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那便是远处那骑着马驻足的两人。隔着太远,叶锦看不清那两人的样貌,只看得出其中一人身着白衣,衣袂飘扬;另一个跟在旁边,一袭蓝衣,从远处看,竟像极了静立伫步的蝴蝶。
叶锦又悄悄看了看师奕倾的脸色,只见师奕倾面色峻冷,教人看不出什么表情。叶锦又看向外边,却见那两人踱着马慢慢向这边走来。护卫一见有陌生人靠近,急忙拔剑而对,警惕地看着来人。
那白衣男子似是没看到众人的敌意,在距离那些护卫十步之遥停下,笑着对马车喊道:“卿衣这是待客之道?”
叶锦这才看清了来人,那白衣男子看起来不过才二十几岁,剑眉星眼,只是眉间的笑意隐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含义。身边的蓝衣少年倒是年纪稍小,应是十五六岁左右,看起来应该是男子的侍从,倒是生得一副好容貌,秀丽姣好。
师奕倾冷下脸,语气不佳,道:“你我不曾是朋友,何来这待客之道?”池景尘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是巧合,或是预谋,这些都不得而知。
方才他叫叶锦停手,便是觉得那两人眼熟,没想竟是池景尘及其侍从。两人并无任何交集,他只多看了一眼,不料池景尘竟走了过来,还与自己打招呼。
池景尘手握着缰绳,扯嘴笑道:“如今我们再次相遇,若是没缘分,也说不过去吧。想来,上天也是极为期待我们俩能成为知己好友吧。”
他的话不大不小,师奕倾正好听得清楚,蹙眉道:“你三番两次跟着我,到底何事?”巧遇?在临原客栈那时或许是,但此时不管是谁都看得出池景尘是早已在此地等候他。
池景尘上前一步,便有护卫持剑相对。池景尘无奈,苦笑一声道:“我不过是自客栈一别,十分想念卿衣,卿衣又何必对我如此生分。”池景尘又将他俩在客栈里同桌一事说了下,众人面色无常,不为所动。
师奕倾越听脸色越黑,旁边的叶锦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怒气,心道这人竟能让王爷如此生怒。
池景尘又想跨着马上前,这时师辰风骑着马过来,拦住他道:“主子面前,岂容你放肆!”他一心护着师奕倾,不想池景尘旁边的蓝岚听了便怒骂着他:“你又是什么人,敢这样跟我家少爷说话!”蓝岚横眉瞪着他,不就是齐王身边的一个护卫吗,竟然敢对少爷无礼!
师辰风抬眼只看了蓝岚一下,又看向池景尘,漠然间带着丝丝冰冷,毫不却步。
蓝岚被他那漠视的眼神吓了一跳,又不甘心地瞪回去。冷面人,别以为你这样就会有人怕你!
池景尘似是没听到师辰风的话,笑了笑,对着马车里的师奕倾又道:“卿衣这是出游?正好我闲来无事,你我同行可好?”
师奕倾直接无视他的话,冷道:“启程!”他如今没有那心思与池景尘周旋,如此赶走他更好。
齐王发话,众人不敢耽误,纷纷收了剑围护在马车旁,又浩浩荡荡地离去。师辰风稍后,待众人走了才跟上。叶锦望着窗子外,只见那两人还静静立着,久久不曾离去。
叶锦自是不敢问师奕倾那两人是谁,正看到师辰风赶了上来,陪伴在马车旁。叶锦对他使了个眼色,奈何师辰风没看到,叶锦不由在心里气恼,心道今晚定要“拷问”一番这人。
一行人走远,池景尘仍是不曾有任何动作。许久,蓝岚问道:“少爷,我们还跟上吗?”少爷原先不是想暗中跟着齐王吗,怎么刚才竟制造了场乱子,又现身与齐王相见,他真是越来越猜不到少爷的心思了。
池景尘顿时收了笑容,道:“还是暗中跟着吧,这一出他又要有防备了。”低沉的声音透着丝丝薄意。
离渊国御书房内,君傲琰屏退了众人,正与莫子崖一人谈论着些事。君傲琰正听着莫子崖的回报,喜形于色,道:“果真寻得齐王了?”师奕倾应是不会有事吧。
莫子崖笑意盈盈,道:“据探子回报,齐王现身漠县。”总算有齐王的消息了,这位该消停一些时日了吧,这段日子在朝上可把那些大臣耍惨了,连他自己也差点着了道。
君傲琰轻咳一声,又恢复了那副风流模样,道:“寻得了就好,可知道是否受了伤?”只是语气之快,令人又以为他这是在担心齐王。
莫子崖正色,道:“不曾得知。”洛远彬等人并没有亲自接触过齐王,只是从漠县李家村循迹找到了齐王,凭着画像应该没有认错。
君傲琰正思索着什么,不语。莫子崖见状,又道:“陛下自不必担心,自然我们的人能找到齐王,那轩帝的人必是也寻得了齐王。”轩帝即是凌南君主的帝号。
听到师皓然的名字,君傲琰的脸上有些玩味,道:“连亲弟也护不得,朕看他那些脓包手下也不过如此。”若非如此,师奕倾也不会被袭。
莫子崖一副淡然,没有回话。轩帝怎么看这位他不懂,但他清楚,这位对轩帝时而暗骂,时而嘲笑,时而欣赏,时而叹息。莫子崖在心里默道,他不过才二十岁,这帝王十多年前的风流韵事他是一点也不知晓。
君傲琰思绪在不,似乎又不知神游何处,莫子崖好心地没有出声打扰,心道若是被那些大臣看去,谁会相信这是离渊风流倜傥的帝王。
似才觉得自己想得出神,君傲琰轻轻咳了下,道:“爱卿若是无事,便退下吧。”
莫子崖神色淡定,行了礼刚要退出御书房,又被君傲琰叫住,莫子崖赶紧回身。又见君傲琰说道:“给师皓然修书一封,就说朕,朕不满此次的结盟,于腊月初六再邀齐王详谈。”
莫子崖闻言,心里一惊,心道腊月十六可是轩帝三十五岁寿辰,怎能放齐王出使离渊。莫子崖虽猜不透他的用意,却领了旨,道:“陛下可是想直言明意?”
君傲琰眼神悠远,点点头,便甩手令莫子崖出了御书房。
莫子崖无奈摇摇头,这风流帝王果然不按常理,前些日子才与齐王商定好了协议,如今叫自己修书与轩帝,这岂不是毁约?若是轩帝一怒,也将那同盟书撕了,这才叫竹篮打水呢。
莫子崖斟酌一番,按着君傲琰的意思,便派了人给师皓然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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