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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权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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酿,听说就是上国宴的那一款,我抿了几口,果然清冽香醇,而且喝下去没多久就觉得恍惚又舒坦。

    我正需要这样的感觉,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口。

    吃饱喝足晕晕乎乎,有些事情,也就变得不那么清晰了。

    回到小楼我窝在沙发上看电视,随便找到一档最无聊的搞笑节目,边吃薯片边跟着里面精心布局的每个笑点哈哈大笑。

    可是越笑越难受,胃里一阵阵翻腾起来,从胸口一直翻到喉咙口。

    我捂住嘴冲向卫生间,正好郁安承从楼梯上走下来,我急急地绕过他,扑到马桶边嗷嗷地大吐。

    还是恶心,我仰面躺在沙发上抓狂地揉胸口。

    手臂被轻轻拍了拍,我烦躁地一推手:“干嘛,难受着呢。”

    一颗小东西塞到我手里,我睁开眼,是颗药片,郁安成正蹲在沙发边,手上端着一杯水。

    猛地又一阵恶心,我来不及再跑,哗哗地直接吐在了地板上,郁安承躲避不及,身上也被溅到不少。

    我也不管他能不能看到,直接嘟哝:“不好意思,等一会儿我再收拾,难受,现在难受。”

    他没多啰嗦,放下水杯药片就走开了。

    他们每天晚上的相聚,他是从来不会失约的。

    我闭着眼睛像快死的鱼一样吐气,等到睁开眼睛,发现边上竟然已经都清理干净了。

    郁安承没有出去,换了身衣服在边上的沙发上看电视,而且,还是那档插科打诨的搞笑谈话类节目。

    我从来没有见他看过电视,也一直以为他根本不看电视。

    他听不见。

    躺着也不舒服,我撑着沙发坐起来,眼前一阵发晕又差点倒下去。

    好不容易坐定,郁安承已经坐到我边上,端着水杯,摊开的手心里还是那颗药片。

    我从小就不知道怎么吞药片,有一次哽在喉咙口差点没把我苦死,一想到就后怕,大着舌头抱怨:“这么大的药片,怎么吞得下去,我不吃!”

    郁家的酒后劲果然很足,手脚全被麻倒了一样的酥软无力,我决定直接上楼睡觉。

    东倒西歪地刷了个牙,我到卧室找到被子,松松垮垮地抱着直奔书房,走到门口却被郁安承堵住。

    我不满地嚷:“干什么!我要睡觉!”

    他向我端出一个小瓶盖,里面几颗小小的东西,居然还是药,只是掰成了很小的颗粒。

    “不吃!”

    我不胜其扰地挥挥手,靠在门框上闭起眼睛,决定就这么睡着。

    被子从我手里滑了下去,我的胳膊被轻轻地扶住,过了一会儿,整个人被揽进了一个怀抱。

    我正使不上力,索性完全靠了上去,借助着他的力气,慢慢地移到到床边。

    我一倒就陷进了枕头里,他脱去我的鞋,把我的脚放到床上,又帮我盖好被子。

    我想想突然不对,掀开被子挥舞着胳膊要起来:“错了错了,这不是我的床,我要去书房,沙发……”

    他把我的手按了下去,重新把我肩膀处的被子掖好,又用手指指床,做了个“睡觉”的手势。

    我打个酒嗝吃吃地笑:“郁安承……呃……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做手势……呃……很好看?”

    他顿时尴尬地僵住。

    “可是,你这里不好!”我抬起身指指他的心脏部位,“你是帮凶,帮凶!”

    情绪经过酒的渲染变得昏乱而直接,我捂住眼睛无赖一样地发狠:

    “谁说的啊,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计算人的恶,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啊呸……那是没有被人害过的人说的屁话,这个世上要真有人能这么爱我,我就这么爱他!否则,我统统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们加在我身上的伤害,我全部都要加倍奉还……”

    越说越狠越说越乱,到后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神思昏沉中,却感觉到,一块温热的毛巾在脸上来回摩挲,接着,太阳穴两边有手指在轻柔地按摩。

    从大脑,到四肢百骸,都在那样轻柔的按压里变得越来越轻,简直就像是被包裹在云团里。

    这种太不像现实的温馨反而让我清醒,我蓦地睁开眼睛。

    郁安承立刻仓皇的转开眼神。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一瞬他的眼神,居然和在他奶奶床边看到的,一样的柔软温暖。

    我有些迷惑,更多的是挑衅:“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还是想弥补你们的罪恶?”

    他依旧不做回复,似乎那件罪恶的事情根本只是我的臆想或编造。

    保持沉默,这是让我最愤怒也最绝望的态度。

    “你以为对我好一点,我就会慢慢忘了?”我气恨地故意又提起他最嫌恶的事,“我不是说过了,要我忘记,只有一个办法……”

    我借着酒劲乜斜着他,拍拍身旁宽大的床铺:“不如,今晚上,你就睡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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