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先生,您女儿还没回来吗?”严老师不安地坐在雷胖子的对面,询问着被言蔻拐跑了好几个钟头的晴天。
雷胖子用手肘支着桌子,斜着个身子,懒趴趴地倚在桌上,捂着嘴,小手指在里面不时地摩擦着干裂的嘴唇,上下不断地打量着年轻的严老师。眼里流露出淫*秽肮脏的神色。
而严老师并未注意到,满脑子都是两个失踪的孩子。
“您倒是说句话,晴天平时会去哪?有什么信息可以提供给我们吗?”严老师坐立不安。
“老师,您别急啊,那崽子懂事的很,无论死活都会回来让老子知道,而且您不知道啊她命硬呢,老子几年前还把她从死神那抢回来一次,厉害吧,费了老子老些功夫了。她晓得报恩,不会丢下我这老家伙自己在地上或到天上逍遥去的。”胖子恶心地露出了零散的黄斑牙向严老师示好。
严老师不悦:“您怎么能这么说您的孩子。您知道吗?我觉得您的教育方式很有问题,您知道雷今天受伤了吗?居然有酒瓶的玻璃片扎在孩子的皮肉里,是您干的吗!您怎么下的了手。”
“哎呦严老师,这您就有所不知了,雷这孩子就是个白眼狼啊,他啊吃我的穿我的还气我不懂得孝顺……”
严老师猛地拍了下桌子:“雷先生,您是一个父亲,你以为你逼迫孩子打工,抢孩子赚的钱去喝酒赌博,虐待孩子这些事别人都不知道吗?你看过雷身上的伤口吗?您到底知不知到这么小的雷身上被你打断了多少根骨头过!雷这孩子心理有眼中的障碍你知不知道!他还这么小!”
“严老师,您冷静您冷静,别激动……”胖子狡黠地裂开嘴角,悻悻地凑到严老师身旁死黏着她,把手放在严老师的肩膀上“安抚”着她,心里乐开了花。
“严老师,您对您对,我错我错。”胖子的手开始滑下扣上严老师的手。
“您干什么?!”严老师猛地推开胖子。胖子却趁机握住严老师的手。
“严老师啊,你听我说……”
“请您自重……放手!……”
“严老师,严老师!”
“放开……!”
这时,只听门哐的一声巨响,胖子被吓的一颤,看到门口正站着气喘吁吁的雷瞪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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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往前推进两个小时……
当严老师和同事在废弃场找了好几个小时都找不到,去找了雷,希望他能提供些自己姐姐的信息跟翻遍寻找,她告诉了雷废弃场那边有多危险,那里是混混们经常群聚的地方,甚至还有一些是不知从那跑来的逃犯,前些年还死过人,没了尸体只有满地成河的血……晴天的威胁不是言蔻而是更危险的人,一旦天黑了,言蔻和晴天也许会有生命危险,不是闹着玩的,雷,你会失去你的姐姐的!你会失去她,再也看不到她!
雷犹豫了,不知道为什么脑子竟混乱地浮现那些画面——
他每天把便当喂给那些捡来的小狗,他看他们津津有味幸福的样子而开心……
他穿着原本故意弄的很脏但却被洗得发白的衣服而开心……
他为晚上因为某些人总说不冷而得以盖两双薄被而开心……
他为某些人总是上当受骗而开心……
他为她老纠缠自己而被胖子吼骂而开心……
他瞟到她每天都因为多管闲事而新出的伤痕而开心……
他看到她蜷缩在角落捂住耳朵恐惧的发抖而开心……
他听到她晚上梦里的惊叫而开心
……
他,因为晚上总能梦到一双温柔的手而,开心……
……
为什么他此时才承认那双手,是她的……早早的,就出现了……
……
雷猛地跑出了教室,把一路的桌子椅子都撞翻了,身上的每一分疼痛,却让他有一种满足感,他要去找她。找到她,以后才可以继续欺负她啊……不然……这满满的仇恨,满满的伤痛……向谁去宣泄啊……!快憋死了!心快痛死了!
你得回来!
雷狂奔着,废弃场太大太乱,旁边还有一望无垠的玉米地,言蔻要把她藏起来太容易了,而且到了晚上,如果不是很熟悉这里的人,是很难从这里找到回镇子。
几个钟头过去了,雷身上汗如雨下,他这是以高速在跑马拉松。
不行,这不是办法……家,言蔻那个畜生会不会把晴天送回家了?
雷突然想到这里,又狂奔向家。
速度刚在门口放慢,只听屋子里有女人在叫喊,雷猛地从进去踢开门,就看到眼前这一幕——胖子抱住严老师用体重压住她让她无法动弹,看到严老师眼里的泪水,恐惧慌乱的神色,雷的脑袋突然想冲了血一样嗡嗡作响。
“混蛋!”雷冲上去把胖子甩了过去。他从没有这样的大的力气过,以营养不良和过大的工作量让他身体一直有些虚弱。
“啊——!畜生!你发什么疯!赶快给老子住手。”自己在家玩女人也不是一次两次,每次不都是和晴天不言不语地躲出去,这小子今天是发哪门子的疯!
雷不顾胖子的恐吓继续疯狂地捶打着,就像从前被打时一样,明明满腔的情绪在心里,肚子里,明明挤得要爆炸了,可他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死死地憋住,脸紫红的像被撕裂的尸体。
两人就窝在那里你一拳我一拳,但动作在外面无法清,也不知轻重。
“你他妈的去死吧,死杂种!”胖子受不了了,一把推开雷。胖子的力气是镇上最大的,对雷,他从不吝啬他的力量。
雷被扔出好远。胖子骑到他身上一个劲地揍,雷挡着拳头根本没机会还击。
不行,再这样打会被打死,挡着也是挨打不当也是挨打,得拿到什么工具才有机会挣脱……
雷想着,要知道在被猛烈的拳雨打来,此时要放开那薄弱遮挡着的双臂,是需要多大的勇气,那像陨石砸来的拳头毫无缓冲赤*裸*裸地袭向脸部的情景是多么恐惧……
不行……要松开手,要松开手,要去够到别的东西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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