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夜随手抓过身边的一个软枕,“嗖”的朝墨点痕的老脸上扔去,那一下又快又准,墨点痕竟然毫无防备,被扔了个正着!
“你找……”对上她戏谑的眸子,恼羞成怒的墨点痕心头突然像泼上了一盆冷水,强按住那蠢蠢欲动的杀意,改为阴测测的语气:“东宫大人请勿动怒,本长老只是按少主之意办事而已,只要你顺遂了少主的心意,我等定不会为难了你!”
楚倾夜凝起眼睛,清冷的视线对上了墨染锦的翠眸,他面无表情的垂首在墨点痕身后,依旧一副懵懵懂懂、毫无所觉的模样。
“墨长老,何必呢,装了biaozi又想立牌坊,您真是厚颜无耻到让人想吐啊。”
这句话说得可谓完全不留情面,墨点痕的拳头握得咯吱咯吱作响,脸色极度阴沉。
“染锦,动手!”
此话一出,木偶一般的人物立即抬起了俊容,机械的伸出手掌飞快朝楚倾夜击去,动作之中包含着无比的狠戾和决绝。
夜色遮住了楚倾夜的脸,教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却传来一声失望的喟叹。火光电石之间她脚尖点地,向后掠开三尺,堪堪躲过了墨染锦的攻击。
“染锦,我是楚倾夜,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就这样……屈服在药物的控制之下了吗?
俊朗的少年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她的身子,无意识的后退一步,只是随即他抿了抿唇,美丽的墨绿翠眸又恢复了最初空洞无神的样子。
身后传来墨点痕得意洋洋的声音:
“没用的,中了血蛊的人,一辈子都无法从梦靥中醒过来,这可是我族秘术……哦,对了,瞧本长老这个记性,我们的倾夜太子从小在落没的人界长大,实在没有机会聆听我族冰帝和祭祀神圣的教导啊。”说着,用“同情”的目光上下扫视着楚倾夜,眼中的轻视毫不掩饰。
切~
楚倾夜偷偷朝他做了个鬼脸,不由腹诽:该死的老东西,不就是暗讽她有娘生没娘教么,口口声声之中瞧不起皇族,自己还不是有冰氏一族的恩荫才混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等着,总有一天她非得捅了他这朵老菊花才不算辜负了母亲大人的一番教导!
这般暗自盘算着,脸上的表情却越发悲戚,“染锦,你真的忘了吗?忘了我们的邂逅,忘了我们的相知相许,忘了我们之间的所有所有!”
字字见泪,句句见血。某位小无赖演上了瘾,颤抖着红润的唇瓣如泣如诉,让不知情的人见了真以为是墨家小少爷始乱终弃,抛弃了这位“痴情”美少年。
墨点痕嘴角抽了抽,不耐地道:“太子殿下不要再垂死挣扎了,我知道您是一位冥者,但在这暗黑地宫之中,您就是三头六臂也使不出来!干脆告诉你好了,本长老是八星冥者,想要弄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本长老之所以不亲自动手,是想保全你母亲的颜面。”顿了顿,沙哑的声音之中染上了一丝狠辣。
“染锦,还不动手?!”
楚倾夜知道他是真的动了杀心,便闭口不言,默默迎上扑来的墨染锦。
她不是英雄,不是救世主,充其量只是挣扎在泥泞中的小混混,英雄视之如生命的尊严和荣耀,对她来说还不如一床可以暖身的破棉絮!从小父母双亡,小叔怯懦,婶娘狠毒,她早就在一次次辱骂和责打之中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在不动声色之中将形势扭转到最有利的局面。
她很清楚墨点痕的底限在哪里,所以当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便明智的选择沉默。
不要说她市侩,她只是想要——活下去。
一次次的退让,在墨点痕的眼中,则自动理解为楚倾夜顾念旧情,不忍相伤,终于她脚下一个踉跄,被墨染锦击中灵台,倒飞出去,跌入软榻之中。蜿蜒的血丝沿着她的嘴角落下,如同红梅绽放在她的前襟,如此灿烂鲜艳,如此怵目惊心。
“咳咳咳……咳咳。”楚倾夜用沾了血的手指在墨染锦的眉心点下了一朵朱砂,由于角度的问题,墨点痕并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自然也就没有发现墨染锦眼中飞快闪过的异样,他得意的踱步过来,摸了摸楚倾夜的灵台,发现那一处已是一片猩红。
就算是灵台破损,这血未免也太多了点吧?
他的心头浮上一丝疑惑,随即被自己彻底否定。他可是看着墨染锦亲手拍上去的,还能有假么,料想这小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他还是早点离开这个让他心存颤栗,浑身不自在的地宫吧。
吩咐了看守几句,他丢下昏迷不醒的楚倾夜,身后跟着被额发遮住双瞳的墨染锦,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待气息终于消失之后,原本应该重伤垂死的楚倾夜猛地从床榻上坐立而起,由于牵动胸口的伤势,忍不住低声闷咳了几声,黝黑的星眸闪过一丝狡黠。
捂了捂心脏处已经开始凝血的伤口,她虚弱一笑。
西贝货就是西贝货,就算你比本少爷知道的早又如何,这世间唯一的皇族孤本全部都在我的手上。
没错,血蛊的确是无药可解,除了……心头热血!
一叶孤灯。
浓黑的夜色之中,一条黑影从密林间蹿出,直奔地宫而来。
“谁?”看守机警的道。
“是我。”低沉的嗓音竟然说不出的性感。
“原来是染锦少爷。”看守松了一口气,鞠了个躬,“不知染锦少爷深夜至此,有何事要告知小人。”
墨染锦是墨点痕的嫡亲孙子,而墨点痕又是族中连少主都器重不已的首席长老,地位连实力最强的血奎大祭司都比不上,若是不出意外,墨染锦就会是下一任的七堂首席,现在不巴结更待何时?
他已经完全忘了墨染锦差点被自己的爷爷制作成蛊人的事,谄媚的笑道。
“少主有令,让我将罪犯楚倾夜带往龙腾殿,此外还有一件事……”神色之中出现了些许的犹豫不定,似是在纠结要不要开口。
看守十分自认乖巧的凑上前去,“您说。”
“那就是……”
“什么,染锦少爷您能说大声点么,小人我听不清。”
“就是,送、你、上、路、啊。”
那人还没理解墨染锦话语中的狠辣,已被他捂住嘴巴,赶紧利落的拗断了脖子。
望着缓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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