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五,雾谷琴台。
“又来到这个地方了呢,冷兄可有什么感觉?”柳负月一边摇着折扇,一边问着身旁的冷欲秋。琴就放在他身后离他一丈远的崖边石几上,看来是要与惜云比试琴技吧。
“没有。”冷欲秋淡淡答道。
柳负月看了看天色,道:“已经酉时了呢,冷兄觉得云姑娘还会不会来呢?”柳负月笑了笑,又道,“她会不会是不敢来了?”
“这世上还没有剑神传人不敢闯的地方!”惜云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柳负月身后,正坐在崖边古琴前,她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搭在琴弦上,却没弄出一丝声响,很是悠闲的坐着。
冷柳二人皆是一诧,她不可能躲过两人的眼睛凭空现身的,崖边空无一物,难道她是从地底钻出来的不成?加上在醉月楼见识过惜云的书法,柳负月认为不得不慎重行事,于是有加强了几分戒备。
惜云目不转睛的盯着负月公子,眉目含笑,白衣飘飘,正如遗世独立,羽化登仙,他还是那么让人痴狂。
“听说云姑娘有心与负月再比试,所以负月今日便准备了两局,一局棋艺,一局琴技,不知姑娘意下如何?”柳负月笑着道来。
“好啊!只是希望负月公子不要忘记曾说过的话。”
“负月当然记得,只要姑娘赢了任何一局负月便答应姑娘一件事。云姑娘,请。”
惜云顺着柳负月手指的方向望去,是一片蓊蓊郁郁的树林,哪有什么棋局。“负月公子,这是何意?”
柳负月笑了笑,手腕一用力,折扇飞向其中一棵树,直直的插入树干之中。“负月以大地为棋盘,以树木为棋子,姑娘若是能取回那把扇子便是赢了。”
有意思,负月公子果然与常人不同,特别点的玩法倒是我喜欢的。惜云道了一句“领教了”便向树林走去了。
距离折扇约一丈,那棵树迅速向丛林深处退去,惜云急忙赶过去,走了不到三步周围的树都快速移动起来,将惜云包围在了中间,她试了好几次都没法突出去。
其实惜云可以说是对棋艺一窍不通,只不过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试上一试。林外的柳负月似乎也看出了些端倪,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而冷欲秋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惜云刚才出现的崖边。
“冷兄觉得她会出来吗?”柳负月道。
冷欲秋看了一眼那密林,冷冷道:“阴阳阵加上聚灵棋局,至今无人能破。”
惜云还被困在树阵之中,此时她停下了,树阵也停止了运转,但只要她稍微一挪动脚步,树阵立马快速变动起来,让人找不出规律。她索性站在那儿不动,这貌似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可是她又错了,这阵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此时正有数支利箭从树顶向下疾射而来。她刚一移步躲过树阵又飞速变动起来,而且是越来越近,照这样下去她很快便会困死在阵中。
“哦,冷兄也这样想吗,难道就不担心?”柳负月笑得有些邪魅,他很喜欢拿冷欲秋开玩笑,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习惯。
冷欲秋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因为此时一支利箭擦着惜云的面门而过,再近一点惜云的脸就毁了。
就在此紧要关头,惜云忽然发现这些树的移动虽然毫无规律,但并非毫无破绽,比如树与树之间的空隙就是最大的破绽。虽然那空隙移动得太快不好硬穿,但如果能与其中的某一棵树以相同的速度移动,说不定就能从那空隙突出去。
惜云知道要达到那个速度确实很难,但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
于是,惜云的袖中迅速飞出一根银色丝线,缠上了一棵快速移动的大树,顷刻之间她被带着飞了起来,无数的利箭贴面射过,她一边闪躲一边找寻着那把扇子。此时林中的惜云已经只剩一个影子了。
林外柳负月的脸色已经稍稍起了变化,只听得旁边的冷欲秋道:“是天机神兵加上幻影移形,至今无人能赶上它的速度。”
“原来如此。传说天机神兵内含一根天蚕丝、两柄短剑、三颗火雷珠、六粒丹青丸、九根烈焰银针,乃五百年前兵祖朝阳子所造,早已在世间消失。而幻影移形是一种上乘的东瀛忍术,只有东瀛武宗渡边家族的人才能修习。”
“负月公子果然名不虚传,连几百年前的东西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实在让人佩服!”
冷柳二人闻声望去,惜云正自信满满地笑看着他俩,手中把玩着柳负月的那把折扇。
“该是负月佩服云姑娘才对,姑娘的破阵之法实在让人大开眼界!”说完柳负月朝惜云施了一礼。
“扇子还给公子!”
惜云将折扇用力一掷,柳负月伸手去接,只觉有一股强劲的真气,将手震得有些发麻。
“公子还要比第二局吗?”
柳负月先是一怔,笑着道:“若是姑娘有兴趣,负月定当奉陪!”
“小云知道负月公子的琴声宛如天籁,可惜一直无缘一闻,可否先请公子抚上一曲,小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负月当然愿意。”
惜云的话让柳负月有些捉摸不透,应该说今日的惜云整个让柳负月猜不透,他只能先顺着她的意思,心想刚才的那局是让惜云钻了空子,而此时比的是真琴技,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输。
柳负月眼中闪过一抹少有的杀意,坐到了古琴前。惜云的心神一下子就紧了起来,右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天机”(神兵,形似铁棒)。不过看起来旁边的冷欲秋似乎更加紧张,握剑的手胫骨分明。
抬手抚琴,本该是流转的乐声,却只听得“嘣”的一声,弦断了。柳负月脸色微变,只觉指尖微痛,一滴鲜血噙在那儿,连忙拢入袖中。惜云舒了口气,嘴角扬起一抹弧线,总算还在自己意料之中。
“哈哈哈……”柳负月忽然放声大笑起来,随即又镇定下来,“负月已经输了,姑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
“只希望公子可以放了我师父。”
柳负月轻叹了口气,道:“这个要求负月恐怕无法满足。”
“公子想反悔?”惜云有些急,这可是自己拼了命得来的机会。
“姑娘认为负月是这样的人吗?”
“那要看公子希望我认为你是怎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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