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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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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川中学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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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川乡中学离我村3华里,中间还隔着一个村-李浦,李浦村的李凯和我是同桌,更是臭味相投的好友。他个头不高,眼睛却很大,理了个郭富城式的蘑菇头。那个年代正是香港四大天王横行的时候,我的发型-标准的黎明头,也是当下最流行的。

    晓慧在四班,学习还是那么好,因为我良奎伯在乡里上班,分的有房子,房子也不大,一个小院,三间北屋砖瓦房,一间东屋一间南屋,晓慧有时回去住。有时我也去蹭顿饭,算是打个牙祭。很多时候良奎伯都在忙,我婶调到县里计生办上班,一周才回来一次,他家里几乎没有人烟。

    初冬的时候下了场大雪,几乎要把整个世界埋起来。教室里没有暖气,同学们缩着身子,听老师讲课,我们在煎熬着,等待着下课铃。放学的时候,我准备推车回家,刚骑了几步远,一个踉跄,从车子上摔下来,人和车跌进雪堆里,弄得我浑身都是雪,惹来了几个学生的嘲笑。费了好大力气才站起来,拂去身上的雪,推起车子蹒跚着走在风雪里。国栋感冒了,所以请了假没上学,晓慧肯定回她父母那里住,今天注定我自己回去了。雪已经很小了,嗖嗖的西北风刮的眼睁不开,离家近的学生,三三两两低着头说笑着,走着走着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孤独。

    “志远!志远!”后面一个女生喊我。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晓慧,“姐!”我眯着眼叫了声。

    “志远!今天别回去了,雪太大了,你什么时候到家啊,去我家住吧”晓慧姐说着撸下头上的帽子。

    “姐!不回家我爹娘会着急的”

    “没事,晚上给有昌爷爷打个电话就行(王有昌是村支书,他家里安装了村里唯一的电话),让他告诉我叔和我婶就行”,晓慧说着嘴里哈着白气,眼神里是期盼。

    “哦!那好吧”,心里正犯愁,这么冷的天推着车,还是顶风,这滋味可想而知。于是晓慧在后面扶着自行车,我在前掌握方向,向乡政府大院走去,路上碰到了她同班的几个学生,晓慧匆忙寒暄了几句,就各奔东西了。快到大门口的时候,晓慧买了把挂面。

    “姐!你自己会做饭吗?”我问晓慧。

    “我只会做面条,今天你大伯去县城开会了,估计回不来了,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所以你就想起我来了”我调皮的开着玩笑。

    “不是啊!这种天你怎么回去啊?再说路上刚下了雪路滑,我婶和我叔不担心吗?反正我是好心好意,你怎么理解都行啊”说着晓慧撅起嘴。

    “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了姐到家别忘了给有昌爷爷打电话,报个平安”

    “我想着呢,你就别担这份心了”不知不觉到了她家门口。开门后,院子里积满厚厚的雪,我把车子让晓慧扶着,顺手拿起放在门道里的扫帚,开始扫院子里的雪,十分钟后在小院的中心堆了个很大的雪堆。用力跺了跺脚上的残雪,冲着门外的晓慧喊了句:“请进!”。

    我和晓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炉子生起了火,一会儿整个屋子暖和了,晓慧赶紧给有昌爷爷打了个电话,我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吃完晓慧做的面条,我围着炉子坐下,晓慧分别给良奎伯和婶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天的情况。接着晓慧也搬了个桌子靠近炉子,开始学习。屋里静的出奇,偶尔翻书的声音,打破着冬夜的宁静。昏黄的灯光下晓慧专注的样子,那么美。很多年我和她已经形同陌路了,她的世界就是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而我就是应付到毕业,然后做我该做的事。青春的荷尔蒙每天膨胀着大脑,改革开放带来的新鲜事物充斥着大脑。我凝视着晓慧,她认真的样子让我充满遐想。这个曾经和我定过“娃娃亲”的女孩,就在这里,像一尊圣女,我渴望且不可及,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嘴恰当的形容我此时的窘地,最恰当了。

    募的!晓慧抬起头,我和她四目相对,我心怦!的一下,惴惴不安起来。“你看啥?”晓慧接着低下头继续看书。

    “没看啥,这不看着你学习吗?”我装作淡定的样子。

    “看我有啥用啊,你自己怎么不学习呢?”晓慧头也不抬的唠叨着。

    “姐!你就别管我了,我根本就不是学习的料,学也没有用”

    “志远!别老是看不起自己,你不认真学习,对得起我叔和我婶吗?他们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大不容易,你就不能给他们争点光?”

    “我。。。”我哑口无言了,看着炉子里烧红的碳。晓慧看来学习完毕了,把所有的书装进了书包,然后把桌子搬到一旁。

    屋外北风呼啸着,吹的院子里的香椿树吱吱作响,晓慧抱来一床新被,吩咐我去良奎伯屋里住,她的房间在西头。过了一会,哐的一声,传来关门的响声。躺在被窝的感觉真爽啊,整个世界都与我无关,不去想那些功课,也忘记同学们之间的得得失失。

    不到七点,“咚咚”的敲门声,敲碎了我梦。真不愿意起来,心里想。

    “志远!快起来吃饭,要不上学迟到了”晓慧隔着屋门喊着。

    “哦!知道了”我随声应和着。早饭还是面条,碗里多了个鸡蛋。

    连续3天我是在晓慧家住的,第4天是星期六,我和晓慧一起回王堡村。我这人真是没出息,才离家三天,便想我爹娘。见到他们的时候仿佛是一个世纪的重逢一样,我甚至差点落了泪。晚上去了国栋家,看看他的感冒好点了吧。国栋这几天养的倒是白白胖胖,整天躺在被窝里,拉屎吃饭都是春田婶伺候着,用他娘的话“真是俺家的爷爷啊”。

    永军回来了,他的一个表姑在南京开了个饭店,缺人手,他在那里干了半年。对我们描述了南京的所见所闻,还时不时的加点南京口音,逗得我和国栋哈哈大笑。

    过年的时候我爹买回来一台14英寸的黑白电视机,北京牌的,再也不用去国栋家看电视了。全家人其乐融融的过了一个好年。

    日子如射出去的箭,一去不复返。初二下学期的时候我学会了逃课,打架,为此我差点被学校开除。是良奎伯找了校长说情我才得以留校继续上学。我爹娘和良奎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教育,像针刺进我的心里,甚至我娘差点给我下了跪。

    那些日子我认真学习起来,像变了个人似的,李凯和国栋也时不时的嘲笑我现在的样子。学习终于有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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