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早,仆人送来了早点和服饰。
打发了他走,楚倾夜推开白绒绒的棉被,像僵尸似的从床上慢吞吞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某女顶着犀利的鸡窝头,跌来撞去一路飘到书桌旁。
帝国学院的开课时间是在早上七点,可怜她昨晚修炼冥神诀到凌晨,不过眯了两个时辰就被那个叫顺德的仆人的敲门声吵醒了……
红色喜庆的托盘上,静静摆放着一件黑色的长袍,衣袖口用银线绣着古朴的花纹,下摆处大片大片的修罗藤像是活物一般,妖娆的蔓延。白皙修长的指尖挑起那枚别致的菱形系徽,黑色的底儿,银白色的修罗藤边框,银狼啸月的图纹栩栩如生。
俗话说人靠衣装果然是不错的,楚倾夜换了一身行头,立马从邋遢的小乞丐变成了一位偏偏浊世佳公子,虽然脸上遮着一块银色的面具,却依旧掩饰不住她那一树的风华。
想了想,楚倾夜从怀里掏出帝皇之戒,把一头柔顺的短发幻化成了如瀑的乌黑长发,用一根红色丝带束成马尾,赶紧利落的垂在脑后。
自从夕告诉她帝皇之戒的强大地位之后,她就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戴着这枚王者之戒,生怕有别有用心之人认了出来,给自己带来祸事。她便找了一根结实的银链子,穿过帝皇之戒当做项链挂在脖子上。
路过昨夜的小树林,楚倾夜刚拐过一个弯儿,就听得有人大喊了一声,略显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恼羞成怒:“风小子,你又使诈!”
年轻的男子启唇轻笑:“柳老师,技不如人可不能耍赖哦。”
“放屁,老子什么时候耍赖了?分明是你使诈!不算不算!”苍老的声音激动起来,就像是闹脾气的孩童撒泼一般。
“柳老师,这已经是你第一百六十一次耍赖了……”男子的叹气声传来。
“都说了不是耍赖,是你小子太奸诈!”老人不依不饶,“你说要不是你捣鬼,老子怎么可能一次都没有赢过!”
“那是因为你棋艺太差……”男子丝毫不给老者面子,凉凉的道。
老者大骂:“放屁,我们玩的是飞行棋,要什么棋艺啊?”
楚倾夜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树林里寂静了一瞬。
“阁下,站了这么久,不进来看看么?”妖娆暗哑的低笑带着无尽的诱惑,男子虽然尚未露脸,却已让人觉得风月无边。
风,停住了。
楚倾夜眼皮一重,周围的声音突然在一瞬间消失,仿佛一个无穷无尽的黑暗漩涡将她慢慢拖入其中,旋转着,旋转着……黑暗逐渐降临。
好累啊,就像是中了瞳术……瞳术?楚倾夜猛地一个激灵,强忍着脑海中快要被撕裂的疼痛,狠狠的咬破了自己的下唇,剧烈的痛感刺激了她的神经,楚倾夜靠着这一瞬的清醒,疯狂调动起混沌之力,死死抵抗着对方的精神攻击。
“啪——”空气中传来一声爆破,以及老者的笑声:“不错不错,是个好苗子……风小子,你要是再手下留情,你这瞳术就要被他破了!”
男子哼笑一声:“柳老师,这可是学院里的学生,我若是打伤了他,百里会找我拼命的!”
浩瀚的蓝色冥力迎面而来,将她打出去的混沌之力包裹其中,楚倾夜只觉得脑中的枷锁一下子消失了,一个没收住,趔趄向前微微倒了倒,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好强,真的好强!如果不是她亲身体验,永远不知道这个连面都没有露的男人竟然如此之强,那种恐怖的心悸,强大的精神力,比起百里灏还要恐怖几百倍。对战百里灏,她或许还有一拼之力,可是对他,她却一筹莫展!这个男人,恐怕已经突破了那传说中的冥者……心中一动,微阖的眼皮扬起,她似乎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风小子,为什么灏小子会不放过你?”那老者的声音听起来有少许的疑惑。百里灏和风小子不是最好的朋友么,淡漠惯了的灏小子也会为了一个后辈而发火?奇迹啊奇迹。
“柳老师深居简出,大概还不知道灏在人界收了一个徒弟,灏对这个徒弟很满意,并且当众宣布这将会是他惟一的学生。”男子似乎在品着香茗,清幽的茶香飘来,他咂咂嘴,然后慢悠悠的道。
“真的假的?人界?靠,灏小子看中的不会也是那种只有天赋却蠢笨得像猪的所谓‘天才’吧?”老者不屑的嗤笑,“老夫最烦那些天才了,个个眼高于顶,却连一点苦都吃不了!”
“柳老师,您不会就是为了躲避那些麻烦,才常常装醉遁世的吧?”男子调笑道。
“当然!”老者毫不客气的承认,“与其放他们出去丢老夫的脸,老夫宁可不教他们……不过嘛,嘿嘿,风小子,老夫这次在新生大会上发现一个好苗子,那毒下得那叫一个合老夫心意啊,可惜他走得太快,老夫找不到人……”
“下毒?”男子的声音陡然扬起,似笑非笑道:“你居然放任一个学生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毒?”
楚倾夜听到这里,漆黑的星眸闪过一丝诧异。她现在百分之三百确定这个老者发现了她对令狐澈二人的小动作,可是他身为在校老师,为什么不检举她反而任由她对一国王爷,一朝首富下手?
她还未想明白,就听到老者道:“哼,老夫只管我的药理和爱琴,谁管你的宝贝学生?风小子,老夫虽然答应你到帝国学院任教,可没有说要遵守你那狗屁校规啊。”
楚倾夜汗,这个老者好有个性。
“风校长,柳前辈,能否让晚辈说一句?”忖度片刻,楚倾夜上前一步,尊敬的鞠躬。
“……”
“你小子居然还没走?”语气里带上一丝威胁,老者皱眉道。他的实力本就不如风小子,再加上帝皇之戒自动隐藏了楚倾夜的气息,便以为那个误入禁地的少年早早离开了,乍然发现身边有人怎么可能不吃惊?他的有些话,可不能让陌生人听见……
惊怒之下,老者并没有注意到少年对风小子的称呼。
“晚辈不小心惊扰了二位,本就是晚辈的不是,前辈若要怪罪,倾夜自然应允。但能不能听晚辈一言?”
“哦?”老者的兴趣也起来了,沉声道:“说吧。”
“风校长,倾夜要向您忏悔,柳前辈说的那个在新生大会上下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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