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准备这么一辈子不和我说话?气性怎么这么大啊?”
鹿悠心里又委屈又气,没忍住开了口,“我气性怎么大了,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隔离是好玩的吗?你知不知道我从穗城回来啊?知不知道多危险啊?你和你爸妈说了吗?知道他们会担心吗?”
聂明朗知道自己这事儿做的的确是欠妥,但是看着鹿悠那么梗着脖子冲自己嚷的样子,心里又有些疼,伸手拉着鹿悠进自己怀里,像哄孩子似地晃了晃,贴着鹿悠耳朵说,“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从穗城回来啊,我也知道我在干嘛啊。可是谁说从穗城回来的人就是有非典了?就你舅舅那样儿的,肯定也不会让你有危险啊。可是要让你自己一人在这屋子里待上半个月,那该多难受啊,所以我来陪你来了呗。其实现在章城也不太平,我妈在医院里压根不让回家,我爸吧,宁湾区那边也有病例了,我姥姥家都被隔离了,我爸赶去照顾去了,我一个人在家呆着不也是呆着么,还不如来和你作伴呢,两个人在一块儿总比独自呆着的好吧,对么?”
聂明朗叽叽咕咕一大通,鹿悠觉着都是歪理无搅蛮缠,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他被聂明朗打动了,也许自己真的很自私,可是如果没有聂明朗陪在自己身边,那么这半个月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是无比漫长难熬。虽然聂明朗如今抱着自己的动作好像有些不妥,可是鹿悠贪恋这温暖,无意识将侧着脸贴在聂明朗的肩膀上,闷闷地说,“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呀,听我的,我说没事儿那就一定没事儿,给你打包票!”聂明朗感受到鹿悠对自己的依赖,抬手轻轻在鹿悠的背上拍了拍,“我说话可准了,真的。”
“嘁,什么呀,你又不是那庙里算命的。”顺着聂明朗的话,鹿悠脸上倒是有了些笑模样。
“鹿悠小同志,这年头算命的只有庙里有?不要歧视我国繁多的宗教好不好,我说是就一定是,不信咱们可以打赌,要我输了随便你怎么处罚我。”聂明朗自信心爆棚。
“什么乱七八糟的呀……”鹿悠没绷住扑哧一下笑出声。
“嘿嘿,是不是乱七八糟,时间会检验一切呐。”聂明朗说的神叨叨的。
哄好了鹿悠,聂明朗又开始支使着鹿悠分出他衣柜的一半给自己放衣服,一边收拾还不忘一边跟鹿悠唠嗑,“你说你走吧,也不和我打声招呼,你回来吧,也这么静悄悄的,要不是我今个儿走这里过,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你回来了啊?”
原本脸上还带着笑的鹿悠听了聂明朗这话滞了一下,然后低着头轻声说,“我也不知道,我就觉得脑子里好像一片空白又好像乱乱的,整个人每时每刻都觉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什么时候能捋好……”
“哎,你……”聂明朗叹口气刚想说什么,口袋里的小灵通倒是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自己妈打来的,聂明朗和鹿悠招呼了一声之后起身去了阳台上,“妈,有事儿?”
“哎,明朗,你怎么不在家啊?这么晚你又窜到哪儿去了?不是告诉你别乱跑吗?现在市里都有这么几例病例了,你就不能长点心?咱们家那边被隔离了知不知道,听说有疑似病例!”电话一接通就传来了赵永梅噼里啪啦的询问声。
聂明朗愣了,这会儿隔离点怎么像是遍地开花似地了?回过神来的聂明朗反问道,“啊?被隔离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我下午出来的时候还好好儿的呢。”
“不就是刚刚么!”赵永梅显然对儿子在这种特殊时期还乱跑的行为非常不满,“你现在在哪儿呢?咱家大楼被封了,你晚上在哪儿过夜?”
“我?我在同学家呢,我本来也没想回去,因为他也一个人,我过来和他做个伴。”聂明朗答道。
“同学?谁啊?他怎么一个人在家啊?”赵永梅顿了一下,又问道。
“是鹿悠。”聂明朗转身看了一眼屋内在收拾自己东西的鹿悠,接着说,“你和爸不都不在家么,我一个人在家也觉得怪冷清的,所以就到鹿悠这儿来给他作伴了。”鹿悠姥姥和妈妈的事儿聂明朗还没来得及和家里说,这会儿说了也不过是徒增担忧,所以他决定先瞒一会儿。
那头赵永梅听到了自己儿子的声音焦急的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医院本身每天都如临大敌每个人都保持着高度紧张这会儿打电话也是偷着空打的,既然家不能回了儿子也没事,赵永梅也就来不及想太多,只叮嘱道,“那你在人家家里别捣蛋啊,有什么事儿就帮着做做,有事儿就给我或者你爸打电话。”
“哎,我知道了,妈您也注意点儿。”聂明朗答应的很爽快。
那边同事再催,赵永梅也没法儿多说,只又叮嘱了几句以后就挂了电话,而聂明朗刚把小灵通塞口袋里回屋去,电话又响了起来,聂明朗以为是自己妈有什么事儿忘记了说,可是在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聂明朗脸上的笑凝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喂,您好?”
电话那头是熟悉的醇厚男声,“你好,聂明朗同学,我是鹿悠的舅舅贺良骏。”
“您好。”聂明朗应了一声。
“你现在是和鹿悠在一起吧?”贺良骏显得很肯定。
“是的,我现在和鹿悠在一起。”聂明朗对于贺良骏的‘料事如神’一点都不惊讶,就冲着自己进来时候外面守着的人员的态度就知道鹿悠的一举一动贺良骏在千里之外都清楚着呢。
得到了聂明朗肯定的答复贺良骏没说话倒是先叹了一口气,然后才开口道,“张婆婆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到章城,这段时间就麻烦你照顾一下悠悠了,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就打这个号码就行。”
“好的,我知道了。”聂明朗很痛快地答道。
“悠悠他……”贺良骏在电话那头却难得的有些犹豫,“在穗城的时候,悠悠还是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非常平静,但是说一样又不一样,除了下楼吃饭,他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看着窗外发呆,一看就是一整天。我必须得承认,家中的长辈对于悠悠这个样子想要劝解却也无从下手,原本想要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但是又怕刺激到他,所以只能作罢。但是很显然,悠悠心里压了很多事情,但是我们都无法让他纾解出来。我知道,你是悠悠童年唯一的玩伴,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别人无法相比的,所以我想要拜托你,能不能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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