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言已经被雷无所谓的样子逼疯了，自尊心一次一次地被不屑。
雷听到姐姐来了，就像没听到一样，仿佛他们议论的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突然，他想到还在楼下的严老师。
……严老师，会看到晴天吗？会和晴天说话吗？严老师到底知道多少有关我的事，晴天会跟她说出所有的，严老师会像别人一样歧视我吗？……会的，她一定会的，我会再一次被厌恶，再一次被唾弃……不行……明明已经那么温柔过了，明明已经让我温暖过了……
雷眼里起了些许神色，他挣开言蔻，想下楼，没想过为什么，要怎么做，他只想下去，因为严老师在下面。言蔻看雷有了反应，惊喜，自己也有了劲道，用尽全力一拳打去，这次让雷有点目眩。
“起来，再起来！打我啊，还手！”言蔻兴奋地吼叫。
晕眩中，雷脑海中又浮现了胖子，浮现了自己生活的林乱片段。在家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晕眩，现在可还真有家的感觉啊。雷自嘲着。算了吧，还是算了吧……一切都无法改变，再怎么挣扎，也逃不出命运，再怎么掩盖，真相也会被知道，再一次被讨厌，再一次被遗弃……又有什么大不了……好累啊，比原来还要累，明明已经很坚强了……
言蔻看雷又沉寂下来，被他这莫名其貌的起伏搞的更是恼火烦躁。
“好，你不反抗是吧！你不发火是吧！老子最不喜欢打你这种孬种，我一定要逼你堂堂正正地跟老子干一架！”
说完，看着校门口的女孩微微眯起眼，冷笑一声，一路飞奔而去。
“喂，雷无名，你快去追啊，言去欺负你姐姐了！”
“哎呦你个脑残的，言是真的恼了，他发火六七不认的啊！你快去救你姐姐啊！”
……
雷缓缓地坐起来，扶在窗口上，静静地凝望角落里的严老师。
……她会被吸引过去吗？她会和晴天交谈吗？会从晴天那知道更多关于我们的丑陋与卑贱吗？她会调查我吧，会知道更多更多……会发现我真的是很恶心吧……
……毕竟，是一个妓女还被强奸在妓院里生出来的孩子……呵……每次想，还觉得，真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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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是雷无名的姐姐？！”
风有些大，晴天的脸被林乱的发丝挡住，她紧紧抱着饭盒，生怕它凉了。
“嗯。”晴天的声音软软的，有一点沙哑，像孩子软软糯糯的腔调。晴天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知道是因为逆光还是什么，感到有些刺眼，眼睛里只有他那被放大了的白皙带着些许粉红的皮肤。
言蔻的大脑还处在气得充血的状态，他一把抓住晴天的手腕，晴天有些痛但忍着不吭声。言蔻望向四楼窗台上的雷，不屑地一笑。只见抢过晴天手中的东西朝墙上猛得一甩。
“等一下！”
可来不及了。还热腾腾的饭菜和汤洒了一地。
他打了通电话给小智，小智打开扬声器：
“雷无名，我告诉你你姐姐在你哥我手上，一会到南边废弃厂来，我等你。我嘛是可以耐心地等你，你老姐可就未必了，别让你心爱的姐姐吃太久的苦头！”
“老大！……”
已经挂了。
人群中，有一双眼睛，若有所思……
……又可惜顿饭菜，雷今天中午能吃到饭吗？现在回去做还来得及吗？雷要好好吃饭，不然还要被父亲打的身子更熬不住了……
晴天蹲下身子，一只手收拾着饭菜。
“你干什么？！起来。”言蔻拽过晴天。
“得收拾。”晴天知道此人不带什么善意，看着打翻了的午饭盒，心里有些失落，无力理他。
“怪人，跟你弟弟一样的怪胎。还收拾个屁啊，都不能吃了。”说着又上去踹了几脚。心里想起了刚才周围议论着雷的姐姐是个傻子的事情。
“你这样猪还怎么吃。”
“啊？！”
“原本还可以收拾一下喂猪吃……”晴天家里没猪，只是想骂他，骂他猪，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神经病！神经病！我怎么倒霉碰上你们神经病兄妹。”言蔻厌恶地撇了眼晴天，对晴天那爱理不理的“傻样”甚是烦躁。
他最对付不了的就是晴天姐弟这样的，他不喜欢做那些感觉像是欺负人的行为，晴天姐弟就是没反应，这让他怎么堂堂正正跟他们拼命。
“完了，老大怒了，要收拾着小姑娘了！”小智在上面看到言蔻抓狂的样子，慌张地说。
“喂——！老大——回来吧，快回来——别——”小智刚要喊，被小南止住。
“别惹更多人注意！”小南赶紧捂住小智的嘴。“闹到学校上面就不好了！”
“放心，不会的，言不打女人的。”小南安慰小智说，然后又转向雷。“别担心，你只要去跟言道个歉，没准不打不相识，还会和言那个傻小子借此机成兄弟呢，就像我们。放心，我们会好好劝言那家伙的，你跟我们一起走没事的，言只是外表那样霸道任性罢了，心很软的像姑娘哈哈。”
雷冷冷地拍掉他的手，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
余光中，发现严老师已经听到小智的叫唤发现了言蔻和晴天，追了上去。
“与我何干。”雷飘出一句然后离开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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