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炒了一叠花生,三菜一汤,摆在一个沾满黑垢陈旧的四脚桌上。
校长家的四脚桌一边脚被老鼠啃去一半,坐的凳子也吱呀吱呀的响,地板是踩实的土,凹陷的地方长绿苔藓,一代又一代的苔藓堆积变黑,房顶瓦片漏雨,晴天射下一线天,大部分房梁被白蚁蛀蚀,房子脆弱万分。
这所破旧无人打理的老房子,也许在雨夜,也许在晴朗的大白天,也会像校长的父亲母亲一样,在特定的时间内就会撒手人间。
校长打开茅台闻了闻,满满倒在杯里。
拉利问:“我们喝什么?”
校长盖上盖子说:“箱子里有一瓶米酒,你俩喝那个。”
两人看着校长。校长说:“茅台太烈,伤身子,你们家长也不同意你们喝酒,我可不能误人子弟。”
天说:“我爸说了,喝酒可以,别抽烟。”校长倒了半杯给他俩。
几杯下肚,校长脸色红润,酒劲上来,自干一杯抓着头发叹气。
拉利吃一口菜问:“校长你有什么事情,我替你分担。”拉利也喝醉了。
校长趴在桌子上伤心地说:“我失恋了,我失恋了。”
拉利说:“是被舍管阿姨甩了,是吧,校长,我跟你说校长,女人的名字是弱者,就说阿姨,别看她在你面前那个威风,那是假正经,你一给她反威风,她马上败在你身下。”
校长抬起头问:“我要怎么做。”
拉利说:“动她。”校长认真听着。
拉利顿了顿说:“动她手,她不给动,那就动她整只手。”
天放一颗花生到嘴里含着说:“整只手!”
拉利说:“不给动整只手那就动她半身,还不给动,他妈的,动她全身。”
天喀喀咬碎花生说:“全身!”
校长一拍桌子,拉利以为说错话了正要认错。
校长说:“他妈逼的,就听你的了。”说完醉倒跌下凳子。
天去扶校长,校长推开天的手嘀咕说:“让我睡一觉,你们回学校,车在后面,钥匙也在后面。”
天和拉利走到屋后,一辆金色雅马哈靠在干草堆里。
天抬起车骑上去,拉利在后面推车。
推了几百米,拉利问:“你会开车吗?”
天说:“会。”黄灿灿的稻田里一条灰白色的笔直的公路,如黄金分割线一样,在金黄色的海洋里穿行,金色海洋在风中波浪翻滚一浪高过一浪,高山上生机盎然的翠绿衬托着金黄色。
笔直的公路上, 刺眼的金色小点飞速移动,金色小点停下和一闪一闪的红色汇合,天遇到交警了。
交警拦下天,拿笔记录,问:“驾驶证。”
天说:“没有。”
交警抬头看了他俩,说:“无证驾驶,超速行驶,醉酒开车,还驮人,还是未成年,够你罚的呀!”
天说:“我们没钱。”
交警说:“看样子,这车不是你的,车是谁的,是不是你们偷来的。”
天说:“我们没偷车,车是校长的。”
校长的”校”字天说不清楚,交警只听到”长”字,凡是带”长”的都得罪不起,交警内心慌张,脱下帽子问:“那个,这车是,你说的是什么长。”
天说:“校长。”
交警扣上帽子严厉地说:“这车扣下了。”
天和拉利下了车,拉利问:“车你们怎么保管,我们怎么要回来。”
交警只说了一个字:“钱。”
又补充说:“在紧急情况下我们有权使用车,说了你们也不明白。”
天问:“我们现在坐什么车回学校。”
交警说:“我送你们。”
交警骑金色雅马哈驮着天和拉利驶出田野,开进县城,闯了几个红灯,开出县城,驶过偏僻的路,到校门口。
交警对下车的天和拉利说:“刚才我闯红灯是我技术好,很危险,你们别学我。”
交警骑上金色雅马哈,留下一阵尘土。
拉利问:“校长的车怎么办?”
天说:“校长和他们喝几杯就能拿回来了。”
拉利问:“为什么?”
天说:“世上的事大抵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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