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惊天响雷将爹妈都值班独自在家的聂明朗从睡梦中给惊醒了过来,入春以后章城就进入了雷雨多发季节,打雷闪电简直像是吃饭一样平常,而聂明朗又是个男生,更不会怕这种东西,窝在被子里蹭了两下枕头刚想继续闭眼去会周公聂明朗倒是突然想起自己阳台上的窗户好像没关,挣扎了一下终于还是怕老妈回家以后的河东狮吼只能挣扎着披了见外套抖抖索索地冲到阳台上去关窗户。
说是说春天可是天气依旧是湿冷的能把人的风湿病都给勾出来,聂明朗想着赶紧关完窗户就回到自己温暖被窝的怀抱,可是不经意地往下一看却让他的动作停住了,定睛看了好一会儿确认自己没看错之后聂明朗眉头一皱,快步跑回卧室把外衣给穿好拿着钥匙就噔噔噔往楼下奔去。
不带喘气地跑到那个在自己家楼底下走来走去表情不安的少年面前,聂明朗伸手扶住了对方的肩膀,“悠悠,出什么事儿了?怎么这个时候跑来了?”
鹿悠抬眼看着满眼关切看着自己的聂明朗伸手握住了对方的胳膊,眼神中全是不安,“明朗哥,我很怕……”
“怕?怕什么?”聂明朗被鹿悠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姥姥妈妈回来了么?”
“没有。”鹿悠摇着头回答道,可是脸色却更白。
在这春寒料峭的时节,大半夜地站在寒风中说话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聂明朗看着不安的鹿悠,将他带往电梯口,“走,先上去再说。”
“还冷么?”带着鹿悠上了楼,聂明朗二话不说就将人带到床上用被子窝好,又给倒了一杯热水放在鹿悠手里捂着,看着打了个寒颤的鹿悠聂明朗又把裹在鹿悠身上的被子给紧了紧,“我再去拿床被子来。”
“不用了……”鹿悠一只手拉住了聂明朗,橙黄的灯光,暖暖地被窝,还有那热腾腾地水杯终于让鹿悠那原本惨白的脸有了些血色,“不用了,我已经好多了。”
反手握住鹿悠的手心确定他已经开始回暖了以后聂明朗又重新在鹿悠面前坐下但是握着他的手并没有放开,“悠悠,能和我说说这是怎么了么?”
鹿悠看着眼前的聂明朗,好半天才轻声道,“我……我做恶梦了……”
“做恶梦?”聂明朗愣了一下,一时有些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为什么一个噩梦能够让鹿悠在晚上十一二点冒着寒风衣着单薄地跑到自己家楼下惊慌不安地来回踱步呢?
“是的,做恶梦。”鹿悠点点头,目光又有些飘忽,“在梦里我梦见姥姥和妈妈了,长长地一条黄土路,她们在前面走着,我想要追上去却总也追不上,我大声地喊她们姥姥回过了头却没有停下来等我只对我招手叫我不要跟着,然后她和妈妈就越走越远越走越远,走到我再也看不到……”鹿悠说着说着又开始轻颤起来,他发现自己的语言竟然如此匮乏,匮乏到无法向聂明朗描述出在梦境中自己的恐惧与无助。
鹿悠描述这个梦的语气让聂明朗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是看着眼前地人握着茶杯的手开始发抖,聂明朗上前拿过鹿悠的茶杯坐到了床沿上对着他,“嘿,悠悠,看着我。”
鹿悠怔怔地看着聂明朗,不知道对方要说什么,只是眼神还有些怔怔像是陷在梦境中出不来。
聂明朗捧着鹿悠的脸语气温柔地说,“悠悠,看着我,那只是一个梦而已,一个梦,你没有听老人说过吗,梦都是反的,你不是跟我说过你姥姥和你妈妈这一阵儿就要回来了么?”
“嗯……”感受着聂明朗抚着自己脸庞的手心的温度,鹿悠低下了头,“可是……我已经做了好几天这样的梦了。”
“好几天?”鹿悠的回答让聂明朗皱起了眉头,“怎么没有听你和我提起过?我怎么说看你这两天黑眼圈这么重,问你还说是作业太多。”
“我一开始只以为是单纯的一个梦的。”鹿悠解释了一句,然后眉头又皱了起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连着几天都做了差不多的梦,今晚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听着窗外电闪雷鸣和呼呼地风声,我心里很害怕,当时脑子一懵就跑出来了……”
鹿悠的性格本身就不是那种非常强势的,聂明朗也能够想象得到鹿悠独自在那偌大的房子中一场噩梦惊醒之后没有人来安慰有的只是闪电与雷鸣还有那听起来让人心发颤的狂风该是怎样的害怕,聂明朗捏捏鹿悠的脸,“你啊,要是害怕你就给我打电话呀,何必要跑出来。”
鹿悠摇摇头,“我没想要见到你的,这么晚你肯定睡了,我那会儿就是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也不知道怎么地就跑到你这儿来了。”说着鹿悠抬起头看向聂明朗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聂明朗有意让鹿悠放松一点儿,“咱们这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么!”看着鹿悠一脸不信的表情,聂明朗只好耸耸肩又加了一句,“好吧,其实我也是被雷声弄醒的,怕雨打进阳台所以跑去关窗户,谁知就看到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下面走来走去,老实说,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聂明朗这样与往常无二致的态度确实让鹿悠从一种非常紧绷的精神状态放松了下来,“咱们这么大动静,不会吵醒叔叔阿姨吧?”
聂明朗摆摆手,“没事儿,我爸妈今天都在单位值班,我一个人在家呢。”说着聂明朗又补充一句,“早知道这样,我今天该去你家陪你一块儿住的。”
看着聂明朗的笑脸,鹿悠的唇角也弯了弯,“那个时候,你出现在我面前已经很好了。”但是这样的笑容如昙花一现,眉间萦绕地仍是抹不去的淡淡的忧色,“可是,我真的有点儿担心我姥姥和妈妈。”
聂明朗瞧着鹿悠有些缓过来了,于是也爬上=床拉着鹿悠一块儿躺在被窝里和他脸对着脸,“你这几天没有打电话给你姥姥和妈妈?”
鹿悠点点头,“打了,妈妈接了电话,姥姥也接了电话,都挺好的。”
“这不就结了么。”聂明朗伸手将落在鹿悠眼前的碎发给拨开,“两位长辈都好你却在这里为了梦境而坐立不安,要是被你妈和你姥姥知道了该笑话你了。而且你不是也跟我说过么,经过那个中医的调养你妈回来之后就可以住在家里不去疗养院了,多好的事儿啊,你怎么还会做这种梦呢,你的脑袋瓜子里整天想的都是什么呀?”
聂明朗叽里呱啦一通说,鹿悠也开始觉着自己似乎有些杞人忧天了,但是不知道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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