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陀罗儿童心性,初生牛犊不惧虎,他哪里知道提携着他展翅高飞的大鸟,乃是天下第一猛禽火焰雕。雕本就是大型猛禽,横行空中,无所匹敌,而火焰雕更是雕中至猛的一种,自古有云:百鸟朝凤,百雕鸣焰之说,这里的“焰”就是指火焰雕。只是火焰雕性猛烈,又喜居于绝崖巅顶,多于高空之中捕食其他猛禽,极少近地捕猎,世人罕有目睹火焰雕雄姿者,因此世人只道那火焰雕便如凤凰一般乃是传说中的神鸟,世间并不存在。不想今日却翩然临世,一举掳走了小曼陀罗。
小曼陀罗却并不知雕为何物,更不知火焰雕如何,他只道它是只大鸟,他见过小鸟,第一次遇到大鸟而已,就像小曼陀罗是小孩,爷爷是大人,爷爷就比小曼陀罗大得许多,只是他不明白这个大鸟比寻常鸟大得实在太过离谱。因此,小曼陀罗犹自在药篓中惊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见周边昊天无极、乱云飞渡,脚下千山万峰一掠而过,而那些寻常时日高不可攀的参天大树此刻竟如小草一般,那些平日高高大大的大人此刻竟如蚂蚁一般在地上爬来爬去,真是有趣。小曼陀罗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感到无比的新奇与兴奋,禁不住在药篓中手舞足蹈,高声叫喊。火焰雕闻声低头观看,以为他因为惧怕而垂死挣扎,并未理会,依旧展开鸿翅,继续雄飞高翔。
这样在高空中飞了多时,大翅一阵急挥,身体悬空,而后稳稳落于一座山崖之巅。小曼陀罗只觉药篓一震,药篓骤然歪倒,小曼陀罗兀自正兴奋的在空中看来看去,一个不防随着药篓摔倒在地,待他从地上抬起头一看,不禁心中大叫:又一只好大的鸟啊。
原来在他面前正有一只如同小山丘般的火焰雕横卧余地,一动不动,原是火红如焰的羽毛竟布满尘土,一根根大如鸡毛掸子的翅羽上隐约间爬满了蛀虫,巨大的翅膀僵硬的展开,坚硬如金钩的双爪也僵硬的挺直着,再向上观望,只见赤红焰羽间赫然挺立着一个金色的物件,那物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把硕大的金色利箭,此时利箭正刺于烈焰间,而烈焰身下是一滩早已干竭发黑的血迹,金色的雕喙弯如新月,却已戾气全无,雕喙前的石地上被划出一道道带有血迹的划痕。
小曼陀罗从地上站起,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道:“哦,原来是只死了的大鸟。那只闪闪发光的东西甚是可爱,拿了来玩玩。”想到这便欲爬上小“山丘”去拔那金箭,此时只听身后一声鸣叫,那声音清脆悠远,却又似饱含凄凉,让人听了一股悲戚之气悠然而生,宛如雏凤哀鸣。小曼陀罗转身观看,只见一只半人高的黄口雏鹰正好奇的看着他,雏鹰羽毛未丰,毛色橙黄,只有雕尾、翅端的毛色开始泛红,喙口、爪端仍可见嫩色未退,显见是一只出生未久的小雕,小雕此时正好奇的看着小曼陀罗,不时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
