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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权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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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二十一)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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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扑通扑通跑下楼,走到楼道口却又有点胆怯。想想还是先冲到卫生间,把好几天没梳过的头发理了理,顺便调整自己凌乱的呼吸。

    纵然急切,我也不想让他看出我那点卑微的心思。

    走到他面前时我已经带着不卑不亢的笑容:“身体好一点了?找我有事?”

    他看着我标准的手语,点点头同样用手语回复:“是的,下班了吗?”

    我装模作样地看手表:“还没。”

    他也不急:“那你先忙,我等你。”

    我的心扑地一跳,他的样子,真的好像是等着自己爱人下班的模范丈夫。

    本来不想表现出太猴急的样子,可看到他仍旧泛青的脸色和额角沁出的汗珠,我马上又不忍了:“没什么事了,我可以先走。”

    我去整理好包包,大大方方打开车门坐进去,心里却像打鼓。

    他这么殷勤主动地来找我实在反常,车上的时间我都在揣测他来接我的目的,在否定了一个又一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后,我面对现实地联系到明天即将正式办理的手续。

    莫非,他是要给我告别前最后的温柔?

    还好这么多天来早有心理准备,我强压住心底泛出的沮丧,豪气地给自己下了一个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明天一拍两散,他今天给我什么,我照单全收就是!

    郁安承也没和我交流,不时掩着嘴咳嗽,不过十来天,他身体一定还没有完全恢复。

    但是车子没有直接回郁家别墅,反倒停在一家深巷的小院门口,围墙内花木掩映,一路曲径通幽,走到深处才看到是一家餐馆,里面不过两三桌,但都是精雅的包间。

    原来就是传说的“三”,那家一天最多只做三桌的精品苏帮菜餐馆。

    当然价格也很符合它特立独行的名字,没有一个菜的价格在三位数以下,包括菜场卖三块钱一斤的蔬菜。

    看来郁安承给我的告别晚餐规格还是相当高的,据说这里常年一桌难求,我在心里嗤笑那些冤大头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充满好奇和向往。

    那就不客气了,我大手一挥挑了菜单上最贵的几个菜。

    味道没有好到惊悚的程度,不过就是每个菜里多少搁了一点奇珍异味的辅料,吃得完全就是一个范儿。

    我忍不住胡思乱想:以前我们家那小院子要是还归我,我也把它改建成个私房菜馆,每天就开两桌,取名就叫“二”,最低菜价二百五,所有菜价都为二百五的倍数,说不定也能门庭若市财源广进……

    想着想着自己都笑了出来。

    “怎么样?”郁安承打了个手势问我对菜式的意见。

    我翻出掌上电脑如实相告:“还可以,就是钱的味道重了点。”

    他一愣,想了想笑了起来,一向幽深的目光这时却清浅柔和,仿佛还浮着一层淡淡的宠溺。

    这叫我情何以堪啊,赶紧埋头吃钱。

    可他还在问:“那你刚刚笑什么?”

    我只好把刚刚胡思乱想的东西写给他看,当然把有意识地忽略了那个二百五。

    没想到他很认真地想了想,对我点点头:“这个念头不错,可以试一试。”

    这样一味迁就与赞同的态度,更让我灰心丧气地感觉到,他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了。

    买单时没见他付钱或是刷卡,我跟在他后面不解:“这店还能记账?你太牛了吧?”

    他不屑地看我一眼,在掌上电脑上得意地写:“我帮他们秘制了一坛酒,吃饭免单。”

    原来没有最牛只有更牛!我怀着无限敬仰跟他坐到车里。

    “还想去哪里?”他好脾气地问我。

    我想想,反正是最后一晚,是不是我怎么胡闹都可以?

    “我爸爸,我想去看我爸爸。”

    “哪里?”他很疑惑。

    “香山公墓。”人生能得几回疯,何况我太需要发泄。

    他明显怔住,但并没有太为难的样子:“好,我陪你去。”

    我反倒吃惊:“天都黑了,你不怕?”

    他笑笑:“两个人在一起,有什么好怕的?”

    我胸口的血液兀地一暖。两个人,他的语气里,我们真的像是可以相扶相携彼此支撑的伴侣。

    但是,明天以后,我就又只剩一个人。

    一个人,在这个世上,孤独地、用力地、漫无目的地活着。

    寒气又逼到了心里,我不让自己多想,跟司机说了个地址,就对郁安承诡异地笑笑:“要碰上什么灵异事件可不要怪我啊!”

    车子穿过几条小巷子停了下来,我再胡闹也不敢大晚上带着郁安承去坟地,只是让司机开到了我以前的家。

    那是位于城市深处连片的小院,房子古旧,却安逸清爽,我爸爸去世后已经被我奶奶变卖了。

    可是刚刚打开车门,我就呆住了。

    那些小楼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陷在一片建筑垃圾中,仿佛被腰斩的死刑犯,在黑夜里狰狞地裸|露着残破的身躯。

    虽然那里早就不属于我,可是心情特别郁闷的时候,我还是常常回来,在紧闭的铁皮门外踯躅,长春藤蔓延到墙外,我仿佛可以看到当年的院子里,爸爸妈妈坐在藤椅上看我跳舞的笑容。

    可是就连这最后的一点安慰,不知什么时候也被瓦解摧毁了!

    我一下子控制不住,扑到还没倒塌的褐色铁门上使劲敲打:“开门开门,爸爸,妈妈,我回来了啊,开门哪!”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连回声都没有。

    我从脚边扒拉出几块碎砖石,朝着无人的黑暗狠狠砸过去:“谁干的,出来!出来啊,这是我的房子我的家!你凭什么把它毁了,我已经无家可归了干嘛还要毁掉我最后一点念想!我以后还可以去哪里啊,我哪里都去不了啦!”

    郁安承紧张地从后面拉住我,急切地用手势问我:“怎么啦?”

    我才愣过神来,但是也勉强的微笑都挤不出来,只简单地比划一下:“家,没了。”

    郁安承立刻明白了:“这是你以前的家?”

    我木然地点头。

    他看了看那片残砖断瓦,深深吸了口气,对着我的眼睛很肯定地做了一个手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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