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王爷所料。
至于这位自称是宝姐姐的侍妾是谁,她已经懒得去追究。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出了那弯弯曲曲暗道,尽头却是一片坟茔,鬼火如同狼眸,闪着荧荧绿光,看着令人毛骨悚然。
一个阴戾十足的声音在身后:“北静王妃果然好胆识,这都不怕么。”
女子冷冷的闭上眼,一言不发。
“带下去。”
他说的带下去,是带下一座坟冢,坟冢之下,别有洞天。带着人皮面具的男子是一身黑衣,一双瞳仁闪这阴沉的光芒:“还不怕么。你的好夫君绝想不到你会在这个地方。”
男人带着黑色护指的手用力的抬起那精致的下颔:“好个美人,难怪会让北王如此痴心,这几天,他找不到你,都快疯了。如果今夜他再找不到你,明日却也不得不起行北疆,你说,我要不要好心一点,带着你去北疆跟他团聚呢。”
美丽的女子,仍然是绷着唇角,一言不发。
“不说话,是不是。”黑衣男子冷笑:“无所谓,你会有开口求饶的那一日。我都忘了,你不但是北王的心头肉,还是咱们狠毒的皇帝陛下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女人,他现在找你也快找疯了,那个十恶不赦的家伙,居然也会有真心对人,真是难得……美人,你说是不是……”
“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了。”女子终于开口,望着他几乎有些怜悯:“你赢不了的。”
“我赢不了,其他人也莫想赢!”
女子一笑,那笑却带着几分轻蔑。
就在这时,头顶上一片浊重的脚步声响起,然后便是刀剑碰撞之声。
“主子,有人闯进来了。”
“什么!”黑衣男子眸中是震惊:“不可能。”
这个地方,远离京城,是所有联络点的中心,以坟地作掩护,根本没人知道,怎么会被人闯进来。
“呵呵……”女子的冷笑声在墓道中分外刺耳:“阁下,我早说了,你赢不了的。”
黑衣男子目光一凛,旋即回头,一柄软剑已经压在了他的颈间。女子手上的锁链不知何时已经脱落下来,她从容的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给王爷当对手,你真的不够瞧,你以为北王妃那么容易就会被你们抓到么。”
面具下的那张脸冷漠如冰,是阿霰。
“你……”
“忠顺王府已经暴露,现在,那里已经被御林军查抄了。”
“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晚开始,你有麻烦了,皇帝不会放过你的。”阿霰嘴角轻勾,手中的剑横掠而起,卷起冷光耀目:“你们都不过是王爷手中的棋子而已。”
却说忠顺带着宝钗离开地牢,径自回房,尽情取乐。房中欲望厮缠,宝钗毫无表情的将脸转向一边,不去看那伏在自己身上如耕牛般喘吁吁的老迈身体,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骨骼晶莹,肤若凝脂,任枯骨把玩。
“王爷,王爷,不好了……”门外响起了如雷的拍门声:“抄抄抄家……圣旨……”
“什么!”忠顺王倏然翻身坐起来,欲望皆无,将宝钗抛在一边,胡乱的套上衣服,匆匆出来,灯火通明,进来的是一列列明黄铠甲的侍卫。
为首的侍卫将率,神色如镔铁般冷漠。圣旨下,忠顺王私结叛党,意图谋反,罪在不赦,即刻削去爵位,逐出宗室玉牒除名,押入大牢待审
“这,这,冤枉……”忠顺心中一惊,立刻畏畏缩缩的大叫冤枉。
“冤枉不冤枉,老王爷只管到御前去说,带走!”
忠顺的脸色剧变,是什么时候,走漏了风声。宝钗不知何时,走了出来,她的身上披着松松垮垮的白色中衣,冷笑着道:“王爷,我忘了告诉你,大牢里那个人,根本不是北静王妃,是谁,贱妾也不认得。”
忠顺王怒声道:“贱人,你敢骗我。”
“呵呵。”宝钗发出一声冷笑:“因为,我恨。”
恨谁,她也不知道。面对那沉重的锁链,她只是淡淡一笑,欣然而就。
不过是抄家,经过一次的人,不会害怕惊慌,确切的说,已经麻木。
而此时,别苑书房内,水溶端然坐在灯影之下,神色冷峻。
祁寒道:“按照王爷的安排,阿霰已经脱身,咱们的人也已经撤出来,然后按照既定的路线,北撤。现在,那两方已经交上手,段时间内,按照宇文祯现有的力量,只够打个平手,根本没有余力他顾,而西羌那面,也无暇再动手脚。”
说着他也不得不有些叹服,王爷的安排居然这么精细,精细的窥察到了每一步的细枝末节。先是暗度陈仓,再请君入彀,后上屋抽梯,现在要做的便是隔岸观火。等宇文祯发现中计,恐怕已经太迟了。
明日起行北疆,也会是一路太平。
水溶眸色却仍是冷峻:“不能掉以轻心。”
“是。”
“没什么事就下去。”水溶道:“回去歇歇。”
“谢王爷。”祁寒躬身退下。
水溶也就起身,舒展了下腰肢,想起了黛玉,神色不自觉的柔和下来。
演戏不易,这三天,他都没见黛玉的面,才让老四相信,黛玉真的被劫走了。
实际上,这三天,他的小玉儿一直被严严实实的保护在别苑之中,外面的明枪暗箭,都伤不到她分毫。
只是,三天便足以令相思如狂,他现在只想拥她入怀。
一点灯火摇曳出满室的温情。
黛玉才刚刚沐浴毕,斜靠在榻上,执着一卷词集,她本是睡不着的,此时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不觉轻轻一笑,眸中流过一丝狡黠,将书卷一阖,便阖上眼眸。
水溶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画面,纱帐半垂半掩,覆住那纤纤丽影。
淡淡的烛光,薄薄的纱帐,更令美人有种撩人心扉的美。
水溶心中一摇,轻手轻脚的走近,撩开纱帘,望着那张绝美的睡颜,微微一笑,轻声试探着唤了声:“玉儿?”
黛玉似是睡的很沉,并无反应。
水溶轻叹一声,抑制不住的满腹柔情,化作一吻落在她的唇上:“玉儿。”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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