再看小雕身前竟堆满了猎物,而且这些猎物全是世间罕见的珍禽异兽,有昆仑山的花雕蟒,西净泽的大鲵,南海的虎头雕,长白山的原麝,更让人惊讶的是其间还有一两只半大的东北虎和几只大小不一的苍狼。林林总总的各色禽兽堆砌如山的放在雏雕面前,而且各种猎物都已被剖开了肚膛,露出体内鲜嫩的内脏。可小雕看也不看一眼面前的佳肴美食。再看猎物旁边乃是一块巨石,崖顶方圆数丈,巨石就居于崖顶正中,而巨石之上赫然挺立着一头赤红色火焰巨雕,雕大如树,利于绝顶正中的巨石之上,映着金翅、赤羽、铁爪,显得雄风鼓荡,威仪天下。而它此时正歪头看着石下的雏雕,眼光中竟充满了无奈和怜悯。
原来这是一个火焰雕的三口之家。本来这一对火焰雕夫妇新婚不久,又产卵孵出一只可爱的仔雕,一家在这远离世间的绝顶之巅生活的惬意美满。却不曾想前些时日,母雕出外觅食,离崖许久竟不回,小雕和雄雕翘首以待,后来总算母雕堪堪飞回,却没想到母雕一落到崖顶便再也起不得身,原来她在觅食时不幸胸口被一支利箭射中,她是忍着剧痛飞回来的。母雕不久便死去了。雄雕悲痛万分,火焰雕本是从一而终的重情的灵禽,伴侣身死他也多半会随他而去,可他看看年幼的小雕就放弃了寻死的念头。小雕自从死了母亲之后就滴水不尽,对任何食物都看也不看一眼。雄雕以为食物低劣,小雕不喜爱,于是他就到处寻找可口的猎物,从南至北,从东到西,所有珍禽异兽他都给小雕擒来了,可小雕依旧不闻不问,不肯进食。于是雄雕无法,只能继续寻觅猎物,希望能猎得小雕喜爱的食物。正寻觅间看到了大石之上药篓中的小曼陀罗,就挥翅将它掳了来给小雕食用。
小曼陀罗毕竟是个只有两岁的孩子,懵懂无知,哪里知道眼前的凶险。他只道从未见过如此多怪异新奇的动物,只是他们都睡着了一般躺在地上动也不动,小曼陀罗拿手去拽小东北虎的耳朵,口中念道:“不要睡了,起来陪小曼陀罗玩。”可拽了几下仍无反映,又去拽一只金丝猴的尾巴,见金丝猴仍是毫无反映,就抡起手臂在空中摇起了那条长长的尾巴,口中还随着摇动发出一声声“唔唔”的声音,还一面咯咯的笑个不停、、、、、
雏雕和巨石上的大雕都被眼前的小家伙吸引住了。雏雕从未见过眼前这个两条腿走路的东西,看他细皮嫩肉的样子,似是很柔弱,可他举动竟如此诡异,非但不像以前其他猎物一般,一旦脱离了大雕的铁爪,皆是拼命的四处逃窜,还发出各异的声嘶力竭的尖叫。可眼前的小东西,非但不四处逃跑,还在猎物中间悠闲的走来走去,一会儿揪揪老虎的耳朵,一会儿摇摇猴子的尾巴,不时发出声声似是欢欣的笑声,雏雕忘记了鸣叫,只这么把头歪过来歪过去的看着他。
小曼陀罗见他们皆躺在地上不动,玩了一会,甚感无趣,再一看眼前黄黄的雏雕,心中大喜,道:“他们不陪我玩,你陪我玩吧。”说着跑过去就一把搂住了雏雕的脖子,不住用手抚摸那柔软的黄色羽毛,道:“比爷爷床上的狼皮还软。”小雕不想他竟向自己跑来,一愣之间脖子竟被他抱住,本能的就要向后退去,刚要跃开,只觉脖颈间被什么抚摸着,那抚摸好温柔、好惬意,竟如母亲亲昵的磨蹭。自从母雕骤然离世,小雕一时伤心欲绝,思母心切,竟心灰意冷,水食无思,整日只知对天哀鸣,不想今日小雕被小曼陀罗亲昵的抚摸,好似找到母亲般的关爱,心中一时柔情猛升,竟任由小曼陀罗搂抱和抚摸,还慢慢矮下身来尽情的享受。小曼陀罗抚摸了一会儿,突然心性又起,一抬腿骑到了小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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