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咱家大勇马上就要跟薛局长的女儿结婚了,可我咋老觉着这小子总惦记着老夏家的大闺女呢。你说咱两家离得这么近,他们两个总照面怕不是个曲子,咱得想个办法不让他们见上面!”
厂长正平躺着,一听老伴这么说,马上侧过身来问:“想个什么办法?”
“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把老夏调出咱厂子,让他家搬走,搬得远远的,那大勇不就见不着他闺女了吗?”
厂长想了想说:“这个办法行倒是行,可那老夏软硬不吃,不好说话,我怕人家不同意呀!”
“你是厂长你说了还不算哪?那啥事儿都得他同意呀?那你这个厂长咋当的?”
金厂长又思忖了片刻,脸上露出喜色:“我怎么没想起来呢?眼下正好有个机会调他出去。”
“什么机会?”厂长夫人的黄脸上一下子泛起了红光。
“上边主管局里正缺个硬把式的会计,要不让老夏去试试?”金厂长想出了主意后,连脚趾头都欢快地动了起来。
“你说是上边主管局呀,那不是成全他夏昆鹏了?”厂长夫人脸子一下子又拉了下来。
“唉!你管他是成全还是什么呢?咱们主要不是为咱儿子着想吗?”厂长用手揉了揉他那红红的酒糟鼻子头儿说。
“也行!不过还真让这老夏这家伙捡着便宜了。”
“算他有命!那好,那我明天就找老夏谈谈,咱闭灯睡觉吧。”金厂长说着,翻过身去,上边打了个响嗝,下边放了个响屁。
厂长老婆伸手把灯关掉了,用手捂着鼻子说:“太臭了,净在外边吃海参鱼肚的,放屁真臭!”
“屁还有好闻的呀?你这个老娘们!”厂长嘟哝一句,立刻打起了鼾声。
第二天夏昆鹏一上班,金厂长就面带笑容地来到了会计室。金厂长进屋后,回手把门带上,小声对夏昆鹏说:“老夏呀,今天我来,专门找你商量件事儿。”说着顺手递给夏父一枝上海烟。
夏昆鹏摇了摇手:“厂长,你忘了,我是不吸烟的。你不用太客气,你什么事儿还能找我商量呀?是财务方面的事儿吗?”
金厂长干笑了两下:“是这么个事儿,咱们主管局的老会计前两天退休了,手续都办完了,可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接替他,局领导向我要人,我考虑来考虑去觉得你业务能力强,手把过硬,因此推荐你去担任这个重要职务,你觉得怎么样?”
夏昆鹏低头思量了一会儿说道:“厂长,你不是觉得我工作没干好吧?我如果哪方面没做好,你尽管提出来,批评我我都能接受,也不至于让我离开这个厂子吧?”
见夏昆鹏说话的语气有些激动,金厂长连忙解释道:
“不不,老夏,你想哪儿去了,你工作干得挺好,即认真又负责,我没别的意思,确实是上边缺人才。另外,你到了主管局里也能落得个轻闲,你看你现在,天天事儿多多呀,又要做业务主管,又要给下属讲课培训,一天起早贪黑的,咱们厂业务量又这么大,也真够你忙的了。虽然机关待遇不如咱们厂,可是人家那是政府开支,旱涝保收,到啥时候也不会有问题的!怎么样?你再考虑考虑?”
夏昆鹏想了想问道:“厂长,我要是去主管局上班,那么远的路,这上下班来回也太不方便呀!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金厂长一听,正中下怀,他弹了弹手里的烟灰,侧头想了想说:“这个么,要是你同意去,我可以跟局长说一下,给你要一套家属房,你可以把家搬过去,你看这回怎么样?”
夏昆鹏一想,自家还有两个孩子在一中上学,来回很不方便,这回要是能搬到离一中很近的地方住,岂不是都很便利!于是他满口答应道:“要是这样的话,那就让厂长费心了。”
金厂长见老夏答应了,脸上笑开了花儿,“老夏,啥费心不费心的,咱们是啥关系呀?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往后哇,还得求你在局里帮着往咱们厂周转周转资金呢!”金厂长为他这一箭双雕之计感到十分得意,他拍了拍夏昆鹏的肩膀高兴地说:“老夏,你就瞧好吧!不出半个月,准让你搬家,都包在我身上了!”
自从考上了松夏化工总厂,夏兰与伍春再也没心情复习了。高考马上就临近了,可两个人却怎么也看不下去书了,晚上去补习班听课也都魂不守舍似的,注意力一点也集中不起来,老师在上面讲,他俩就如鸭子听雷一般,他们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幻想着到松夏化工总厂上班的情景:宽阔整洁的厂房里,身上穿着白大褂,脚上穿着专用拖鞋,手一按电钮,整个车间的机器全都运转起来,他们来回巡视着机器,抄录着数据,然后接打电话。下班以后住在一所高楼里,楼里住的全都是青年男女,大家有说有笑,整天唱着欢快的歌儿,那是多么惬意的生活呀!
两个人整日这样憧憬着,做着各种设想。十天后,劳动局来了通知,要求所有被录取的人员到县医院体检,体检合格后,就被正式录用了。
体检这方面对伍春和夏兰来说,一点问题也没有,他们两人的身体用一个字形容那叫一个“棒!”。尤其是夏兰的身体,简直象个体操运动员。相比之下,伍春的体态发展就有些不太均衡,他上身似乎单薄了一些,不过他的大腿肌肉却异常发达,这是他的先天优势。
体检这一天,夏兰特别美了美,他拿过姐姐的面霜擦在了脸上,看上去白了很多。此前在上高二的时候,他还为此闹出了大笑话儿。一天,他偷偷地去抹姐姐的雪花膏,但他匆忙中拿错了,他误把一盒浆糊当做了雪花膏,结果抹了一脸的浆糊。一路上他骑着自行车,车速又快风力又大,到了学校,他就觉得脸上紧巴巴的不得劲儿,用手一抠,满脸的浆糊都起了层,直往下掉滓,乐得同学们都不行了,大家纷纷上来在他脸上往下揭浆糊皮儿,这件事儿被女同学们当做笑料讲了好长一段时间,而且每当她们看见夏兰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用手捂着嘴笑上一会儿。
这回夏兰瞅准了,他拿起化妆盒仔细地看了看,又打开盖儿闻了闻,这才抹了一点儿到脸上,照了照镜子,觉得效果不错,于是他又弄出一大捧,从脸部到脖子全都抹上了,浑身有一股浓浓的味道。
他还穿上了新做的一套灰色西装,这是姐姐夏春特意为他订做的,夏春说:“这回你要去外地上班了,姐姐没啥送你的,给你做套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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