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把我腾空抬了出去,送进一间治疗室,在被打了一针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前,我的喉咙已经喊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醒来的时候床边并没有人,头还是有点疼,手脚也发软,但我只顿了一秒就跳下了床,跌跌撞撞就往郁安承的病房奔过去。
佟助理把我拦在了门外,神情严肃。
“让我进去,我还没有解释清楚!”我声音嘶哑,喉咙像被割了一刀似的泛着血腥气。
“昨天晚上,安承又出现了两次不规则心颤。”
佟助理低沉地说,虽然并没有流露埋怨,但我立刻僵住。
佟助理的礼貌还是一分不差:“这几年来安承的病情一直还算稳定,这样频繁的犯病,实在非常少见,辛小姐,还务必请你体谅。”
我像被针戳了一个大洞的气球,原先鼓起的力量在沮丧中全部泄露。
毕竟,如果郁安承有什么事,我万死也承担不起这个后果,如果再纠缠不放,说不定只会适得其反。
我无力地回过身靠在墙上:“对不起,我会马上从郁先生面前离开。”
“辛小姐真是识大体,”佟助理欠一欠身,“下次会面之前会再和您联系。”
“下次会面?”我惊愕地停住脚步。
“是,”佟助理肯定地点头,“恭喜你辛小姐,安承同意和您结婚了。”
天可怜见,郁安承的开恩,对我当真是可喜可贺。
一周后,我妈的手术顺利进行,执刀医生请的是业界口碑最好的帝都某医学院主任,里里外外安排的还是佟助理。
我看出来,这位高深又低调的中年男人,名义上上是郁氏的行政主管兼法律顾问,实际上就是郁安承的私人助理兼管家和保镖,郁安承相关的事务,都是由他出面处理。
这样深藏不露的人最难讨好,但还是多次向他表示了我对我未来丈夫健康的关心之情。
佟助理的回答很官方:“请辛小姐放心,安承的身体在恢复中。”
这个恢复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一个月后,我才再次见到郁安承。
看得出如果结婚证也能请人代领的话,他是绝对不想亲自跑这一趟的,签字的时候他下笔极快,直到把我送回学校,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我。
告别的时候佟助理通知我,这个周末,请我上郁氏的宅邸登门拜访,接受郁家人的亲切接见。
我有些本能的胆怯,就仿佛一只小蚂蚁终于要爬到狮子的脚下,但也不是特别忐忑,有的时候,已经低到了烂泥里,反而就是最大的勇气。
那一天我脱下格子棉袄摘下黑框眼镜,换上大学时参加某次品牌服饰展示时,主办方赠送的一条粉色羊毛连衣裙,精心修剪的长发自然披在肩上,还化了点淡妆。
我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算不上光彩照人,但至少清丽可人。
可是,谁又会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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