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宿歌

    在学校的生活离不开枯燥无味的学习，现在读书容易，不像从前读书难读书贵，随手能得到的学习不比从前珍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读书贬值了。教室里，同一个黑板，同一个她，同一棵窗外的树，每天都会利用多个四十五分钟步入红尘徘徊，忘我地任周围的时间逝去。飞翔厌恶可恨的教室，飞翔想不明白这厌恶从何时何地开始的，一进教室门就觉得不爽，出教室门就心情开朗，很奇怪是不是基因在作怪。在宿舍里，飞翔曾把教室比喻成精神病院，病轻的在下面玩手机看小说照镜子挖鼻子，病重的在讲台手舞足蹈疯疯癫癫，天更一步阐述了更深层的意思，教室里一种人，老师前一种人，父母前一种人，如果有一天某人杀人了，电视台来采访，老师说它是个聪明的孩子，学习好不犯纪律听老师话，同学说它乐观开朗，很合得来，父母说这孩子尊敬长辈，勤劳，鸡都不敢杀，法官问它为什么杀人，它说我喜欢，大家才知道原来一直和神经病在一起。

    老师说：“飞翔，上课不许开小差。”

    趴桌子睡觉的拉利醒来，同学们放下手中的笔，天合上小说，大家将要观看难得一见的交锋——师生玩嘴巴。

    飞翔说：“我在听讲。”

    老师说：“开小差还能听讲，奇了。”

    飞翔说：“开小差和听讲不冲突，就像录音机，它录音不保存，但它是做过录音这件事了，我耳朵听你讲课了，只是大脑不保存。”

    老师说：“不保存，这有意义吗。”

    飞翔说：“这非常有意义，我又是听讲又是感悟人生大事，一举两得。”

    老师有点生气，“你在浪费时间，你说你学到什么？”

    飞翔说：“我学到很多知识，听讲我学的知识，开小差我学到知识，每次下课我的脑袋里全是知识，你说我学的什么了。”

    老师说：“你不保存不记下来，怎么学到知识。”

    飞翔说：“虽然我不保存，但是听讲这事我做了，事情做了终会有收获。”

    老师说：“你说你收获到什么了。”

    飞翔说：“我收获到了学习的重要性。”

    老师把练习翻到最后一页说：“写这里。”

    老师几步走出教室，同学们对已经出门的老师说：“没学到。”

    下课后，沉默的教室终于爆发，同学们天上地下飞来飞去打打闹闹，完全想象不出上课时的瘟鸡样。阿扁在教室看书，天背靠走廊，看着追赶的男女。天还没找到将来会杀人的神经病。

    拉利问天：“去小卖部吗？”

    天说：“没带钱。”

    飞翔说：“我和你去。”边境也跟去。三人沿着围墙下的小路走去小卖部。

    边境说：“这是俺第二次去小卖部。”

    拉利说：“边境你不怕再遇到个四代。”

    边境说：“再让天把他收拾。”

    一个和四代有几分神像的瘦子从小卖部出来，拉利说：“看！”边境飞翔以为四代阴魂来报复，吓住了。

    拉利目不斜视问：“看到了吗？”

    边境说：“看到了。”

    拉利说：“够正点吧。”

    飞翔说：“什么。”

    飞翔看清瘦子崎岖的五官，松了一口气对边境说：“不是四代，不是四代，四代的皮肤白比他白，那个像刚从埃及被追杀过来。”

    拉利说：“你们在说什么，我是说左边那堆女孩中那个白白嫩嫩的姑娘。”

    飞翔说：“拉利你说话倒是过度啊，我以为你看到四代了，吓死我，”

    边境说：“哪个女孩，俺没看到。”

    拉利说：“在最里面的。”

    边境说：“看到了，拉利你怎么看见的。”

    飞翔说：“拉利视线能转弯，你别看现在他在看前面，其实周围三百六十度他都看见了。”

    拉利说：“没那么厉害，我还是局限于有美女才看得见。”三人离小卖部越近，教学楼同学们打闹的声音越小。

    走廊上，天转过身两手压在栏杆上。学校周围的树林随意摇摆，远处医院楼顶的红色小房子从树林里冒出。天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学校和医院，却没有很多人居住，还有这树林，谁种的，难道这里是原始森林，上古五万年前的森林，照这么说，应该有很多古代的东西，比如猿人泰山，三叶虫遗骸，金刚，或许还有古文明的遗迹，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那为什么没人发现而是自己发现这是古森林呢。天甩了甩头，想太多了想太多了，这里应该是国家的秘密基地，建学校医院是为了迷惑别国的间谍卫星，地下面是巨大的空间，里面有激光武器有飞碟，还有……。铃——打铃声把天拉回现实，天进教室把阿扁看的书拿走，阿扁拿出课本。坐回位置同学们回归本体。

    课上到一半，老师终于忍不住说：“你们怎么老是这样，爱听不听，那我不讲咯。”

    一个女孩说：“老师，二十五分钟，二十五分钟后我们就听了。”

    二十五分钟后，教室里有人说话了，但不是回答问题，在倒数十…五…二…一，铃——放学了。同学们争先恐后飞跑去饭堂。学习是件消耗体力的事，吃饭补充能量是一天中最幸福的事，同时，吃饭也是为下午上课开小差补充能量。重复十几年，每天上课，你说容易吗。同学们去饭堂的劲头不比2012大逃亡差，因为慢一秒钟，冲在前面的就是几十双脚啊，就得多花十几分钟排队，就得多饿十几分钟，十几分钟什么概念，那是比尔盖茨赚了几百万啊。连接教室与饭堂的路上，上演生死大追捕，后头的同学拼命追赶前头的同学，前头的同学努力甩掉后头的同学。从冲向饭堂队伍先后可以看出，最后一节是哪个老师上的，也可看出，哪个老师是同学们最痛恨的。同学们像一列磁悬浮火车一样，像水平波动的磁爆一样波及向饭堂。这就是，那些年，我们一起跑去的饭堂。人群前头的同学正在为第一个吃到饭而沾沾自喜，突然，一股热空气咻地过去，然后，连续，咻咻咻，最后，咻——，像子弹头一样，只留下空气的热波动给目瞪口呆的同学们，同学们完全看不清是什么物体。有人说：“那是什么东西，我想象不出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比我们还快。”

    知道的同学说：“你新来的吧，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山人自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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