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一因两位大师议佛法,郭白不敢打扰,自在殿外候着。
又过一个时辰,陈太后与一介两人出了佛堂,吃完茶,宫女们进去报,郭大人求见。陈太后猜他是为齐王一事而来,便宣了他进来。郭白进了正殿,先是对陈太后行礼,又向一介两人作了礼。
陈太后问是何事,郭白回道:“回禀太后,臣领命寻王喜年,现以寻得,就在齐王府。”
陈太后听了自是高兴,道:“这王喜年原就是救了齐王的那人,可要重谢一番。”
郭白低着头回应,心道若是太后与那位知晓了齐王与王喜年一事,还会这般礼待王喜年吗?一介眯眼笑道:“却不知这王喜年何许人也,果然与齐王命中相逢。”
陈太后也疑惑,郭白给三人讲了王喜年身家一事,连生辰八字竟也一字不差。陈太后只当个别事听着,然,一介与一因对视一眼,两人皆念了句阿弥陀佛。郭白问道:“两位大师可觉有何不妥?”
陈太后也问了句。一介虔诚道:“阿弥陀佛,果真是天意如此,自有安排。”
陈太后与郭白皆不解,又问。一因道:“方才听郭丞相所言,那王喜年生于绶安二年五月初九寅时,此命五行水旺,日主天干为土,命盘乃是己土,属阴土。且说他西南大吉,与齐王相生相行。然,虽有金助,却忌水太多,因而命舛多劫。”
郭白提着神,心道王喜年一出世就没了亲娘,父亲也于他十岁之际撒手人寰,自幼孤苦,如今却又惹上齐王,果真是命舛。
陈太后却注意到了一些,道:“齐王命里缺水,莫非?”
一因道:“正是,齐王生辰乃是绶安元年三月初八未时,乃属阳年阴日。且齐王五行木旺缺水,日主天干为金,此是辛金,必须有水助,但忌木太多。以齐王命格来看,今年乃是绶安二十年,命犯阴煞,此祸难避。却因有了贵人相助,躲过此劫。”
陈太后惊讶了一声,道:“依两位大师言,齐王贵人莫不就是……”
郭白也是万分惊讶,若按两位大师之言,那王喜年竟成了齐王命中贵人不成?
只见一介定定道:“齐王乃是海中金,本是火克金,所以齐王命中该有一劫。然,金在海中,有水得济,而水克火,故而能遇难呈祥,化险为夷。”
话音才落,一因念道:“阿弥陀佛。”
语毕,陈太后方问:“大师可是还有话?”
郭白在心里喃喃自道,水克火,火克金,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这都什么啊,他全然分不清了。看王喜年那副憨傻的模样,哪里是个会享福之人。
一因又念佛道:“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依,此乃天机,不可多言。”
见陈太后仍想追问,一介道:“太后自当安心,齐王命运显贵,非常人能及。”
陈太后方定了心,念了句阿弥陀佛,道:“谢两位大师为哀家解惑。”陈太后本就信佛,且一介与一因两位大师年逾古稀,修行道深,陈太后对两人之言笃信不疑,当下便在心里有了计量,直把王喜年认作齐王命中贵人。
如此一来,陈太后更令郭白好生招呼着王喜年,待回了皇上,两日后便将王喜年接进宫来重谢一番。此事既定,郭白与一介、一因两人同出了祥毓宫。
是夜,齐王府内一片安谧宁静,师奕倾早歇下了,府中时不时有几个侍卫巡夜。叶锦提了一壶酒缓缓走向师辰风的房间,月色暗淡,只见那抹青衫晃晃而动。
叶锦来到门前,敲了敲,道:“辰风,睡下了吗?”
他一靠近房间师辰风便已察觉,师辰风睁开双目,道:“何事?”
叶锦笑了笑,道:“如此良辰,想找你同饮一杯如何?”师辰风起身开了门,只见叶锦满面笑意,又晃着手中的酒壶,推了师辰风一把,便进了房间。
叶锦环顾一番,道:“想来你也没这么早睡下,来,陪我饮一番。”说毕,叶锦先坐下,为两人斟满一杯,仰头先行饮下。师辰风漠然坐在他旁边,也饮了那杯酒。
酒味甘醇浓烈,是王府里的珍藏佳酿。叶锦先行饮了三杯,看着师辰风棱角分明的面庞,那双黑眸在夜里炯炯有神。叶锦暗了暗眼神,道:“辰风,今日王爷找我一事,你也知晓吧。”
师辰风不语,叶锦又道:“王爷已同意我去华曲山,此事不能再耽搁,我明日清晨便出发。”
见他仍是没有反应,叶锦似自嘲了一声,道:“今晚这杯酒,你且当做为我践行吧。”两人一杯饮下,不语。
不知许久,叶锦又自言自语道:“辰风,说来我们相识好像有四年了吧,亏得只有我受得住你这个臭脾气,你说你怎么不会多说些话。整日寡言的,别人不知道你以为你是哑巴呢。”
师辰风定坐着丝毫没有任何动作,叶锦回头看他,又叫了他几声,只见师辰风双眼紧闭,如入定般似是睡着了。叶锦眼神闪过一丝异样,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手探过他的鼻尖,确定他已熟睡后,便将他扶起来。
只是师辰风之重,令他差点摔了一下。叶锦气恼地瞪了他一眼,自己竟从来不知这人如此之重。好不容易把他扶上了床,叶锦定定地望着他那神明爽俊的脸庞,微微出神。
你定想不到那药极为厉害吧,溶于酒中无色无味,只稍片刻便能令人昏睡。
呵,非得要用这种方式,才能与你说话吗?
辰风,华曲山之行我是去定了,王爷便交给你了。
今夜一别,不知何时再见。
又过许久,只见烛光渐弱,叶锦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瓶,却久久没有打开。只要他硬下心,只要他硬得下心……只是,若这一药下去,恐怕自后便与辰风形同陌人。
辰风,我终究对你下不了手。
叶锦仰头笑了一番,又低头看他,许久俯下身,印上那道薄厚适中的唇。
辰风,保重。
叶锦闭眼掩掉自己挣扎万分的情绪,只再睁开,双眸清明如镜,叶锦再看了师辰风一眼,似要将深深印在脑子里。叶锦笑了笑,为他盖好锦被,便起身出了房间。
却不知在门合上的那一刹那,师辰风睁开了双眼,迅速来到窗前,目光如炬,在黑暗中看着他越走越远。待看不到他的身影,师辰风展手一看,那赫然是叶锦方才落下的药瓶。师辰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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