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可否地点点头。
“对啊,”格林德沃顿了一会儿,继续说下去,“死去的人围绕着你尖叫,足以让你痛苦,让你发疯。”
一直安静的房间外,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喧闹的声音,但他们都没有去理会。
“死去的人,”他低声说,“是任何忏悔都不能够挽救的。对于你这样的白色小旗子,应该十分了解这点才对。”
哈利突然意识到,他之所以能够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不是因为他的忍耐心太好了,也不是因为知道只有忏悔才能拯救他。
而是因为,他的心已经死了。
随着过去的某一刻,已经死了。
一个世纪以来,他过于孤独。半个世纪以来,他被困守在这里。他曾经的张狂倨傲和年轻的气息在某个夏天终止了。
也许会有人理解他的野心,也许会有人欣赏他的才华。但没有人能够帮助他解脱。
哈利此刻似乎更能够体会在一个世纪以前的阳光下,两个少年是怎样地一见如故了。
狂妄得愚蠢的他,在五十年后没有自我意识,但终于在百年之后不得不承认了。但他仍然傲慢,傲慢到不愿承认。
哈利想,如果有机会,有能力,他一定会杀了她。
然而……她慢慢抓紧了栏杆,感觉到金属在自己的手心里发烫。
格林德沃,他曾经可笑地抛弃了自己的友情,在那场“理想与追求”的争斗里,是他背叛了,而不是校长。
野心固然是有的,并非不正确的。但任何理想都不能站在错误的立场上,错误地发展。
而他在这点上败了,输给了自己,过于年轻不“懂事”的自己。
哈利一点都不同情他,一点也不怜悯。
但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幅画面,那是在远隔着一片海的苏格兰。那个她熟悉的银发蓝眼的老人独自站在霍格沃茨的天文塔塔顶上,没有任何人陪伴。
或许有微风从远处的禁林传来,轻然吹拂着。
或许阳光依然温暖和煦。
可是他们是孤独的。
哈利突然悲哀地意识到,他们是孤独的。而拥有现在的她,再幸运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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