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会长,请。呵呵,慢点,慢点。”王头小心伺候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进牢房。
王头向花铭悄悄的使了个眼色。
花铭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
“你,为什么要杀了我……女儿。”王会长说着眼圈红了起来,看来女儿的死对他的打击不小。
“我的好女儿,雨娟怎么就这么没了?”王会长越哭越伤心。
花铭无力的垂着头。
“王叔叔,雨娟何尝不是我一生的挚爱。但是,昨晚我……”
“昨晚你杀了我女儿呀,亏她还那么钟情于你。”王会长一把打在花铭头上,“臭小子,你这王八蛋,我要杀了你,要杀了你……”
王头看到王会长情绪失控,小声的安慰着王会长。
花铭心里何尝不是充满了苦楚。雨娟,本来那晚是和她共度雨娟的十八岁生日的,怎么,怎么……都怪那块玉佩,我要毁了它,为雨娟报仇……
花铭像是疯了一样,扑倒在地上翻找着血色玉佩。
在这儿!
花铭看到血色玉佩正被王会长踩在脚下。
“哈哈……它在那儿。哈哈……”花铭一边指着地下的血色玉佩,一边大声狞笑起来。
王头顺着花铭的手看去。
“什么东西?”他慢慢的捡起血色玉佩,对着玉佩吹了一口气,对着花铭轻笑一声,将血色玉佩放进包里。
“你等着死吧。明天我一定要看到你人头落地。”
王会长怒骂一声,气冲冲的走出了牢房。
花铭渐渐的笑停了,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心酸和痛楚袭来,扑的一声倒在了草堆上,人事不知。
“喂,喂,你个懒货,醒醒,醒醒……”
花铭眼睛惺忪的睁开,一个温暖的笑容扑面而来。只是很抱歉的是,笑的那个人似乎嘴上没有牙齿。
“嘿嘿,你醒了。咱们走吧。”
花铭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去哪里?是不是到鬼门关了?”
“鬼你个大头?快走吧。现在谁也顾不上咱俩了。嘿嘿。”
“为什么?”
“日本人打进来了,蒋委员长都退到重庆去了。”
“蒋委员长退到重庆的事我知道,不是就在前两月嘛。”花铭漫不经心的道。
“日本人已经占领了南京城!”
“什么?”花铭惊得一下站起来。
花铭双手掐住陈没牙的脖子,激动的说道:“难道他们国民党军队就这样放弃了南京?南京可是六朝古都,怎么就这样放弃了?难道……难道……”
最后花铭气得直跺脚。虽然淞沪会战已经宣告了南京的无力扭转,但是花铭心中却是沉重到极点。
陈没牙咧开嘴一笑:“气也没用,咱们逃出去才行。要不就死在这儿了。”
“我哪儿也不去!”
“哎,随你好了。”陈没牙无精打采的坐在草堆上,轻轻的哼起了哪个年代的老歌。
花铭越想越不对。
“不行,我得出去呀。”这个节骨眼上花铭可不会钻死脑筋,城破了还可以再收回来呀。
“咱们怎么走?”花铭看了看四周,依旧牢狱森严,铜墙铁壁。
陈没牙看都没看花铭一眼,忽然严肃的说道:“城虽破,国犹在,驱除鞑虏,铲除日寇。有一天,我们会亲手赶走日本鬼子的。”
花铭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现在咱们出去。”
“怎么走?”花铭现在的所有希望可都在陈没牙上了。
“哎呀!”花铭忽然大叫起来。
“看,看,看……我怎么……手里又握着它了!”
花铭手里紧紧的握着一个血红色的玉佩,一轮血月般红得触目惊心。
“它……它……不是被王头带走了吗?”
“紧张什么,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无怪不含。”
忽然,牢狱外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
炮火声,汽笛声,鸣警声,纷纷杂乱的混作一团。
“现在不走,更待何时?”陈没牙一声大喝,双手向前一指,狠狠的朝地面剁了一脚。
陈没牙咬破手指,沾了一滴鲜血含在嘴里,猛地向前方吐了一口口水。
前方空气里像是凝聚了一层淡淡的黑色。
黑色翻转变换,化作一个巨大的黑色骷髅头。
“给我开!”
黑色骷髅头“砰”的一声撞向墙壁。
花铭睁大了双眼,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他一直接受的可都是正统的文化思想教育,一直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今天忽然有人告诉他,不是,忽然看到一个衣衫褴褛没有门牙地痞似的人竟然可以无端召唤出黑色的骷髅头为自己使用,这是真的吗?
花铭使劲揉了揉眼睛,只听“砰”的一声,一向铜墙铁壁的牢狱城墙被黑色骷髅头给死死的撞开了一个口子。
这是真的吗?
“走!还看着干什么?”陈没牙向花铭猛的一招手。
“你……”
“你什么你,快走!你没听到外面的脚步声靠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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