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还有三个小太监小跑着一直跟着。才到了祥毓宫外,就有宫女看到了他,忙跑进去通报:“齐王来了,齐王来了。”
太监宫女们相告着回禀陈太后,师辰风自是不得进入,候在殿外。师奕倾进了正殿,就见一个侍卫跪着不起,几个太医在外面候着,一见了他急忙起身行礼。方见这几个太医,师奕倾本是担心,不想这时从左间暖阁里传出一阵欢笑声,师奕倾蹙蹙眉,母后笑得这般开怀,怎会说是受了惊吓。
“齐王来了。”又有个宫女进去回了陈太后。
师奕倾跨步进去,只见陈太后与师皓然对坐在软榻上闲聊着。正说到他的名字,陈太后抬头向门口这边望着,虽双目无光,却仍让人觉得是在看着某处。笑声止住,师奕倾上前作礼,道:“母后,皇兄。”
郭白神色不定,对他行了礼。师皓然先是饮了口茶,微点头不语。陈太后听着他的声音,不等宫女们扶着就站起身,要走过去。旁边宫女自是慌了慌,赶紧扶住陈太后的手臂。
“齐王,齐王在哪?”陈太后右手伸向前方,似要碰触到师奕倾本人才安心。师奕倾上前扶住她,令那宫女退下,道:“母后,儿臣来了。”说着把陈太后扶回软榻上坐好。
不想陈太后听了,怫然作色,沉着脸道:“齐王可让哀家等得好生辛苦。”师奕倾拧了拧眉,不动声色,看向师皓然,以眼神询问着,母后这是为何?
师皓然扬了扬唇角,凤眼似笑非笑,只又饮了口茶,似是没注意到他的眼神。母后若耍起气来,可是连他也管不得。再且,奕倾瞒了他们这么大的事,让母后训一训也该。若非今日偶然,他也不晓得奕倾竟瞒了他在漠县受伤一事。
陈太后见他未回应自己,佯怒道:“怎么,齐王有这闲情出游漠县,竟没那闲心进宫来看望看望哀家。”陈太后原不是埋怨他出游,只是一想到他曾受了伤竟还失踪,便借着事发气。
她如今最在意的便是这两儿子,一个虽登了帝位,却国事繁忙日理万机;另一个贵为齐王,却不比兄长悠闲多少。陈太后每日念佛,是为他们兄弟俩祈祷。今日得知小儿子出了事,怎能不慌。
师奕倾不想会从陈太后口中听到漠县一词,眼神稍凛,却见师皓然淡然如常,心想难道这是皇兄给母后讲了这事?只是从母后这话看来,也只以为他是去游玩。思此,师奕倾缓了缓脸色,道:“请母后怪罪。”
陈太后以为他是把自己的怒意当真了,心里也焦急起来,万般不是,她更舍不得生气。陈太后才想起让他站了许久,赶紧道:“快别说话,先坐着。”陈太后这是怕站久了会触动他的伤口,不知他伤在何处,这才更担心,又忙喊着人:“太医,太医何在?”三个太医应声低着头小步走了进来。
师奕倾正色坐在软榻边的檀木大椅,冷面不语,猜不出陈太后之意,他自静待着。郭白低着头,眼神微微瞟向师皓然,却见帝王之势尽显无疑,不怒而威,心道他千瞒万瞒,不该瞒了齐王受伤一事;千错万错,不该惹了太后生气。先前拷询漠县一行人时,他便知晓了齐王曾重伤。倒不是师辰风或是叶锦泄的嘴,而是秦氏兄弟。
秦氏兄弟本就是他派去的人,相比于王府的那些护卫,自然更听令于他。秦天翔曾与他说过,叶锦为齐王探过脉,他们兄弟俩当时就在一旁,才得以知晓。秦天翔道,齐王体虚,乏力,需大补,所以叶锦一回来便急忙开了些药方子,为齐王调理。秦天翔又道,此事齐王早嘱咐他们瞒下,不想令皇上与太后知晓。
秦天翔所诉之事原是师奕倾中软骨散一事,却没明说。怎料郭白竟误打误撞认为是师奕倾遭袭后受了伤,不由震惊,只是心道齐王自要瞒下那位与太后,他自不回报便是。他与奕倾本就是私交好友,这事帮帮又何妨。
不想今日却被太后叫了来,询问齐王漠县一事,他才道了出来。
思此,郭白又忍不住用眼角瞄了瞄师皓然,见他面上带着些玩味,郭白的心提得老高,那位果真生气了,才会这般一语不发地看戏。
三位太医低着头正思索太后唤他们是何事,就见陈太后语气有些急促,道:“你们,给齐王看看,好生检查仔细了。”
师奕倾稍蹙眉,道:“母后,这是?”母后和皇兄这是何意,传了道假旨令他进宫,难不成就是为了让他给太医瞧瞧?师奕倾冷着面,双眸凌冽,那三个太医被他看得心怕,自是不敢上前。朝中无人不知齐王的性子,冷傲恃人。又因皇上与太后甚是笃爱,更没人敢惹齐王。
见半天还没动静,陈太后不禁焦急了,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齐王看看。”陈太后担心他的身体,自是要太医检查一遍才放心,又道:“可要瞧仔细了。”言下之意便是,不可放过一丝错漏。
师奕倾冷着脸色,却在陈太后面前不敢厉声,道:“母后,儿臣并无大碍,就无须劳烦太医了。”
只是陈太后下了决定要太医为他检查,怎会听进他的话。陈太后急道:“你既在漠县受了伤,如今让太医给你瞧瞧,也好让哀家安心,你也不肯?”
师奕倾心里犹如惊涛骇浪翻腾,神色微变,母后竟知晓他受了伤,看来此事皇兄定也知道了,怪不得皇兄方才并未阻止母后,只是究竟是何人泄露了这事。
那为首的太医上前对着他屈躬,道:“王爷,就请让老臣替您把把脉。”太后令已下,皇上又是默认,齐王想来是不会拒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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