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炎一边安抚我,一边道:“你误会了,你向来有许多不喜欢的事情。而参加宴席便是其中首要,我知道你不喜欢,又怎么会勉强你去参加。”
我气消了一些,仍不满地道:“你莫想说些好话来哄我。”
墨炎揉了揉我的肩膀,继续道:“你不喜欢参加宴会,不喜欢热闹,不喜欢戴首饰,不喜欢下雨,不喜欢看书,不喜欢用枕头,不喜欢吃水果,不喜欢吃黑色的食物,不喜欢软糯的米饭,不喜欢碧色的衣裳。”
他说这些话是一点也没停顿,我惊讶的张大嘴巴。他说的这些确实都是我不喜欢的,可他怎么能知晓的如此清楚。
这世上除了蒲绒,又有谁能够这般了解我。
“你不要再耍性子了,你现在不再是小孩儿了。你嫁给了我就是清净殿的女主人,将来也会是天下共主天后,不该再这么沉不住气。”墨炎扳过我的脸,一双桃花眸子中不再是无限的风情,而是露着严肃的光芒。
我吓得点了点头,气也全部消了,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墨炎摸了摸我的脸,才满意的笑了笑,撇下我继续埋入公文堆中。我揪着被子,无限委屈。好不容易敢发个脾气,还没过上瘾就被他吓跑了。
躺在床上,我突然觉得有些伤心。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空空的,我不常发脾气,也不知道发完脾气会是什么感觉,所以我想这应该是发完脾气后的不适感罢。那么满涨涨的一肚子气,说没就没了,是该有些怅然若失。
不过,我抚上胸口,为何这里会那么冷,就像一块冰坨坨掉进去似地。
我掀起被子的一角,注视着墙上那个忙碌的影子,眼泪就毫无知觉的留下来了,等我意识到时,枕上已然晕开一团泪渍。我在这里过的很开心,但是也很不开心。我有墨炎的爱护,但能依仗的也只有他的爱护。今天我虽是害怕被嘲笑偷偷溜回了,但并不代表我不生气,可我也不是记仇的性子,那几句话气了就完了,并不妨甚事。
我以为墨炎会容忍我的小脾气。他只要软言几句,让我撒去心中的浊气,我自然又会高高兴兴,将这些事如说笑话般讲给他听。可是,他的气色上分明是不耐,不耐与我过多纠缠这些俗事。他有更加要紧的事去处理,我这些又算什么呢。
我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与他执掌的天下事相比,又算得上什么呢?
一大早晨光铺满屋,看来又是一个好天气。墨炎看着床上的我道:“你昨日怎么没有用枕头。”
我揉了揉被压麻的手臂,那只枕头上沾了我的泪痕,我不愿教旁人看到。昨晚擦干眼泪,便偷偷的用三味真火给焚了。
我嘟着嘴道:“你不是说我不喜欢用枕头吗,所以我不用。”手臂上被压出玫红色,我心疼的搓了搓:“你昨晚说我不喜宴会才不带我去,怎的,现在我不用枕头也不行。”
墨炎的桃花眼一勾,继而闪过一丝讶异之色,道:“你怎么还在生气,我还以为昨晚你已经好了,现在你是在埋怨我吗?”
我蹭的起来了,别过脸,慢慢穿外服道:“怎么会,我区区凤凰族的小仙怎敢对九重天的太子生气。”
脑壳后头传来墨炎幽幽的叹气声:“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何事,但果然真是恼我。”
我以为接着他会紧张地问我发生何事,然后剖白陈情解释一番。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又折过身子,走去书房。纸张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响着,我在床上呆呆地,然后下了床。墨炎却适时的走来,拿过我手上的梳子,替我梳理头发。
我看见镜子中的墨炎微微的笑着,我觉得脸上无光,但还是闷声问道:“你为何不哄哄我?”
墨炎理所当然地道:“你的性子倔,你若生气,我哄你费上一天也不会好。何况你并不是真的生气,我又何苦扮上讨饶的样子。”
我气闷,他看我倒看的透彻。我虽然很少生气,但我却是喜欢生气。尤其是喜欢看见蒲绒见我生气时,手足无措的模样。
我舔了舔嘴巴,讪讪道:“我想回趟天山。”
我瞥见墨炎的笑容僵在嘴角上,然后慢慢平复。我以为他不会答应,但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瞧见他应了,我很欢欣,我一直想见蒲绒,本来平常可将这份心思放下。可是过了昨晚的事,对蒲绒的想念就如滚雪球般越来越大,今日竟是急急不可耐了。
我就这样带着满脸的喜色,坐上云车驶往天山了。一路上我暗自期待蒲绒见了我会是怎么样的反应。当我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会不会吓上一大跳。想象他的各种反应,我偷偷地笑了许久。
天山还是一如往常的巍峨冷冽,盈盈的雪山在明朗的阳光下反射出闪亮的白光,刺得天马睁不开眼睛。
我欢快的下了车,朝住处奔去。
我的脚步渐渐地由欢快转向缓慢,最后转向无力。
寻遍每处位置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我摸了摸窗棂,上面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心中涌起一阵恐慌,蒲绒他是走了罢。
一抬头,庭中的树上落下一片黄叶,他竟是弃我而去了。
&nnsp;
0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