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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逢不知恨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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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抢座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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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上海火车站出站口,只见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接人牌子一层叠一层,似乎在迎接明星的到来。木兰渺抬眼向外望去,他只需要寻找出站口右边的一盏路灯。很快,那盏路灯就找到了,几乎就在正对面,灯上缠着一个笑脸形的氢气球,在烈日下有气无力地挣扎着,不知这气球逃脱了谁的手,却落得这那般境地。嗯,除去那球上的笑脸,那似飘似沉的气球很像木兰渺此时的心情与神情。

    木兰渺朝那路灯走去,一位身穿运动装的小伙子从路灯下小跑着迎了过来,一脸的笑意,倒很像那球上的笑脸。

    木兰渺不由自主上前抱住了他,如同汪洋大海里的小船找到了可以靠岸的小岛,说道:“胜,你要救我!”

    “救你?我说来接你,你都不需要,还需要我做什么?”那小伙子名叫林问胜,他随即拍拍木兰渺的肩小声提醒道:“别这样抱着,好多人在看我们。”

    木兰渺松开手,尴尬地看着林问胜。两人之间被木兰渺的行李箱隔着,有了距离。木兰渺诧异自己这种奇怪的举动,他和林问胜抱着打架是有的,在单人床上挤着睡觉也是有的,还从没有这样亲近地拥抱过,哪怕是高考后离别时。也许此时的他太脆弱,只想找个人支撑他一下,根本想不了太多。林问胜轻声的一句话却让他有了一闪念的心凉:这是一种礼貌的拒绝,还是一种无意的冷漠,或是一种无形的距离?在北大读大一的时候,有位大三学友曾经讲过,他最知心的高中同学是普通大专生,几个假期回家,感觉两人之间的思维差距越来越大,始终不在同一层次,以致于后来没有了话题,也不再联系。自己和林问胜两年多几乎没有联系,自己对他虽然没有生疏感,他未必也是同样的感觉……自己已退学失业,已不是当年的自己,林问胜依旧是交通大学的学生,却未必还是当年的林问胜。

    木兰渺不能想太多,自我解嘲地接过话题说:“我找得到你的学校和宿舍,真的不需要接。你来了,肯定扰乱你的原计划了。”

    这不应是他对林问胜的说话方式,如果是三年前,他会这样说:“接你的班花去,谁稀罕你来接!既然来了,那得请我打打牙祭!”那时他们爱开一些可望不可及的玩笑,似乎只有在林问胜面前他才会开那样的玩笑。但短短的三年岁月,他却忘记了怎么在林问胜面前开那样的玩笑。他真的不是从前的他,现在他连笑也困难。

    “呵呵,计划没有变化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才不兴原计划!你看,我选的这个接人的地方不费你吹灰之力吧!”林问胜看着一脸落魄的木兰渺,帮他提起行李箱笑道,“渺儿,别这个愁样,来了就好。还是那句老话——天无绝人之路!渺儿,总统来了我不接,校花来了我不接,你来了,就是天上下火我也会来接!没说的!”

    班花、校花、师花是他们当年开玩笑时的常用词,木兰渺听林问胜再次挂在了口上,不觉看到了他们从前的影子,嘴角不禁隐隐地一笑。从前已不再让他在乎,他在乎这一刻之后,他该怎么办,就急不可待地问:“我究竟能帮你做什么事?你别卖关子了。”

    林问胜说:“回去就知道了,急什么?有你的事做,一时半会儿你也听不明白。你呀,早该听我的,不在北京,就来上海。”

    木兰渺一听有事可做就踏实了一半。他见林问胜带着他绕开人群走到了广场外停了下来,既不像去坐地铁,又不像搭公交,似乎在等出租车,就问道:“我们这去哪儿?”

    林问胜说:“找辆的士去我的出租房,这里停车的多,应该好找点。假期我没住校。”

    木兰渺一听他有学生公寓不住却住出租房,担心他有了女朋友不方便,就侧面性地问:“你在打工了?”

    “算是吧,我那学校离城那么远,想创业的谁想住校啊,浪费青春!”林问胜当初在夏令营活动中看中的是交大的老校区,结果读书是在闵行校区,而且闵行区在上海的其它几个区中似乎要矮一等,没有一点优越感,这让他一直遗憾。然后他又说:“你呢,安心在这里干,依你的条件,发展机会多的是。别再漂泊了,再漂,人漂老了,也漂废了。你呀,总不听我的!一直想骂你都没机会!”

    “现在我听你的,真的。”木兰渺无奈地苦笑,心想谁愿这样漂啊,但安宁总不属于他。至于发展机会,刚去成都那会儿,曾经以为机会在等他,结果好不容易才抓住了一个就业机会,那样的职业,与事业无关,与糊口有关,在同学们面前说起来还有些难以启齿,虽然那并不让他后悔,反而有着怀念。城市不在乎他有什么条件,更关注他有什么缺陷,不知上海又会要求他达到什么样的条件;人们关注职业不在乎它是否因带来多少快乐,更在乎它带来多少钞票,不知这里会有什么样的职业属于他。

    林问胜说:“时间还长,轻松几天再说。明天我带你去逛大上海,让这座城的氛围把你通体洗一遍,不然你还是老顽固,老字号似的。”

    木兰渺不想有多的花销,说:“大城市都一个样,无聊时再逛吧。”

    林问胜说:“不先给你洗洗脑,你还不知道这里的楼又长了多高,还以为是我们五年前来上海看到的那样。这里,可是一天一变的地方!”

    木兰渺说:“难道,城市变得全目全非就好了?它还是那座城吗?你的交大变到闵行区去了,你不是正有意见吗?你如果变得不像你了,我也不会找你。”

    林问胜说:“你看看,又是这腔调,老古董!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上海不喜欢北京吗?”

    “知道,北京总让你联想起中草药。我是北京的中草药薰染出来的。我就喜欢北京那种中草药气息又怎么了?”木兰渺想起高考填志愿时林问胜说过的话,类似的话在大一的第一个寒假也说过。

    林问胜没有继续争论,低下头把木兰渺的左腿看了看,说:“听说你的腿受过重伤,没问题了吧?”

    “是啊,看不出来是吧?”木兰渺拍了拍腿说,想起钢板还在里面,一直没有取,心里还是有块疙瘩。那是一次特大车祸留给他的永久记忆,他尽量不去回想,如同他尽量不去想象宇宙与生命毁灭后的情景,那会给他黑洞般的恐惧。

    “如果让中草药来治疗你这腿,怕是不行的。”林问胜笑道。

    木兰渺见他借着中草药来反衬上海洋化的先进,想起北京人爱讽刺上海人的抠门,不禁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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