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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魔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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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番外薛暮云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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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少瑾猜的没错,薛暮云确实在后悔。

    满心伤痛的回到家,看到病榻上憔悴的父亲时,薛暮云就在后悔。

    薛暮云到邺城的时候,薛家的商铺就传来消息,说老爷子身体不好了。

    薛暮云当时还没放在心上。他家老爷子惜命,有个头疼脑热的,都要闹得仿佛天塌了一般。以前他跟着表哥在外面到处跑着玩,时间长不回家,他家老爷子总是要发几次病危通知召他回去。次数多了,也就不当真了。

    只是这一次他原本就是要回家的,他家老爷子既然想见他,那他就加快点步伐好了。

    结果到家的时候才发现,这一次的病危,竟然是真的。

    老爷子已经三天粒米未进了,高热不退,一直说胡话。

    老爷子看到了远游归来的儿子,神智似乎有些混乱,握着薛暮云的手唠叨,“叫你回来你不肯回来,柳随风那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被打了吧?”

    薛暮云苦笑,眼底有些发涩,端着药哄老爷子喝一点,“爹,我没被打,来喝一口药,你现在病了,喝完药就好了。”

    “没被打,喝什么药?”老爷子嘟囔着,却给难得孝顺的儿子一点面子,乖乖的喝下了药,又皱了皱眉,“这是什么东西?你娘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差了,请大厨做她还不乐意,说我嫌弃她。儿子,你先垫两口,一会儿爹带你下馆子去。”

    这位富可敌国的薛老爷子没别的爱好,就爱吃外面小馆子做的小猪耳朵。薛老夫人嫌不干净总是不让他吃,他就带着薛暮云偷偷去。

    薛老夫人立在床边悄悄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捂着嘴压抑住喉咙里的呜咽声。

    “爹,你好好喝药,等你身子好了,我陪你下馆子,吃你最爱吃的小猪耳朵。”薛暮云低下头,眼泪掉到药碗里。

    老爷子过了一会儿,又似乎想起什么,惊讶的看薛暮云,“暮云,你怎么长这么高了?快快快,把碗放下,烫着了又要哭鼻子。”

    “爹。”薛暮云胸中翻涌的情绪酸涩的难受,父母在,不远游,总以为父母身子还好,总以为日子还很长,总以为一切都来得及。谁曾想,忽然间父母就垂垂老矣。

    老爷子看着薛暮云,眼神渐渐清明起来,“对了,你二十一了。可不是该长这么高了么。病糊涂了。”

    “去叫账房来。”

    “爹,你先休息,有什么事等你身子好了再说。”

    “我怕来不及。”老爷子叹了口气。

    老爷子的身子时好时坏,神智也时清明时糊涂。

    糊涂厉害的时候,连薛暮云也不认识。清明时就抓紧时间跟薛暮云说薛家生意上的事情。

    薛家动用了一切关系请大夫,却都束手无策。

    薛暮云整整瘦了一大圈,人也变的沉默了许多。

    看着至亲的人一点一点的衰弱,却无能为力。听着父亲一字一句的交代后事,言语间满满的都是不放心,为人子者,心如刀割。

    薛老夫人是主张尽快为薛暮云定个亲事的,一来让老爷子走的安心,二来三年守孝不得娶妻,薛暮云已经二十一了,尽早定下也好。

    薛老夫人溺爱儿子溺爱了一辈子,这一次态度出奇的强硬。

    老爷子却拦住了,说:“你母亲是妇道人家,没什么见识,她的话,你听得便听,听不得也就罢了,莫与她争执。你跟姓岳的那小子争那姑娘,我是不赞同的。但是男子汉大丈夫,娶老婆就要娶到个合心意的。你娘就是个没主意的,你别听她的。娶回来了,带到我坟前上香,让我瞧瞧。”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可是事到如今,他还如何要儿女情长下去?他要如何跟父母说,他与洛少瑾,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薛暮云哽咽的点头,“好。”

    老爷子放不下的唯有两件事,一个是薛家的产业,怕薛暮云撑不起来,另一个就是薛暮云的终身大事。

    这些天清醒的时候,殷殷叮嘱了许多次,却始终仍是不放心。

    盛年而衰,谁也料不到老爷子走的这么早。

    老爷子熬的油尽灯枯,撒手而去。

    薛暮云站在院子里,满城杨花似雪,遮住了前路,一时间天地茫然,竟有些无所适从。

    薛老夫人跪坐在薛老爷子的床前哭,管家拿着孝服站在门口抹眼泪,想劝又不敢劝。

    家里的下人无头苍蝇一般,有人在哭,有人茫然不知所措。

    有人把原本打算给老爷子喝的药碰翻在地,薛暮云闻声看过去,那小丫头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跪下,“少,少爷……”

    薛暮云闭了闭眼睛,开口,“收拾好,下去吧。”

    那小丫头如蒙大赦,收拾好地上的狼藉,一溜烟跑了。

    薛暮云叹了口气,“刘叔,让人把寿衣拿来,你帮我一起给我爹穿上。小翠把我娘掺回房里去。阿宝你去叫人布置灵堂,该换掉的东西换掉。”

    被提到名字的人应声而去,家里的下人开始忙碌起来。

    老爷子去了,他以后就是这个家里的主心骨。他不可以茫然,不可以软弱,不可以任性妄为。

    薛暮云握了握拳,接过管家刘叔递来的寿衣,亲手帮老爷子穿上。还好他没有迷茫太久,老爷子的身子还是暖的,穿寿衣的时候还算容易。

    帮父亲整理好遗容,薛暮云走出房间,脊背挺直,仿佛再不惧任何风霜。

    停灵七天,老爷子生前交友广阔,与人为善,来拜谒的人很多。

    薛暮云沉默的一一接待,举止有度,有礼有节。

    薛家的人也在他的影响下渐渐定下心来,不再那般大厦将倾般的慌乱。

    他每日夜里守灵,白天接待吊唁的亲友,从不疲惫,从不失控,仿佛真的一夜之间长大,意志坚硬如钢铁,无懈可击。

    一向溺爱儿子的薛老夫人哭昏过去三次,到第三日的时候便卧床不起了。

    薛暮云坐在母亲病床前,在父亲死后第一次哭。

    母子两个抱头痛哭,仿佛天塌了一般。

    之后,薛暮云再没哭过。他不再是小孩子了,不再是遇到伤心的事情,可以躲在母亲怀里哭的年纪了,母亲老了,不能再像小的时候仿佛老母鸡一般护着他这只小鸡了。

    男儿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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