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查到的东西原原本本的告诉朕,太子,究竟在做什么?”
“回万岁爷,太子身边的太监赵国士自六月起买通朝廷命官、王公贵族,尤其是四阿哥举荐的新贵等人府内的下人,查探四阿哥是否与之往从过密。前些日子拿住的那个奴才没有撒谎,一千两银票确实是赵国士给他的,让他留心四阿哥什么时候与张大人见面,待了多长时间,有无异样。”
“哈!兄弟,君臣……”康熙猛然站起来踱了几步,忽停下来冷冷地看向下头跪着的贴身侍卫:“四阿哥又如何?”
“据奴才所查,四阿哥两个月来从未与王公贵族、朝廷命官聚饮嬉戏,未造访一人府邸。有人带礼上门四阿哥一概不见。中秋之时也仅在家中摆了家宴。”
“此事还有几人知晓?”
“回万岁爷,前些日子张大人府中失窃,搜查之时发现那个下人有一千两银票,那个下人为了洗清罪名说出是给他的银票,他也知此事非同小可,只告予张大人一人,张大人将他关起来,对外只说他偷了银子,打杀了,来回禀皇上,消息没有外泄。皇上派奴才等人前去探查究竟,期间也未被他人察觉。此事只有张大人、奴才等人知晓,未传入他人之耳。”
“那个下人不必留着,背主求荣的奴才,打杀也便宜他了。至于你们……”
感觉到康熙身上冰冷的杀气,侍卫深深埋下头:“是。奴才省得,绝不外漏一字。”
“下去吧。”
“是。”
待侍卫恭敬地退出去,康熙再也忍不住,啪的把桌子上的杯子摔了个粉碎。“好,真是朕的好太子!”他像笼中困兽一样烦躁地转了几圈。太子骄纵,他不是不清楚。只是太子自幼文韬武略出众,孝顺友爱,近些年来做了些错事,他也只觉得是近墨者黑之故,太子身边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太子却变本加厉。胤禛和太子自幼一处,和胤祥都是他为太子培养的左膀右臂。没想到……
胤禛有不臣之心?笑话!前些年他觉得胤禛喜怒无常,也未曾疑过胤禛的忠心。何况近来他觉得胤禛至仁至孝,也稳重了许多,可堪大任。原本以为太子是发觉了什么才派人查胤禛,可是据侍卫查看,胤禛完全没有不妥之处,太子为什么疑胤禛?因为胤禛治理亏空受了褒奖?胤禟、胤俄也因为此事针对胤禛?
康熙忽然想到那夜佛堂,胤禛烛光之中的身影,苍白病弱,满面潮红,瑟瑟发抖,一脸虔诚地说愿他功德无量,愿兄弟友爱、姻缘美满。心中一痛。再想到太子等人,觉得格外面目可憎!
太子为什么要查胤禛?这要从胤禛与太子初见谈起。那是胤祥向胤禛抱怨太子游移不定的第二天。
胤礽由着胤禛请了安,赐座奉茶,这才笑道:“老四这才歇了几天就去办差,整日和老十三在一起莫不是也成了拼命十三郎?”
胤禛从刚才就暗暗打量胤礽,他和康熙面容肖似,白面微须,身材颀长,举止优雅,谈吐不俗,微笑时仿若春风拂面。“有劳太子挂心,只是发热,已经不打紧了。再说老十三年轻,脾气又暴,挪用库银的哪个是省油的灯?我怕他吃亏。差事既然给了我和老十三,我们少不得要尽力为太子争口气。”
胤禛的目光似乎和往日不同……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胤礽皱眉,长叹一声:“唉!老四啊,治理亏空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怕是比登天还难!你也看着了,从你们办差开始,皇上案上弹劾你们的奏折、为自己分辩的奏折、哭穷的奏折就没少过,不少人来找我,说你们不给活路。这个差事就是个红碳团,给老八他们,他们没接,照我说你们也不该应下来,趁现在时间不长我去和皇上说,给你们寻个别的差事。你数数,到现在得罪了多少人?这是生生把人往别人怀里推。”
胤礽在胤禛胤祥刚接下来差事的时候也是踌躇满志,还亲到户部表示支持,现在一月不到,见形势不好就想反悔,若真的去求康熙,虽说胤禩他们让太子觉出了压力,也有失太子风度。胤禛脸色凝重:“太子,只怕现在想抽身也晚了。去年老八他们没接是西北刚好有事,皇上当时也不知道亏空到了什么地步。前些日子皇上命清查库银,只剩了不到一千万两,皇上雷霆震怒,治理亏空势在必行。”
胤礽烦躁地站起来走了两步:“老四,这样下去,怕是满朝的大臣都要被得罪光了。我虽是太子,也不能不顾人心向背。”
胤禛微微一笑:“老八这些年保了多少人,只是皇上至今还是耳聪目明,想在皇上眼下耍小聪明,只怕他是打错了主意。佛讲究一个缘字,是他的总是他的,不是他的强求也枉然。众人振臂一呼他就真成了”八佛爷“了?只怕皇上看着触目惊心,岂能容他!治理亏空是为了江山社稷,太子排除万难办下来,皇上自然能看着太子一片至诚之心,与那个私心一比,高下立分。”
胤礽点点头,眉头舒展开来。自从明珠、索额图事件之后,康熙只是处决了两人及党羽,还安慰他莫多想,但他能觉出来父子情分不比以前。若是因此事能把圣心夺回……
“再者说,这等得罪人的事也不需太子出面。我是有名的冷面阿哥,翻脸无情,刻薄寡恩,此事由我来做再适合不过。”
胤礽听他话里话外都是一片为自己的心,大受感动:“老四说什么胡话,什么冷面阿哥,分明是我有情有义的好兄弟。这骂名哪能让你一力承担。”
胤禛见胤礽双眸黑亮,专注而温柔地看他,微微别开了眼睛。胤礽到底是不是断袖?野史说他养了不少面首,正史只字未提,来了这些天也没听到什么风声,怎么验证一下呢……“为公,太子是君,我是臣;为私,太子是兄,我是弟。此事为公为私都理应如此。太子好了,我自然就好。”
胤礽欣慰地拍拍胤禛的肩头:“四弟,你这份心,真是千金不换!”
胤禛僵了一下。“户部还有一堆事,就不叨扰太子了。”
胤礽点头:“我送你出去。”
胤禛忙推脱,可是胤礽正感动着,他拗不过胤礽,只得和胤礽并肩往外走。
两人边聊边走,小径石子铺成,和山水一体,颇为雅致。
胤禛和胤礽一起,一时想着怎么试一下胤礽是不是断袖,一时又觉得和太子这么亲密有些紧张,一个不留神,被一个凸起的石子绊了一下。胤礽一把拉住他,笑道:“怎地这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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