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小建飞只是受了点外伤,包扎一下就可以。反倒是颜妍,左肋第四根肋骨骨折,需要住院修养好一阵子。
当时建飞从滑梯上摔下来,铁质的栏杆自然也跟着往下掉。颜妍不顾一切去接孩子,及时把孩子抱住的同时,也被砸下来的铁栏戳伤了肋骨。因为骨骼没有错位,所以暂时并没感觉到剧痛。可后来开始疼了,她心里惦记着小建飞,在纪敏行面前又害怕又内疚,竟然就一直忍着没出声。
建飞的伤口愈合之后,纪敏行就带着他到医院去看颜妍。小家伙一进病房就扑到颜妍的床边,小手拉住她的手,嘟着小嘴问:“老师你还疼吗?”
颜妍躺在床上,伸手摸摸他的脑瓜,“建飞真乖,早就不疼了。”
两个人说着话,纪敏行也捧着一束百合花走进来。颜妍看见他,挣扎着想坐起来,纪敏行忙着阻止,“哎哎哎,你别起来,老实躺着。”
她还是想撑起身子,他作势要按住她,她这才又躺下来。
纪敏行走到床边,在床头柜上找到一个玻璃花瓶,随手把花插/进去,回身对着颜妍一笑,“好点了没有?”
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躺着,颜妍觉得挺不好意思,有点脸红地说:“嗯,已经好多了。”
纪敏行却两手插在口袋里,站在床边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勾着嘴角,似笑非笑地说:“你说你当时是怎么想的?骨头断了也不知道吭声。我是该夸你坚强呢,还是该说你傻?”
纪敏行一向是这样,对某个人有了好感或者兴趣,说话就随意起来。可是颜妍显然不适应这样的交流,她有些讶异地抬起头,明澈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他,好像没听懂他刚才的话。
这副天然呆的小样子让纪敏行失笑,他歪了歪头,笑着说:“那天在医院里,我的态度很恶劣,应该向你道歉。”
孩子在幼儿园里出了事,颜妍一直觉得是自己的失职。现在纪敏行这么说,她更觉得不好意思。几乎是习惯性地又把头垂下去,低声说:“闫先生,您不要这么说……”
“哎,打住打住!”她的话没说完,纪敏行却抬手打断她,“谁是闫先生啊?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姓闫啊。”
颜妍看了建飞一眼,讶异地说:“建飞不是姓闫吗?”
这次不等纪敏行说话,小建飞就抢着说:“老师你搞错啦!他不姓闫,他姓纪。”
“他不是……你爸爸吗?”
“他是我行爸爸,简称爸爸。”建飞像个小大人,手指着天上,声形并茂地向她解释,“我的亲爸爸到天堂上去啦,行爸爸是替他来照顾我的。”
颜妍疑惑地看向纪敏行。
纪敏行微笑着揉了揉建飞的脑瓜,把事情的始末简略地告诉她。
颜妍听完了倒有些感慨,“原来是这样。”
纪敏行说:“嗯,就是这样。建飞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虽然没有血缘,不过可能比亲生的儿子更让人心疼。所以那天他受了伤,我才那么心急。”
颜妍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病房里瞬时就沉默下来。正好有护士进来给她量体温,看了一眼纪敏行,就问她:“这是你家属?”
颜妍的脸立刻就红了,捏着温度计小声说:“不是不是,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说完就有点心虚,她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其实连朋友都算不上吧。
纪敏行却很大方,很自然地向护士询问:“她的伤要紧吗?大概还有多久才能出院?”
护士说:“她的骨折不算严重,肋骨也容易愈合,再过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她这两天有点发烧,要不然还能好得更快。”
小护士说着话,已经量好了体温,利落地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过头来,“探病的时间快到了啊,你们有话赶紧说。”见纪敏行点了点头,这才端着白瓷盘出去了。
护士一走,病房里再次沉默起来。纪敏行从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颜妍。她接过来一看,是很高档的烫金名片,上面写着:敏行实业有限公司董事长,纪敏行。
不等她问,纪敏行就笑着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纪,叫纪敏行,这回记住了?”
颜妍也有些尴尬地笑着,点头说:“记住了。”
“那行了,我们也没别的事,就来看看你。你歇着吧,我们回去了。”纪敏行说完,一伸胳膊把建飞抱起来,摇着他的小手教他,“跟你颜妍老师说再见。”
小建飞嫩声嫩气地说:“老师再见!”
颜妍微笑着朝他摆了摆手,纪敏行在他的小脸蛋上捏了一把,又对颜妍说了一句“我们走了”,这才抱着小家伙出了病房。
去医院看过颜妍之后,不多几天,白婷就回来了。建飞被妈妈接走,自然不用纪敏行再去接送,所以他也就很久没有再见过颜妍。
不见面的这些天里,纪敏行对颜妍,算不上想念。但是每当工作累了,应酬烦了,脑子里却总是不经意闪过她干净纤瘦的影子。起初他以为,不过是她的单纯善良让他有了一时的兴趣,很快就会淡忘。但是日子越久,他对她的印象却越深刻。
直到他的发小陈耳东从深圳回来,婆婆妈妈地唠叨他应该找个人结婚,他的眼前晃着的,竟然全是这个小丫头忍疼忍得满头大汗的那张脸。
也许,是真的对她动心了?
敏行实业的办公大楼,顶层是他的办公室。
他站在办公桌前,临着落地窗,下面是车水马龙的街道,繁华而喧嚣。他手里拿着一张颜妍的简历,是刚刚叫秘书拿来的。简历上都是些程式化的信息,性别女,年龄二十一岁,籍贯江苏无锡,学历大学本科……
上面还贴着一张她的三寸照片,证件照总是有些呆板,可是阳光透过窗户映在那张照片上,看起来一片闪亮亮的,上面的女孩面目温暖而朦胧,灿烂得分不清五官。他忽然觉得,她美的,就像梦境一样。
勾着唇角一笑,他回身把那份简历放进抽屉里。他决定,他要和这个小丫头,试一试。
纪敏行从不自恃身份,但是他堂堂一个大老板,追个女孩总不至于捧着鲜花在她门前蹲点。他想了一下,马上叫了张秘书进来,说是要给蓝天幼儿园捐款一百万,用来更新他们的幼儿娱乐设备。
蓝天幼儿园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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