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锦绣心跳的厉害,她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她听见自己声音镇定不容拒绝的说道:“伍飞,你出来。”
等待总是难熬的,每一秒的时间仿佛都被无限的延长,“伍飞”的脸色变幻着,阴沉的盯着木锦绣没有动作。
木锦绣退后一步:“不出来也行,我走了,出了这道门,以后我们就各不相干了,你想好了,伍飞。”
木锦绣等了一会儿,觉得挺没意思的,她心灰意冷的说道:“我把自己最大的秘密都让你知道了,你这样瞒着我让我担惊受怕有什么意思?”……喂,搞清楚啊木老师,你那明明是逼不得已才告诉人家伍飞的,别说的这么大义凛然。
“懒得管你,再见。”木锦绣转身就走。
“站住!”身后那人恶狠狠的叫住她,木锦绣没有真的想走,她只是想把伍飞给诈出来,现在她还不确定自己的猜想到底对不对,“伍飞”在后面叫,她就顺势停下来,嘲讽的看着对方。
“伍飞,是男人你就出来。”在木锦绣囧囧有神的注视下,“伍飞”诡异的开始自说自话,好像这里除了他一个还有另外一个人,他唇边带着一抹非常刺眼的冷笑,脸色更加阴沉了,“怎么,老子就这么见不得人?被她知道了怎么样,她本来就是个怪物,还会惧怕鄙夷你这个异类?”
木锦绣听他越讲越过分,忍不住道:“你骂谁是怪物?谁是异类?你个变态!”
“伍飞”听不懂变态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话,他脸上划过一抹狠戾:“伍飞,这个女人实在讨厌,我这次可不想听你的了,是你主动放我出来的,我做什么你也管不着了。”他说着摩拳擦掌,手指捏的嘎巴嘎巴的清脆响,好像想要揍人的样子。
木锦绣:“……”
但他的狠戾维持了不到一秒钟,脸上的肌肉像是要脱离了骨头一般扭曲起来,神情狰狞可怖,这些都是在呼吸之间发生的,木锦绣还没有回过味来,对方身上压抑的戾气散去,伍飞脸色苍白,眼睛里带着一抹痛苦,有些绝望的看了木锦绣,就颓然的把头给低了下去。
木锦绣愣了愣,试探的喊了声:“伍飞?”
伍飞有气无力的抬头看她一眼,那样子好像一个等着执行死刑的囚犯,不抱希望,麻木的等着斩断头颅的铡刀狠狠的落下来,然后一了百了。可如果再好好的回想一下,那双绝望空洞的双眼中似乎还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不舍和微弱的乞求。
木锦绣不是学心理的,她不确定伍飞的痛苦源于什么,但模模糊糊的知道和刚才一身戾气的“伍飞”有关。
而且,他不想让自己知道,宁愿装傻瞒着自己,结果现在还是被发现了。
木锦绣怀着对这个男人的内疚和心疼,拉着伍飞的手,他轻轻挣扎了一下,就由她去了,但仍然避开视线,不愿意看她。
木锦绣明白伍飞的心结不是自己不在意就能解开的,况且她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复杂的情况,有些傻眼。
两个人都需要单独的思考空间,木锦绣想了一下,看着伍飞的神情措辞小心的说道:“我先回去,有什么事情明天我们回家在说,好吗?”
她透着关心和体谅的话和以前一样温和耐心,还有一丝小心的试探和担忧,伍飞茫然的看她一眼,这个温柔体贴的女子神情如故,没有预想中的厌恶和惧怕的眼神,他忽然想起另一个自己说的话,对了,她亦非寻常人类,大概更加怪异的事情都见识过,怎么会因为自己的不同寻常就大惊小怪?
这么想,堵在胸腔里棉花一样令人窒息的不适感稍稍减轻,麻木的心脏又有了知觉,钝钝的疼痛和茫然无助的恐慌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他紧紧的抓着她的手,眼中又有了脆弱的光亮和希望,独自承担多年的隐痛,不能诉诸于口,以至变成了一块无法拔除的毒瘤,时时刻刻的折磨着他,而今天仿佛忽然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口子,不需要再艰难的隐忍着,发现还有这么一个人愿意把支持和温暖传递给他,同他一起承担这让人喘不过气的秘密。
他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畔轻声说道:“等我们回家,全部告诉你。”
本来就低沉悦耳的声线,似乎承载了太多复杂的情感,原本的明朗变成了伤痛过后沉淀下来的忧郁,略带沙哑,平添了几分的性感。
身体还没有长开的小个子的少女,被魁梧高大的男子抱孩子一样整个搂在怀里,微微踮着脚尖,耳朵贴在对方的左胸上,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她的耳膜,带着淡淡酒香的滚烫气息喷洒在发际,木老师愣愣的睁大眼睛,震惊的发现她的心跳居然漏了一拍!
……啊呀,这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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