唢呐声响,爆竹声起,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抬着大红的轿子一路张扬至极地前进着。那一顶艳红的轿子仿佛娇艳欲滴的血色玫瑰在骄傲得意地尽情绽放着,仿佛艳过天上五彩缤纷的朝霞。
倚竹坐在轿子里,似乎在做着一个极为真实的梦,似梦魇却又该死的像极了现实。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糊里糊涂地置身于花轿中,似乎有些莫名奇妙。
今天可是当朝四王爷的大喜之日,百姓是最喜热闹的,这等大喜之日,他们自然是不肯放过。街道两旁,你挤着我,我推着你,极力地踮着脚尖,努力地探着头,费力地张望着。百姓们议论的声音络绎不绝。
“今天可是四王爷的大喜之日呢!这气势可真雄伟气派啊!”一老实巴交的农民不禁感叹道,这么豪华雄伟的派头恐怕自己下辈子也办不来咧。
“是啊,是啊,这左三小姐可真幸运,可以嫁入皇室,换做是我该多好啊!”一年轻女子白日做梦当中。
“可这左三小姐可是人尽皆知的痴儿啊,四王爷怎么会娶她?”
“那又怎样,这左丞相有权有势的,怕是王爷们想着法的巴结吧,而且听说这四王爷一直是个病秧子,傻儿配病秧子,简直是绝配。”一个瘦猴似的长贼眉鼠脸的小青年迫不及待的八卦。
“要我说也是,据说这左三小姐可是沉鱼落雁之貌啊,要是…”猥琐的大叔真心伤不起啊……
倚竹掀开盖头,揉揉快被压断的发酸的脖子,那些断断续续的议论之声随着无孔不入的空气溜进轿子里,窜入倚竹的耳朵。
原来今天真的是自己的大喜之日,是自己和那个南宫离结为伉俪的大喜之日。可是为什么自己既不兴奋激动,也不忐忑恐惧呢。倚竹记得曾经自己可是经常和吕乔乔憧憬幻想着以后浪漫唯美的婚礼来着,现在怎会如此平静,平静得让倚竹觉得瘮得慌。不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呢?还是自己的反射弧太长?再或者是因为所嫁之人不是自己心心相印之人?
忽的倚竹就想起上轿之前,左宏宇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包含着不舍与祝福,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转眼就嫁做人妇,滋味该是多么纠结慨叹啊。
倚竹想要是自己的爸爸妈妈能够亲自见证自己的幸福蜕变之路,那该多么幸福啊,可是她和爸爸妈妈隔着一个时空的距离,那么遥不可及,他们不可能也绝不会看见此时的自己,希望他们在那个时空一切安好。
离王府。
整个离王府一片火红,大红的灯笼,朱红的柱子,艳红的地毯,喜红的对联,火红的喜烛。红的喜气洋洋,肆意妄为,耀眼的快要闪瞎人们的双眼。
南宫离一身大红的喜袍,红的纯正,红的肆无忌惮,就连平日里苍白如纸的俊美容颜在这红色的映衬下都呈现出一丝娇艳欲滴的血色红晕。
这一室红色的海洋就那么直直的的闯入南宫离深沉如夜空的的双眸,继而缓缓地跌进他平静深沉的心湖里,激起丝丝的的涟漪。
南宫墨潇洒地摇着折扇,缓缓踏进离王府:“今儿个可是四哥的大喜之日,四哥当真是容光焕发啊。”南宫逸和南宫澈紧随其后。
“四弟能觅得知音良人,二哥着实为四弟高兴。”南宫逸微微一笑,明明是真诚至极的笑容,但是挂在南宫逸的脸上却还是不自主地透着些微的邪魅狡黠。
南宫离深深地直视着南宫逸,暗流涌动,良久才收回视线,淡淡一笑:“四弟多谢二哥和五弟的祝福了。五弟,二哥,里面请吧”回头唤来烈火:“带领太子爷和五王爷去内室吧。”
烈火毕恭毕敬的应了一声:“是”随即恭敬地转头:“太子爷,五王爷,请随奴才来。”
南宫澈淡然地问了一句:“四哥,你今天真的要成这亲吗?”他一直知道四哥从未起过娶妻的念头,而四哥不愿意做的事,怕是父皇都没有办法令其就范吧,更何况这还是皇后的主意。
南宫离看着自己的一身喜袍,遂若有所思的回道:“她虽然打乱了我的世界,却没有让我觉得突兀。有些时候,很多事情只在一念之间,或许根本没有因果关系,而是必然吧。”
南宫澈低头不语。
“四哥,你今天真帅啊。”南宫云蹦蹦跳跳地跃到南宫离和南宫澈两人面前,脸卷成了一朵花。
南宫离虚弱无力的一笑:“难道说四哥以前不帅吗?这样听来,四哥可是很伤自尊啊。”
南宫云赶紧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急忙否认道:“当然不是啊,四哥一直都很帅,非常帅气的。”
南宫离些微宠溺的说道:“行了,云儿你先随你七哥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嫂子。”
南宫云憋着嘴,远远地跟着南宫澈。她这七哥气场实在太强大了,从小就不冷不热,对她也是疏离淡漠的,所以她一直挺怕七哥的,这样气场的压迫下,她实在不敢造次。
南宫云一进去,就急急忙忙地挣脱南宫澈的气场范围,一股脑就窜到南宫墨旁边的位置坐下,离南宫澈远远地。
南宫墨摇着扇子,看看南宫云再看看南宫澈。也难怪这丫头怕七弟,这七弟从小就生性凉薄,淡漠疏离的,这小丫头哪敢接近啊。
轿子外边的竹霜又高兴又忐忑。今儿个可是自家小姐的大喜之日,她能不高兴吗?可是以后自己和小姐就要挪窝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受气!
轿子另一侧的凌羽依旧一副刚从冰窖出来的零下几度的表情,硬是生生的压制了她旁边轿夫的满身喜气,轿夫抬得小心翼翼,对凌羽简直是避之不及啊。
倚竹之前还道不紧张,这会儿,随着距离的缩短,随着她单身生活的时间的流逝,心不知不觉就就揪起来了,里面像在敲鼓一样,节奏越来越紧凑,好吧,倚竹终于知道原来自己的反射弧如此之长。
南宫离白杨似的身影立在离王府的门口,投下一地的阴影,亲自接待着络绎不绝的大臣,旁边的烈火寸步不离的守着南宫离。
南宫离作为一个身份尊贵的王爷,其实没有必要亲自迎接这些大臣,但是内心就是有一个深深的渴望在叫嚣:他想亲自迎接她——那个将参与他一生,融入他的世界的人。从未出现过的奇异的感觉。既期待却有些排斥。
倚竹坐在轿子里,眼看着转个弯就是离王府了,就更加坐立不安了,简直是手足无措,心里的大鼓的节奏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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