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气堪悲未必然,轻寒正是可人天。绿池落尽红叶却,落叶犹开最小钱。
鲁西北的秋天,是成熟的季节,我们这个小县城,是全国出名的鸭梨之乡。据说乾隆爷曾经吃过我们这里的鸭梨,是宫里的御用水果,所以鸭梨是我们这个县城的名片,一度成为县里的支柱产业。城西是一个水果批发市场,路过那里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醋香味。我们学校离这个市场很近,一有空我和老黑就往市场里钻,倒不是为了别的,因为老黑对经商情有独钟,经常和那些小贩交流,以便觉察里边的商机。
星期六下午,别的学生都回家了,宿舍只剩下我和老黑。因为家里这时已种完小麦,地里也没有别的活,县城到东川的来回路费得10块钱,娘说没有别的事,尽量别回家,因为路费够我3天的伙食费,所以我省着。
“志远!出去玩吗?”老黑躺在床上眯着眼说。
“去那里玩?”
“去西边市场转转,看看那里鸭梨现在什么行市了,”老黑说着坐起来。
我老家东川离县城50多里,也许是从小到上学没到过县城的缘故,刚来上学的时候,我对县城发生了浓厚的兴趣,觉得这里什么都是新鲜的,这里有我从没看到事物。街上的人穿的都很时髦,有的甚至说普通话,这里的物价高的出奇,我们那里买件普通衣服也就是2、30块,可这里却要80多块。我班的王斌家是县邮电局的,他买的那件“李宁”牌衣服200多块,鞋子据说是“双星”的150多,腰里别的那个pp机(也叫传呼机)也价值不菲。我不敢奢望这些东西,谁让人家老子是邮政局的呢,其实班里很多同学都是这样,家里是县城的,觉得那份优越感特别浓,像我们这些农村来的孩子,是望尘莫及的。所以我们也不是低调,确实不如人家穿的好、吃的好。班里基本上分成了“城市帮”和“农村帮”,县城的同学基本不和我们说话。所以老黑和我有共同感,哪怕是他家做的生意再大,也融入不到他们的生活圈里。
上次和老黑去市场逛,发现“老马水果批发”的那个门头来了个漂亮的营业员,老黑和人家拉的很好,有空就拉我去和她询价了、打价了,走的时候还不忘买上几斤鸭梨,取悦人家。看着他那色迷迷的眼我真想踹他两脚。那个营业员也不是什么号鸟,说话时嗲声嗲气的,脸上涂了一层不知道什么粉,还抹了一种化妆品,后来才知道是大宝。
我俩走在熙熙攘攘的批发市场里,小贩的吆喝声,搬运货物的,客户打价的,到处都是。到“老马水果批发”门头时候,老黑下意识往里瞟了瞟。
“今天没来吗?”心里都念着。
我说“可能请假了吧”。
老黑不死心的在里边转了一圈,然后遗憾说“没来,没来,走啊“。
“不买点了?”我在一旁打趣。
“买啥啊,走吧”说着拉着我离开了市场。一路上听老黑分析,今天她为什么没来,一共分析出4种可能:请假、长病、家里有事、让老板辞退,分析的还面面俱到。
走到县电影院的时候,看到墙上贴着一张大的宣传画(现在叫海报),走近一瞧原来是一部电影,刚刚上映,主演叫史泰龙,我还以为是个中国人,片名叫《第一滴血》。老黑说“走看电影去”!
“不去了吧”我说,其实心里还是挺愿意去的,因为从来就没有白天看过电影,觉得新鲜。但心里害怕花钱,由于娘只给我留了生活费,没有多余的钱,不能老是让人家花钱了。
“走吧,我这里有钱,”说着把我拽了进去。
当我俩走进电影院买票的时候,看门的老头说,今天不放电影,一旁一个织毛衣的阿姨不肖一顾说“电影院都快完了,我们都快下岗了,还有工夫看电影”,我心里顿时把她八辈祖宗骂了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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