地,有三年前的好几倍大,都是窦蓝这些年努力的成果。她同杨氏,还有两个小男娃一起,共同打理着这方田地,种种草药和蔬果,倒也算是闲暇的情趣。

    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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