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默默站在病房外,看着白浩龙安慰燕晓,豆豆也趴在床边让燕晓不哭。白浩龙甚至不知道许诺什么时候离开医院的。
许诺平静地回到家,看着客厅一角摆放着的为婚礼准备的物品,突然觉得很讽刺。她洗了澡,换了衣服出来,才随便弄了碗面。一边看《樱桃小丸子》的DVD,一边吃,面吃完,她也没笑出来。人累的时候抽动笑筋也是件困难的事。
当晚快十点多,白浩龙来了。
许诺再看到他时,心情已经平静许多。
白浩龙一进屋,什么也没说,就用力抱住许诺,力度大得许诺都有点窒息。她无力地垂着手,找不到任何理由回抱他,他是来道别的。
久久,久久,白浩龙才慢慢放开许诺,看着她脸上的平静,眼中充满了痛苦与愧疚。白浩龙告诉许诺燕晓跳楼的原因,医生发现燕晓最近不对劲,时常抽搐、易躁、精神恍惚,怀疑她吸毒,化验她的头发后得到确认。医生连忙通知白浩龙,没想被燕晓偷听到,自觉无颜再面对白浩龙,趁护士不注意溜到天台打算寻死。白浩龙后来才得知,那帮匪徒为逼燕晓就范,给她打了针,她根本无法反抗。
白浩龙抚着许诺的脸,以额抵着她的额,难过地问:“许诺,我该怎么办?”
下午不是已经表态了吗?选她,放开我。
许诺抚上他的掌,这片温柔很快就不再属于她,幽幽道:“燕晓需要你。”
“我需要你。”白浩龙知道自己对许诺有多么不舍,她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让他甘之若饴,只要一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她的笑,无法拥抱她,心里就像有千只虫子啃咬,钻孔之痛吞噬全身。他不想放开她。
许诺轻轻一叹,“我离开你不会有事,燕晓不行。”
这是她决定放手的原因,其实她一点都不伟大,没有那种度量牺牲自己成全别人。可让她与一个将死的人挣,她做不出来。她不是爱情至上的人,不会为情爱要生要死,在她眼里,爱情只是一段持续时间的心动,当最初的悸动慢慢变成习惯,责任的理智往往多于情感的冲动。如果只顾自己,强行与白浩龙在一起,燕晓真出了事,白浩龙不会快乐,豆豆也会很可怜,她也要永远活在燕晓的阴影里。这不是她想要的爱情,背负太多,太累,所以,她放手。
白浩龙摇头着头想否认,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只能将她抱得更紧,吻着她的发不停叫着她的名字。
再听他如此亲昵的叫唤,许诺的心仍会一抽一抽地痛,她是真的想与他认真走下去,为什么谈场恋爱会这么难呢?为什么?许诺紧闭着眼,鼻头禁不住泛酸,一股刺热袭上眼眶,恨我们相遇太晚。
许诺用力推开白浩龙,重重呼了口气,将鼻尖的酸楚压下去,轻声道:“幸好,喜帖还没发。”一切都还来得及。只是谈了场没结果的恋爱,还好,还好。
白浩龙倒抽口气,眼圈红了,许诺,你不要这样,你越表现得若无其事,越让我心疼啊!“离开你,我一定会后悔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不会忘记你曾带给的那些快乐。
许诺笑了,眼睛睁得很大,泪花在眼眶不停打转,“豆豆高兴就好。”他最初会看上她不就是为了豆豆吗?多想想豆豆吧,她需要亲生母亲,希望燕晓好了之后,能安心地过日子。
“许诺!”白浩龙最后一次紧紧拥住许诺,似要将她嵌进身体里,好想好想什么也不顾地与她离开这,只要和她在一起!可是,情理与道义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豆豆痛哭难过的小脸,燕晓可怜乞求的眼神,都是他无可推卸的责任,不能眼睁睁看着燕晓去死。小诺,我只能负了你!
白浩龙走了,许诺坐在黑暗中沉默。
谁负了谁,根本没有定数。许诺也想怨老天为何如此不公,为什么不让燕晓在他们结婚之后再出现?当初是她要抛弃浩龙,根本不顾浩龙的痛苦,现在出了事,又回来找浩龙当救命草。为什么做错事的人认个错,就什么事都没了。而自己什么也没做错,真心待白浩龙,却只能微笑假装大度,劝他回到燕晓身边,为什么?为什么?
许诺觉得心里的苦闷快将心房撑破,却无处可诉!爱情,统统见鬼去吧!
许诺冲出家门,迅速下楼拦了辆的士,她需要一些方式抚去心中燃烧的烈火,再呆在家里胡思乱想,一定会疯掉!
许诺去了酒吧,在嘈杂轰鸣的音乐中,忘了沉重的心跳,忘了纠结复杂的关系。不理会任何人的搭讪,只是坐在吧台默默地喝着酒,直到酒杯出现重影,才蹒跚地离开。
她终于发现酒精的好处,喝高后全身麻麻的,意识像羽毛一样飘在半落中迟迟落不下来,脑中的影像如走马灯一样快速闪过,什么片段都不会长时间停驻。真好,将所有不快乐都赶跑,她要快乐,要大声怒喊,要把讨厌的人都赶跑,要——要回到从前快乐的时光。
许诺双腿发软地下了的士,院子里寂静极了。冷风吹过,许诺只觉胃里翻江倒海,喝酒就这点不好,肚子胀得难受。许诺摸索着钥匙走向楼梯口,身后突然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深夜听到这种声音任谁都会吓一跳,许诺像惊恐之鸟一样突然扭头,却看到一个最不该出现的人。
拓承志脸色不好,语气恶狠,“你喝酒了?”
许诺一张口就喷了拓承志一脸酒气,指着他的脸冷笑,“喝了又怎么样?”他是最没资格说她的人。
拓承志扯过她手中的钥匙,一手紧箍着她的手臂,开门。
许诺胡乱地拍打着他的肩,大声地吼斥,“放开我。”
门一开,拓承志就夹着她往电梯走。
许诺仍不停地叫唤,拓承志干脆捂住她的口,她只能吱唔着乱打,却丝毫动摇不了拓承志半分。
进了电梯,拓承志才松开她,许诺一下躲到离他最远的地方,戒备地盯着他,还想怒骂。拓承志冷冷道,“你要把全楼的人都吵醒吗?”
许诺只能气鼓鼓地瞪着他,好奇怎么有两个拓承志,都那么可恶,凶神恶煞。
到了楼层,拓承志想搀着许诺出去,许诺用力甩开他的手,东倒西歪地自己出走去。手脚却有点不听使唤,许诺掏了半天包,没找到钥匙。
突然听到一阵清脆声,许诺抬起迷蒙的眼,看到拓承志靠着墙,手中不正是她的钥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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