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给自己儿子做个全身检查了,而聂明朗看自己妈妈那担心的样子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乖乖地把一连串的检查做了下来,等到结果是一切正常之后赵永梅才松了一口气,将儿子送到了医院门口叮嘱道,“没事就好,也许真是学习太紧张了所以累着了。妈妈知道你很努力,但是身体更重要,不要为了学习拖垮了身体,那才是得不偿失。回去好好休息,等妈妈忙完了这一阵回家好好给你补补。”
赵永梅的话让一直脸色都不太好的聂明朗倒是笑了出声,高高大大地男生弯下腰抱了抱自己的母亲,“我知道了,妈,您在医院也别太累了,注意身体,就像您教我的,医院到处都是细菌,要注意卫生,等您忙完这一阵让您尝尝儿子的手艺,给您好好补补。”
聂明朗从小就懂事,也不是那种喜欢腻着自己爸妈的孩子,所以在这人来人往的医院,赵永梅被自己人高马大的儿子一抱,倒是有些愣住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脸居然有些发红,没好气地拍了聂明朗一下,“这么大的人了还一点儿正形没有,想什么样子!”
在聂明朗心里,自己妈妈是要强爽利的,这种像个小女生似地害羞样子倒是少见,脑子一抽,脱口问道,“哎呦,妈,您害羞了?”
这话一出口,聂妈妈瞬间恢复往日风采,眼睛一瞪,“你就跟我在这里扯吧,赶紧给我回家好好休息去!”
见到老妈发了威,聂明朗顿时老实了,“那我去超市买两瓶醋再回去。”
赵永梅摆摆手,“这事儿不用你操心,我会买好让你爸带回去的,你赶紧回家吧,别在街上晃悠了,啊,听见了没有?”
“哎,知道了,那妈我走了啊,您也小心点儿。”聂明朗深知自己母亲说一不二的性格,于是点点头,道了别后转身朝家里走去。
赵永梅看着自己儿子高大的背影,又想起刚刚聂明朗那亲昵的举动,到底还是没忍住脸上又露出个笑,“这么大了,反倒开始黏人了。”
那边可巧和赵永梅差不多大的护士从门诊大楼出来,见着赵永梅一个人站在门口笑于是好奇问道,“永梅,你一个人在这里乐呵什么呢?”
赵永梅可不好意思把自己儿子抱着自己撒娇的事儿说出来,于是打马虎眼摆摆手道,“没事儿,你回住院部?那咱们一起。”
这边那中年护士刚想点头,就一小护士一蹦一跳地也跑了过来,“护士长,赵护士长,一块儿走呗。”
赵永梅转头一看发现是那个一贯性格活泼爱说说笑笑的小护士,于是笑着道,“一块儿走一块儿走,咱们也沾沾你的青春活力。”
小姑娘瘪瘪嘴,“赵护士长,和您儿子比起来我都是老草啦。”说着又眼睛亮亮地问道,“还真不知道您儿子跟您感情这么好呢,这么大还会抱抱自己妈妈跟自己妈妈开玩笑的男孩子我可没见着。”
旁边的护士一听,立刻羡慕了,“哎哟,是嘛,我说你刚才一个人乐什么呢,说起来还是你家明朗好,成绩好又听话懂事还会哄爸妈高兴,我家那兔崽子,整天一头不是栽到电脑里就是关着门不知道鼓捣些什么,问他两句还不耐烦发脾气,真是恨不得揍他一顿。”
赵永梅听别人夸自己儿子自然高兴,但还得端着说,“嗨,好什么呀,聂明朗他整天跟个小大人似地,有的时候我和他爸还得被他管,那感觉还真怪……”
那边赵永梅和自己的同事讨论着聂明朗,而这边聂明朗在一离开医院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表情有些凝重,因为他终于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2003,天朝的非典之殇。
那个兵荒马乱人心惶惶的春季在聂明朗的记忆中又再度清晰鲜活起来,大肆地购买各种或真或道听途说的日用品,每个人都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周围走过的人,若是有谁打了声喷嚏或是咳嗽了一声,那周围的更是如惊弓之鸟一般满目惶恐。
那一年的春天,太过不安,那一年的春天,带来的不是希望。
聂明朗终于想起这一切,也要再度经历这一切,章城里那些重灾区并不靠近,所以就算是人人自危的那个春季,章城在最初的一些小小骚动之后又迅速恢复了平静,大家依旧还是该干嘛干嘛,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但是,这一次也许章城一如那一年春季般平静,但是聂明朗的心里却也不会如那个时候一般无所谓且置身事外,因为鹿悠,鹿悠去了穗城,而穗城在粤省——那个非典开始的地方。
想到鹿悠匆匆去穗城的原因,聂明朗又是眉心一跳——鹿悠姥姥突然入院了,原因,不明。
这样的记忆回想起来让聂明朗的心跳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伸手想要去摸电话却想起出来的匆忙并没有带上放在书房里的手机,甚至身上连一毛零钱都没有。
聂明朗抿紧了双唇,表情严肃,脚步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了最后干脆迈开大步跑了起来,心中只想着快一点回到家,连路上行人那好奇的眼神也顾不上了。
坐电梯,开门,拿起电话,拨通那个曾经打过来的外省电话,每一声等待音都让聂明朗心跳加速,但是就是没有人接,一次,两次,三次,从医院回来一直拨再到夜晚,一直到入睡以前,那个电话都没有被聂明朗打通,这样的结果,让聂明朗的心沉沉下坠——鹿悠他,究竟怎么样了?
一天,两天,三天,每一天,聂明朗都要往那里打无数个电话,可是从来都没有接通过,而且,这一次的章城,却也不如聂明朗记忆中的那样平静了。
尽管最后上头通过新闻开始报道这些事情并且开始做科普预防宣传,但是各种传言依旧满天飞,城中的人们惶惶不安,各大超市药店凡是能杀菌的东西都被抢购一空,原本三块钱的醋居然被哄抬到了五十一瓶,就是如此也是有价无市,每个人都好像吹饱了气的气球,只要一不小心,就能连环炸了。
其实这样的事情,还是大人更上心一些,学生们更多的是好奇与好玩,每天早上量体温也都是嘻嘻哈哈闲的无聊的还把体温计插在热水里看着水银嗖嗖地往上升,到了后来又开始讨论是否会停课,大抵在这些日日为课业所苦的孩子们心中,休息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至于非典,那些可怕与残酷压根不在他们的理解范围之内。
聂明朗也这么一天天过着,他不紧张也没一心盼望着房间,只是时间过去一天,心情就沉重挂念更多一天,就是表情也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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