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地说，“那里面也不是只有我的烟花呀，那是我和哥哥共同的烟花，你提着有什么关系，我还是小人，提不动的。”
这么说话是赵小猪的特殊习惯，来源是有一回赵小猪耍赖不愿走路要自己爸爸背，赵爸爸问为什么呀，赵小猪理直气壮地说，因为你是大人呀，赵爸爸忍笑问，那你什么人，赵小猪挺起胸膛声音响亮地答道，我是小人！说罢又指了指一个路过阿姨怀里抱着的小宝宝说，那是小小人！这样的奇妙思维逗乐了一群人。
聂明朗看着一脸狡黠的赵小猪刚想说什么，注意力就被前面的喧闹给吸引去了，聂明朗抬眼望去发现是一群孩子正在围攻一个落单小男生，在新年人人都穿了新衣的映衬下，那个孩子身上半旧的藏蓝布棉衣和脚上那双手工做的黑布却破了几个小口子棉花都露了出来的棉鞋显得尤为扎眼。
那群孩子并没有发现聂明朗的到来，只你一言我一语地对着被围在正中央的孩子大声起哄道，“小疯子，你在这里干嘛呢？又来找你疯子娘啦？”
“我看见你疯子娘又在垃圾堆里捡垃圾吃呢，你以后是不是也要去垃圾堆里吃垃圾啊？”
“疯子娘生小疯子，小疯子以后也吃垃圾喽！”
“吃垃圾，吃垃圾，小疯子吃垃圾！”
聂明朗看着那样貌清秀却大概因为营养跟不上而发色有些黄的孩子倔强地站在人群中一言不发，双手死死地拧着自己的裤子，眼里分明浮起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
如果聂明朗真是这样五六岁的年纪没准也会跟着这群皮孩子一起起哄，但是现在他只是皱起了眉头，将手中的烟花放在地上让赵小猪看好，然后大步走上前，“干嘛呢你们，再欺负人告诉你们爸妈，小心回家挨揍！”
众人不约而同地回过头，这时聂明朗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干嘛呢你们？”
聂明朗在孩子中的地位非常特殊，他慷慨的将弹珠画片都送人的行为让那群皮孩子对他还是很有好感的，又加上聂明朗那非常知识分子的家庭背景又让那群见天在地上打滚用袖子擦鼻涕的皮孩子又有些莫名的敬畏与自卑，这样的聂明朗一脸正气的出现在正在欺负人的皮孩子面前让众人一阵心虚，也不知道谁先开了一个头，只留下一句没干什么众人就这样一哄而散了，走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个被称作小疯子的小男生被撞倒在了地上。
聂明朗看着那群撒丫子跑的没影了的孩子没好气地从鼻孔里喷了一口气，然后才走到那个跌坐在地上的小男生面前，伸手将他拉起来，“你没事儿吧？”
聂明朗还没来得及感慨一下那个小男生被自己拉住的手的冰凉，那个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和破棉鞋的孩子就忽地甩开聂明朗的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也跑的没有影了。
闯祸的跑了，被欺负的也跑了，一时间，刚刚还闹哄哄的地方就剩下了聂明朗一个人，这让他觉得有些尴尬。
但是很快，赵小猪来拯救了他，“哥哥，他们怎么都跑啦？”
聂明朗低头看着吭哧吭哧提着两个大袋子走到自己面前的赵小猪，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是啊，都跑啦，咱们也去玩儿烟花吧。”
赵小猪眼睛又叮的一下亮了，使劲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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